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答,她又問:“拍戲受的傷?”
“不是,”他搖搖頭,道,“以前小時候。”
從他耗時幾分鐘,對平靜的敘述中,顏漫了解這傷痕的來曆,時失去了反應力,那直直地看著。
她貫擅長接話,此刻胸口卻像被堵住,連句話都說不出了。
“了,”他笑笑,又反過手握住她手腕,將那疤掩蓋在手背之下,“都是過去了。”
都是過去了。
輕描淡寫的五個字,她卻無法跟他這句子樣,如此簡單地釋懷。
這天等戲時,她找畢談的微信,終於從畢談的口中,拚湊出他這路的曲折。
旁人看來他何其風光,順風順水,但原來這風光背後,上天都拿了代價與籌碼。
家時她仍有些心疼,剛看人從臥室裡出來,忍不住鑽進他懷裡,額頭抵住他胸口,沒說話,手臂卻勒著抱緊他。
葉凜還以為她今天遇了什不心的事兒,托著她的脖頸揉了兩下,低眼道:“怎了?”
她忍了半天,才忍住點點想流淚的衝動,摸他手腕處的疤痕,輕聲問:“你這疤,沒去打過激光嗎?”
“這已經是打過之後了。”
她低著頭,翻出手機:“我今天搜了下,還有彆的方法……”
他笑了下,道:“看你這心,又覺得,這傷受得挺值。”
“亂說什。”顏漫嗔他,又翻著自己的手機,“比如你看這個,可以遮下。”
“嗯,”他低聲答,“我想過,紋個身。”
“不過之前直沒選合適的圖案,沒時間。”
顏漫正想說自己幫他想想,又聽他道:“山茶,怎樣?”
她愣了下,想起自己曾經在他那兒,掉過隻白色的山茶花耳墜。
“可以啊,我還挺喜歡的,”她說,“不過你為什選它?”
“因為你喜歡,”他說,“是你的味道。”
定了紋身後,顏漫說什要陪他起,但劇組拍戲忙,等閒下來,已經是春日的殺青分。
那天的陽光,櫻花了滿樹,她站在樹下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花束,讓葉凜給自己拍了張殺青照。
離時,還和許文靜老師約,等有話劇表演,第時間通知她。
把花束放在後排,葉凜車,二人前往了紋身的工作室。
過程中,顏漫緊握著他的手,見機器挪動,不得蹙眉問:“會疼嗎?”
他安撫似的捏捏她掌心,低聲說:“還。”
他拍慣了打戲,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隻是雖不會出聲,但需要忍。
忍耐時,男人偏過頭去,側頸的青筋凸起,有汗順著滑下。
沒來地,這畫和某晚重合,顏漫輕咳兩聲,甩掉自己腦子裡的顏色廢料。
正是春天尾巴,氣溫漸漸熱了起來。
出工作室時,顏漫看見,以往從來都是長袖遮過腕口的男人,終於疊起了袖口,告彆了某段過去。
——以她的名。
車半,她又始暢想,“要不要我陪你紋個?”
“不過女藝人的話,沒辦法跟你紋情侶位置了,隻弄在些不明顯的地方……”
她沒說完,葉凜口打斷:“不行,會疼。”
顏漫覺得拍了這多戲,自己歹是長過見識的人:“我又不是沒疼過。”
他蹙著眉,目視前方:“我猛點你都說疼,那疼你忍得了?”
“……”
顏漫偏頭,“你彆用這正經的表情說這種話。”
知道她本來或許是臨時起意,並沒多想法,男人又道:“不過你可以買個紋身貼玩玩,效果樣。”
“那怎是玩玩呢,”顏漫覺得他說這話不嚴謹,“這是我學著想去愛你的方式。”
男人著車,停在某家自主打印紋身貼的店鋪前。
他緩聲:“紋是你想愛我,那你覺得,不紋是什?”
她抬頭:“是什?”
“是我愛你。”
……
最後還是拗不過他,顏漫買了個紋身貼,百來個,葉凜說她想貼的時候貼,可以貼天荒地老。
晚上去,洗完澡,她試著貼了個。
明天還有活動,她沒法貼在彆的地方,隻在左側胯骨的位置試試水,內褲拉才看。
貼之後,她注重隱私,發了閃照給周璿參考:【怎樣?】
周璿:【不錯,不過為什貼在這,是口的時候可以看嗎?】
顏漫:【………………】?
周璿腦子裡沒點健康的,顏漫懶得跟她聊,神神秘秘地放下睡裙,然後了出去。
男人正倚在床側看書。
她撲上去,床下陷個小角。
顏漫:“你猜我貼哪兒了?”
葉凜看了兩圈,喉結這才滾了下。
“裙子底下?”
“嗯,”她有些奇怪,“怎猜這準?”
他靠過來,沉聲:“彆的地方不是都看?”
她往他的方向挪了下,睡裙隨之被疊起,裡褲是透色的白,他眼看出貼紙的位置。
葉凜扣住她手腕。
察覺危險將至,顏漫輕輕動了下,被人更用力地按壓。
“彆動,”他啞聲,“讓我看看……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