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古代蝗蟲世界搞定,衛月歆非常高興。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給姥姥按摩過幾次後,她的身體看起來越來越健康,醫生也說現在她除了還醒不過來,其他方麵都很好。
而大家顯然都認為,這是療養院照顧得好的緣故。
衛月歆也樂意大家都這麼想。
心情一好,晚上她去療養院的健身房揮灑了一把汗水,回來後又食指蓄著星力,給自己咯吱咯吱地按了按酸乏的肌肉。
這星力似乎並不會怎麼幫她變得強壯,也有可能是她還不會用,反正她現在還是從前那個戰五渣。
這讓她有一點點小煩惱,想著下次去異形世界,是不是該跟那裡的人學點本事。
然後她就開始了下一個世界的工作。
這次還是紅綃給她的那個文件夾裡的世界,至於神鑰,現在還在吭哧吭哧地給她撿漏新世界。
她戳了戳它:“你現在還不能聯係上主世界嗎?還要靠自己撿漏?”
神鑰:“還差點,而且我要真的主動聯係主世界,紅綃第一個就會發現,然後她會直接把我們都哢嚓了。”
衛月歆點點頭,心裡倒是對這個主世界更好奇了,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她很快就不想這些,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這個新世界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背景還是現代,天災類型也很簡單,就是太陽變成了綠色的。
在彩霧世界,綠霧是最安全的顏色,但在這個世界裡,綠色太陽卻帶來了巨大的危害。
直視綠色陽光太久的人,眼睛也會變成綠色,然後會看不清東西。
照射綠色陽光太久,會得奇奇怪怪的皮膚病,甚至還會讓人發瘋。
但有一種人是例外,照了綠色太陽之後,身上會長出植物,這種人被叫做“植物人”。
衛月歆:“……”好冷。
因為姥姥成了植物人,她對這個稱呼就有點不喜,想著一會兒給它改個稱呼。
此外,綠色陽光之下,普通植物會枯萎,但也有很多植物會變異,最後整個世界充滿“邪植”。
此外一些動物在曬了太陽之後,也會變得狂躁,雖然不像植物那樣變異,但凶殘程度也直接翻了好幾倍。
女主前世是個低智兒,末世之後不久身上就長出了一些類似樹根的東西,家裡人對此十分畏懼,就把她給拋棄了。
後來她流落野外,靠著那些富有攻擊性的樹根活了下來,後來救了一個少年……
衛月歆看到這裡眉頭就是一皺,路邊的野男人千萬不要亂救啊!
事實證明她沒有猜錯,這個少年就是個垃圾,被女主救回來了一條命,結果反手就把女主送進了研究院。
就是專門抓“植物人”來研究,害死了很多人,而且這些研究院還都掌握在有權有勢的人手中,全部殺了都不會冤枉他們的那種人,書裡對此有不少描寫。
衛月歆一看這些描寫,眉頭就皺得更深。
說起來,前麵那些世界,除了廢土世界那對屑一樣的男女主,其實並沒有出現過多少反麵角色,每個世界都是比較團結自救的。
但這個綠色太陽世界的壞人就感覺特彆多,描述上讓她十分不適。
衛月歆非常不樂意這些人看到預告視頻,更不要說以後還能收看共享視頻。
這種人就該待在角落裡慢慢腐爛。
“神鑰,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引導人們給視頻點踩啊?”
正小心翼翼全神貫注撿漏的神鑰:“……之前不是還說,不想因為客觀原因,而讓人看不到共享視頻?”
衛月歆:“可是有些人就是不配看到共享視頻啊?壞人變強了,對其他人就是個災難,你也說過,任務者裡都有壞的。”
神鑰:“好像沒有什麼辦法,你倒是可以試著在視頻裡引導,不過彆忘了,這個視頻紅綃是能看到的。”
衛月歆鼓了鼓臉,這樣哦,那好像沒辦法了。
她思索片刻,開始做視頻,反正有紅綃盯著,隻能做常規視頻,也搞不出什麼花樣,無非就是交代一下末世信息。
……
綠色太陽世界。
“小雯啊,出來把碗洗了,一會兒就該煮飯了。”
客廳裡電視聲音開得很大,一個老太婆扯著嗓子,朝一個緊閉的臥室門大喊。
喊完又磕了一把瓜子,那門還是沒打開,這老太婆眉頭一皺,又喊了起來:“張小雯,你死裡麵了?快出來!你想餓死我啊!”
過了一會兒,那門還是沒動靜,她氣得站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就要去開門。
就在這時門一把打開,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女孩站在門裡,抬起頭,冷幽幽的目光看過來:“三奶奶,你叫我?”
三奶奶冷不丁被這目光看得嚇了一跳:“你作死啊,叫了半天不開門,快去洗碗!”
說著又回去看電視,一邊繼續罵罵咧咧:“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還這麼懶,洗個碗都要三催四請,本來腦子就不好了,這麼懶更沒有人要了!”
少女目光幽幽地盯著她看了會,然後走進廚房,接著很快裡麵就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
三奶奶得意地笑。
張小雯的爸張安民從小死了爸媽,是在親戚家吃百家飯長大的,自家養過他三個月。
她這人特彆會做戲,當時對張安民特彆好,這小子倒是也出息,不僅考上了好大學,還有了好工作,最重要的是,娶到了一個好媳婦。
而且他念舊情,當年幫過他的親戚,他都一一回報了回去。
今年春自己摔斷了腿,求到張安民這裡,他一話不說就把自己接城裡來看病,還讓自己住他家裡。
她一看這四室一廳的大房子就走不動道了,起了長期住的打算,於是她想辦法趕走了張家的保姆,平時表現得格外勤快,家裡的活乾得妥妥當當的。
等到自己的
腿好得差不多了,她又哭訴家裡困難,說張家反正缺保姆,她就留下來幫忙好了。
張安民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給的還是雙倍工資,還讓他家大女兒張小雯平時多幫幫她。
這張小雯就是個腦子不好的,聽說是小時候生病沒及時治療,隻有五歲的智力,去特殊學校上過一段時間的學,後來就一直在家。
她一開始還不大敢使喚她,但後來發現,隻要軟聲哄幾句,這傻女就什麼都願意乾,而且多教幾遍就能做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她不僅傻,還膽子很小,似乎很害怕張安民夫妻,完全不會告狀。
張安民夫妻其實不常來這邊,他們在彆的地方也有房子,也就是說,很多時候,這邊隻有自己和這傻女,家裡完全是她做主。
那自己不使喚張小雯使喚誰,這簡直就是個天生的保姆胚子啊。
其實要她說,家裡有這麼個大丫頭,還請什麼保姆啊,不是嫌錢多燒得慌嗎?
不過,現在這免費的保姆是給她做事的,她就笑納了。
於是,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指揮這傻女乾就行,自己還能讓她給自己捶捶肩捏捏腿,還有雙倍工資拿,過得比那些退休老太太還舒坦。
再讓這傻女少吃點,把好東西都留著給自己孫子孫女帶回去。
哎呦,簡直不要太逍遙哦!
三奶奶正這麼得意著,忽然發覺不對,廚房裡怎麼沒有聽到水聲呢?
一抬頭,就看到那傻女端著一盆臟碗筷走過來。
她頓時就惱了:“你腦殼是爛掉了哦!把這個端過來乾啥!我是讓你洗!洗乾淨!快端回去!”
然而這傻女卻完全沒有從前的聽話乖巧,臉上甚至沒有一絲表情,然後拿起一個碗直接砸了過來。
砰!
三奶奶猝不及防,額頭被砸了個正著,她哎呦一聲捂著頭,同時那碗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碎瓷片差點割到她的腳!
三奶奶又驚又怒,冷了三秒鐘後直接捋袖子:“作死哦!你個小娼婦……”
話沒罵完,第一隻碗砸了過來,砸腫了額頭另一邊,給她來了一個對稱。
“哎呦,你——”
砰!第三隻碗砸中左眼。
砰!第四隻碗砸中右眼。
然後是鼻子、嘴巴、門牙、下巴。
三奶奶起先還凶神惡煞,很快就招架不住,捂著臉滿客廳逃。
於是那碗碟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後背上、後腦勺上。
哐當!哢嚓!眨眼間滿地的碎瓷片。
三奶奶雖然穿著拖鞋,但這室內拖鞋鞋底柔軟又不厚,踩在大一點的瓷片上,立馬就紮腳得不行。
她哎呦哎呦地大叫,罵得更難聽了。
“你爸都不敢這麼對我,你個下賤的xxx!等你爸過來我讓他打死你!啊——”
這一聲慘叫結結實實的,原來是她終於被一塊大的碎片紮破了腳,那鮮血頓時嘩嘩的流。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鮮血橫流的腳,又痛又怒,大喊道:“殺人啦!殺人啦!民子你女兒要殺了我啊!”
張小雯麵無表情地走上前,手裡還抓著最後一直長方形的碟子,這碟子重量很大,是早餐時擺油條的。
張小雯走進,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老虔婆。
三奶奶接觸到她陰沉的眼睛,忽然就跟脖子被卡住一樣,後背汗毛倒豎:“你、你、你不是傻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傻女怎麼會有這種能嚇死人的眼神。
張小雯歪了歪頭,對她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然後舉起手裡的碟子,掄圓了胳膊,“砰”一下狠狠拍在了三奶奶的臉上。
三奶奶慘叫一聲撲倒在地,疼地紮到了滿地的碎瓷片都感覺不到了,噗一下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
“啊!啊!啊!”
她發出了短促而淒厲的尖叫。
而張小雯腦海裡那個聲音也在“啊啊啊”的尖叫。
張小雯揉了揉太陽穴,倦怠地說:“彆叫了,再叫我打你。”
三奶奶抖了一下,不敢再叫,卻痛得在地上抽搐,緊閉的嘴巴裡滿是極力忍耐的嗚咽聲。
張小雯卻根本沒看她,隻自顧自說:“這個人不是一直在欺負你嗎?我幫你解決了她你不開心嗎?”
她腦海裡那個聲音嗚嗚地哭:“你、你好凶,不可以打人的……”
張小雯冷笑:“你都被人弄死一次了,怎麼還這麼蠢?”
“嗚、嗚嗚嗚……”
張小雯:“……”
好煩!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半體,發現對方不僅是個傻子,還被人欺負了十幾年,最後還被人欺負死了。
完了重生後還是一副傻樣!
糟心!
她眼裡泛起隱隱的紅光,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而現場能被她殺的人隻有……
她看向了趴在地上一臉包又一臉血的三奶奶。
三奶奶驚恐地睜大眼睛,捂著嘴巴,像見鬼了一樣瞪著張小雯。
她、她聽到了什麼?
這個傻女是不是在和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說話?還說什麼死了一次,還說自己欺負那個看不見的東西。
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難道真正的傻女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一個惡鬼!而這個惡鬼要幫那個傻女來殺自己!
她渾身哆嗦,抖得跟篩糠一樣。
尤其張小雯低頭看過來,臉色青白,麵無表情,而眼底卻隱隱泛著猩紅……
真的好像索命惡鬼!
三奶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下身一熱,然後就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張小雯嫌惡地收回目光。
踩著一地碎瓷片,來到沙發坐下,抽了兩張濕巾擦了擦手,然後開始捋這個身體的記憶。
這個身體叫張小雯,從小因為一場病成了傻子,爹不疼娘不愛,弟弟妹妹鄙視欺負,一個遠房親戚兼保姆都能欺壓,在這
家裡完全就是個多餘的存在。
就這麼稀裡糊塗活到了十八歲,還長得跟個未成年人一樣。
如果說這些都還能忍受,那之後的事情就出離了她的接受範圍了。
太陽變成綠的了,整個世界亂套了,張家也不例外。
張家人還算比較幸運的,在頭一天沒怎麼出門,所以,在外麵亂套,或者其他人被綠色陽光曬得發狂的時候,張家一家子都好好的。
但不敢出門的結果就是,家裡的食物不夠吃了。
張小雯的媽,那個叫陳雪英的女人開始控製每個人每餐的飯量,而張小雯分到的食物是最少的,甚至這最少的量還要被弟弟妹妹和保姆搶。
張小雯餓到幾乎昏迷。
隱隱約約間,她依稀聽到那對弟妹的對話。
“再這麼下去就要沒東西吃了。”
“我都餓得想吃人了。”
“聽說外麵那些發瘋的人就會吃人。”
“不知道人肉好不好吃。”
“你可以去咬張小雯一口啊。”
“她瘦成那樣,都沒多少肉,肯定很難吃。”
“切,要是真的沒東西吃了,你不吃也得吃。”
張小雯嚇壞了,她雖然傻,但感知還是挺敏銳的,她能感覺到弟妹說話間雖然帶著開玩笑的語氣,但說出來的話好像不僅僅是開玩笑。
又餓又渴又怕之下,她病倒了。
然後,隱隱約約間,她感覺到自己身上好像多出了什麼東西,就像被蛇纏上了,努力睜開眼睛一看,她身上竟然長出了樹根般的東西。
與此同時,一聲尖叫,也不知道是她弟弟還是妹妹發出來了,然後對方就嚷嚷著她變成了怪物。
接著,張小雯感覺家裡的人都圍了過來,一個個都是又驚恐又氣急敗壞。
媽媽說:“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那個三奶奶保姆哆哆嗦嗦說:“她不會和外麵的人一樣,變成了那種會吃人的怪物吧?”
弟弟妹妹叫嚷道:“把她扔出去!她是怪物!”
爸爸歎息,似乎很不忍:“這時候把她挪出去,她肯定活不了啊。”
然後弟弟妹妹哭叫不休,喊著要把她扔出去。
最後是媽媽拍板做了決定:“她變成這樣,太危險了,還是送出去吧。”
於是,在當天晚上她就被抬出去了。
被搬動間,她依稀聽到媽媽說了一句:“這幾十斤肉,可惜了。”
那一刻,張小雯簡直毛骨悚然。
於是,被丟出去後,她掙紮著醒過來,看了看遠處的家,最後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