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顏漫枕邊的鈴響起。
嗚嗚嗡嗡的，第一遍, 她直接給掛了。
電鍥而不舍，她伸光裸皙的手臂，這才慢吞吞接起：“喂？”
對麵的周璿應了，“喂，是我，跟說個事兒……”
事兒還沒開始說，周璿敏銳地聽什麼：“現在中午十二點了, 還在睡？”
顏漫嗓音微綣, 又有點兒鼻音，言簡意賅：“困。”
周璿意味深長地“哦——”了, 反應過。
“昨晚試了試我給的圖, 是吧？”
“……”
不提還好，一提她就氣。
周璿的是些什麼啊, 還有一個跟傳教士似的，她就麼半跪在地毯上，被男人壓在牆角從後，雙手還被他扣著舉高，弄得她腰酸了, 臉上的麵霜也全蹭牆上了。
她本以在這方麵，葉凜已經算天條件極優越, 每次到最後關頭，她會被頂得頭皮麻。
過了昨晚才知道, 原她之前領略的，不及樣式的二分之一。
周璿：“看昨晚倆深入探討了，不錯。”
她刻意把個深字咬了重音。
顏漫無言半秒：“電話不錄音是嗎？穿條褲子, 算我求。”
“彆彆彆，我可無福消受——”周璿繼續明涵，“還是留著勁兒去求老公吧。”
這個稱呼乍一冒，顏漫還接受了幾秒。
這才慢慢悠悠反應過，她現在確實已經領證了。
稱呼也該改了。
很快，周璿她重複重點：“西蒙忙呢，讓我一，說是有個新婚綜藝錄製，倆接不接？”
“新婚綜藝？”
“嗯，就是拍新婚夫婦的相處，是個挺紅的節目，《初吻日記》知道吧，正片是戀愛綜藝，番外篇就是新婚綜藝。”
“在之前，請過一些熱門的夫婦。”
周璿繼續道：“反正應該不複雜，有些簡單的關卡設置，但總體說還是輕鬆好玩的，相當於帶去熱門景點旅遊了。”
“唯一一點可能就是會開直播，不過晚上十二點到早上六點是關的，看能不能接受了。”
“行啊，”顏漫伸手去抹牆上的麵霜，道，“接唄，我葉凜。”
周璿有些驚：“決定這麼迅速啊？”
顏漫有理有據：“去旅遊還能賺錢，誰會拒絕？”
“……”
好像也對。
葉凜這兩天有點事兒，去外地拍短片，走個三五天。
掛掉電話，顏漫摸了摸床邊已然涼下的溫度，隨意著呆。
她下午在，本打算找個機會跟葉凜說綜藝的事，結果突然被西蒙喊去救場。
說是有個女演員臨時耍大牌，抱怨拍攝組給她準備的椅子不夠軟，咖啡不是她求的42度，池水也不恒溫。
攝製組一氣之下決定不拍她，但又想找個更紅的挫挫她的銳氣，一二去地，便聯係到了西蒙。
西蒙知道，顏漫這幾天沒行程安排，這才說自己打個電話一下。
顏漫心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拍攝地又不遠，便接了下。
這次拍的是一組山泉照。
池子其實已經乾涸挺久了，水是人工往裡灌的，將裡麵洗乾淨已經是花了不小的功夫，這才沒有兼顧到水溫的題。
等顏漫坐了幾小時的車過去，邊已經準備好了，池水也被調成了溫的。
剛紅起的女愛豆就坐在一邊，見這迎接她的陣仗，又氣憤又憋屈，可咖位擺在，也沒資格火，最後隻得踩著平底鞋忿忿離開。
西蒙在一邊笑：“剛紅起的小愛豆好多這樣啊，一下被捧上去了就飄飄然，怎麼走得長遠。”
一旁的工作人員在應：“還得是更紅的頂流才能壓住，不然怎麼能堵得她沒話說？”
顏漫聽了兩句他的閒聊，便脫了外衣，準備下池了。
山林間氣溫低，水確實冷得快，好在拍攝對她說已經是常便飯，十幾分鐘，顏漫就拍完了一組雜誌照。
趕在池水變涼之前，她從裡頭起身。
攝影師打開自己的筆記本，準備選圖。
她和攝影師的審比較一致，前麵的選圖很順利，直到看見一張寫，女攝影師也回頭，朝她笑了笑。
“這張就算了吧？太性感了，我怕葉老師拉黑我雜誌。”
照片中，她一身淺色衣衫，半現在水麵之上，頭沾濕，蜿蜒貼在胸，衣領的位置有些低，隱約透兩抹弧線。
顏漫點了點頭，讚同不公開這張的說法。
但不過片刻，又道：“彆刪呀，給我。”
攝影師笑看她：“拿做什麼？”
她神秘一笑，沒有回答。
收工回去，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顏漫想了想，打開對話框，給葉凜消息：【在乾嘛？】
他了張圖片：【拍攝。】
打光板旁邊站著不少工作人員，天色已經很暗了，但乾這一行，時常是入了夜，環境也亮如晝。
很快，他的消息又過：【怎麼了？】
顏漫想了想：【現在在中場休息嗎？】
【嗯。】
她繼續道：【現在去個人少的地方，彆讓他看手機。】
過了一分鐘，他應該是找了個沒人的位置，消息這才過。
葉凜：【什麼事？】
她笑吟吟地，把水上張圖片，點了原圖去。
過了五秒，又撤回。
果不其然，對麵正在輸入中，然後滑過消息。
葉凜：【？】
她樂不可支，惡作劇得逞：【乖巧jpg】
很快，他的語音電話就打了過。
顏漫揉揉臉頰，收斂笑意，清了清嗓子，確保自己狀態正常，這才挺無辜地接起。
男人的音很低，無奈又沙啞似的：“彆勾我。”
“我哪有，”她趴著晃腿，然後又道，“什麼回啊？”
“後天。”
她噢了，聽到邊有工作人員在叫他，沒耽誤他拍攝，及時掛了電話。
結果第二天傍晚，就聽到門鎖響，她從沙處探身一看，是葉凜回了。
她跪坐在沙上，：“不是後天才回嗎？怎麼提前了？”
他抬腿，大步流星地逼近，將她控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低道：“給我圖，不就這個意思？”
有時候真的很難形容他的理解能力。
但他總是聰明得彆在點上。
她脊背彎起向後藏，努力遮住笑意，半晌後，才裝模作樣：“我沒個意思。”
“……”
感覺到自己襯衫紐扣被解開，她推了兩下，“等等，我有個事跟說。”
“什麼？”
“就是有個新婚綜藝找我，西蒙接不接。”
“拍多久？”
“兩三個星期吧。”
他側頭，柔韌的舌尖直接抵進她唇齒裡，氣息灼燙：“定。”
……
人說小彆勝新婚，他這還沒小彆，葉凜就已經變本加厲收了報酬。
她有時候也會恨自己是個顏控，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裹著情欲的眼，耳根子軟，被他舔著耳垂哄了兩句，就迷迷糊糊又試了周璿的其它圖片。
他最愛翻覆去地折騰她，但她也喜歡他沙啞而沉迷的語調喊自己的名字，不管是全名還是疊字，很輕易地就讓她融化，癱軟。
清理工作當然是他的，旖旎結束後，顏漫趴在枕頭上，嗓子已經說不話了，敲字給西蒙回消息，說綜藝的事情。
葉凜邊也通知了畢談，很快，畢談的語音消息回過：“我就說怎麼突然效率麼高，提前就把工作做完了，原是了回去接綜藝啊？”
——他提前回，有可能不是這事兒。
顏漫這麼想著，轉頭看過去，不期然和低眼的葉凜對上視線，她挑了下眉尖。
沒過多久，《初吻日記》的番外篇開始拍攝。
拍攝的第一站是個山清水秀的小鎮，因比較偏，風景好的同時，信息流通速度也不算太快。
他按照節目組的指引，在某個茶水鋪內坐下。
顏漫喝了兩水，四下看著，是在等任務，也順便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和裝潢色。
隔壁桌有個男生一直在看她，看起二十頭的模樣，她還以是節目組的人，便也直接看向他。
幾秒後，人起身了。
他走到顏漫麵前，：“是在拍什麼嗎？”
沒等顏漫回答，他又指了指一旁的葉凜：“他是的——”
還沒想到，居然是個搭訕的？
顏漫拿起茶杯：“是我男……”
話沒說完，葉凜打斷道：“老公。”
她眨了眨眼，看人聽到回複後悻悻離開。
直播剛開沒幾分鐘，彈幕也在刻多了起。
【哈哈哈哈哈凜！走在辟謠第一線！】
【是啊弟兄，他現在結婚了，cp名是不是應該也對應升個級啊？】
【我剛cp生成器搜了一下，還能看的兩個：長夜漫漫、漫山遍野。】
【？】
【啊這……好個啊……】
【這個當cp名會直接因涉黃被封號的程度。】
【天是顏葉夫婦，晚上是長夜漫漫夫婦，狠狠地變身了。】
【天的應援色是葉綠色，晚上是黃色（？）】
【樓上的彆亂說！一直是黃色！】
直播間新名字討論得熱烈，顏漫也拿到了新的任務卡。
關於今晚的住宿，節目組給了兩個選擇。
一個是小木屋，另一個則是豪華的總統套房。
但想入住豪華的套房，二人需得完成不少任務，他奔波了一下午，終於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了房卡藏匿的位置。
這才順利開啟新副本，坐上了前往套房的車。
打開門，房間裡漆黑一片，隻有浴室亮著燈。
顏漫心說這也行吧，去洗個澡，就能好好休息了。
結果去擰門把手，半天沒擰，很快，門縫裡掉一張卡片。
顏漫有些奇怪，俯身撿起，現是張任務卡。
她很自然地，一邊看一邊讀：“解鎖浴室使權，新婚夫妻必須換上泳衣，在同一個浴缸中待滿十五分鐘，直到指示燈亮起。”
顏漫：？
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啊我好愛看】
【節目組好離譜（送一個火箭）】
看完任務卡之後，房門就能打開了。
顏漫起還想耍個機靈，跟葉凜說：“會不會是騙我的？就其實不完成任務也可以，我試試。”
結果她上躥下跳了半天，一個水龍頭沒打開，花灑也是關的。
但屏風背後似乎有水，她拉開，現葉凜已經把浴缸裡的水放好了。
顏漫：“……”
“怎麼就準備好了？”
葉凜伸手試了下水溫，很有道理似的：“隻有這裡有水，任務是肯定做的，否則今晚就洗不了澡了。”
澡肯定是洗的，於是顏漫火速在沒有攝像頭的換衣間換好了泳衣，這才徐徐躺進浴缸裡。
葉凜掀開眼瞼看著她。
水紋在她身側不斷起伏，瀲灩搖晃，而他目光以下，是攝像機也拍不到的地方。
但正在時，攝像機跟著了一下，緊接著，朝她的方向轉了過去——
是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