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呐喊——“住手!”
聞言,葉沐腦子瞬間空白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拚勁全力甩出薄刃企圖擋下卞泰這一擊。
然而她此舉無異於螳臂當車,薄刃打在鐵杵形成的光幕上,眨眼間成了碎片,四散飛出,就連她自己也被反擊的力道狠狠打飛出去。
夙謹淵及時出手接住了她,柔和的靈力包裹。免了她摔個四分五裂的下場,但遭此重擊,她內府重創。“噗”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緊隨她之後的是另一道光波,目的也是阻止卞泰的動作。但這次也僅僅是讓卞泰的鐵杵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前來阻止的人也遭受了跟葉沐差不多的下場,被反彈的力道打了出去。
葉沐猛地抓緊夙謹淵一隻手,大叫:“阻止他!”
夙謹淵抬起另一隻手淩空抓下,仿佛在試圖抓住卞泰的鐵杵,而另一邊,卞泰的動作果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擋,擊打孟藍兒和清遠兩人的力量凝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僵持之後,那股力量猛地炸開,形成的光波將在場的人統統打飛出去,就連夙謹淵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掀飛,一連後退了百餘丈才堪堪停住,腳下的土地因承受了他轉移出去的力量而轟然裂開幾條裂縫。
塵埃洋洋灑灑,彌漫了這片不算大的地方,塵埃後麵,露出隱隱綽綽的各張臉。
一邊是卞泰略帶陰沉、在一片混亂中越發妖豔得攝人心魄的臉;一邊是敖泳剛剛從地麵上爬起來、塵土混雜血水雙眸卻依然帶著閃光的臉;還有一邊,是。孟藍兒和清遠依然貼在一起、不離不棄的兩張臉……
葉沐本就受了傷,胸中血氣翻湧,如今更加迷糊了。隻能呆呆看著這一切。夙謹淵靜靜擦掉嘴角的血,與遠處的卞泰對視了一眼。
卞泰眸內寒光一閃,並沒有多說什麼,但對夙謹淵的防備意味明顯加強。
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另外一個方向忽然傳來充滿痛苦的嘶喊。
“啊——”
緊接著是天歌焦急的聲音:“扶桑!”
葉沐抬頭看去,隻見扶桑捂著自己的腦袋,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而天歌則在他的旁邊束手無策。
這是怎麼回事?
她心裡一著急,想要自己站起來。眼前卻一陣暈眩。夙謹淵扶住她,“沒事。是孟藍兒的咒術打中了他。”
什麼?
她抬頭看他,這才發現夙謹淵的純色有些蒼白——看來剛才與卞泰對抗。他也不輕鬆。
她抬頭擦掉他嘴角遺留著的一絲血紅,輕聲問:“你怎麼樣?”
夙謹淵輕輕摟了下她的肩膀:“沒事。”看向扶桑的方向,後者依然處在痛苦的掙紮中,“陰差陽錯,受孟藍兒的咒術影響,扶桑可能會想起前世的事情。”
“嗯。”葉沐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反正隻要沒有生命危險,管他發生什麼呢。
一道綠色的光暈從她的手腕緩緩升騰而起,將她因受傷而流血的虎口慢慢療愈。
她頓時一喜:“小木,你醒了?”突破煉虛期之時,小木為替她渡過天劫受到重創,陷入了沉睡之中,她還以為這次小木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醒來呢,沒想到這次這麼塊就好了。
“笨……”小木有氣無力地罵了一聲,在替她進行初步的治療之後,再次沉睡了。
經過小木的治療,葉沐終於有力氣自己站起來了,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大片,她頭都大了,搖搖頭,索性拋開一切,先替夙謹淵查看了一下身體。
幸好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及根本,休息幾天調理一下就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根據之前的經驗,也不排除這個家夥用了什麼特彆的手法掩蓋傷勢的可能。但這種時候,葉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根據診斷結果先給他療了傷,然後擺擺手走向扶桑。
“你們要打就繼續吧,我不管了。”
夙謹淵衝卞泰勾了個意味不明的笑,似嘲弄又似警告,然後邁步跟在她身後:“說話要憑良心,這次可不是我主動出手的,而是你要求的。”
“我……”葉沐頓時啞口無言。可是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是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那個舉動。
她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孟藍兒和清遠,然後迅速收回視線,訥訥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
“都是敖泳的錯,他突然出現吼了那麼一聲,嚇壞你了。”夙謹淵把話說得冠冕堂皇。
“……”葉沐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麼理直氣壯地把錯扣在彆人頭上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