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到來。
原本隻是普通的麻將館終於換上了另一幅麵孔。
已經將自己的手表和器官用於抵押的小國悠鬥,有些惴惴不安地跟隨著前方的接渡人。
但在進入到麻將館後,見到裡麵彆開生麵的特色麻將,他很快投身其中忘記了恐懼。
接渡人見狀也渾不在意,這是正常人來到黑暗世界產生的新奇感,等到小國悠鬥玩得儘興後,才緩緩道:“鄙人姓武上,單名一個隆字,是附近麻將館的接渡人,你可以理解為是為白道人士做引薦的人,順便一提,鄙人也是心轉手。”
名為武上隆的中年男子,開始為小國悠鬥介紹起有關黑暗世界的信息。
“這片世界不為外界所知,如果沒有接渡人的話,普通人幾乎不可能踏入這片領域,不過你很幸運,遇到了我。
否則你就是在這家麻將館轉悠一萬年,也不可能有人引你入門的。
我也隻是看你有意思,才邀請你進來做客……”
這話武上隆確實沒有欺騙小國悠鬥,就算是南彥在這裡也是認可這段話的。
以小國悠鬥高中生的身份,大晚上來這種麻將館大概率是要被趕走,不可能真的走進去。
即便是麻將館的老客戶,通常也是打了幾十年的本地人,熟悉了黑暗麻將的門門道道,才有資格在邊緣地帶遊玩,但也就是打打娛樂麻將,而不能去打高倍率的黑暗麻將。
高倍率麻將涉及到太多的利益糾葛,普通雀士是玩不起的。
就算是精通麻將的老手通常也不敢上桌,而是去請更有把握取勝的代打手。
否則輸個幾局,大半輩子的努力頃刻間化為泡影。
所以絕大多數人隻是打打娛樂麻將,又或者選擇低倍率,要麼就是像小國悠鬥這種單純隻是賭哪一方能贏,而不是自己上場。
“原來您也是心轉手?”
此刻的小國悠鬥也是大膽起來了,當即詢問道,“如果是你來對付南夢彥,能贏下那家夥麼?”
“一百場的話頂多輸一場吧。”
武上隆自信一笑,“畢竟白道中人大多不會仟術,而你要知道黑暗領域手碼麻將居多,也就是說牌山不是機器搓成,而是比誰手速更快。
如果是記憶力驚人的雀士,就能夠記住關鍵牌的位置。
而精通仟術的人,完全可以通過特殊的碼牌方式,讓牌山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畢竟是鼃道人士,說話方式也是不拘一格。
小國悠鬥也聽懂了,鼃道麻將是允許玩弄仟術,並且隻要沒被發現,就不會受到懲罰。
而且之前武上隆也用一副撲克牌給他證明過了。
明明是小國悠鬥自己帶來的撲克牌,但在武上隆手裡,幾乎是想要什麼牌就能拿到什麼牌。
比如說最常見的炸金花,武上隆總能夠憑空掏出三個a。
明明他牌都洗得非常徹底了,隻憑肉眼,根本就看不出對方手法的玄機。
他幾乎是死死盯著武上隆的切牌動作,但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完全沒有遮掩,可就是能發出任何你想要的牌。
按照武上隆的說法,如他們這類的心轉手,九成以上都精通類似的仟術。
至於剩下的那一成,就算不擅長仟術,也是對仟術非常了解的。
武上隆接著道:“所以麵對白道人士,心轉手的鼃道雀士幾乎不存在輸的可能性。
至於唯一輸的一場嘛,畢竟能拿到全國大賽冠軍的人,不少是天命之子,而麻將即便是仟術,有時候也要仰賴一定的運氣。
光憑手法,有時候不能控製全部的麻將牌,再者兩顆骰子也是一枚由中間人來丟,另一枚由機器隨機來投,這樣就未必能夠控製好牌山。”
“可南夢彥好像也認識鼃道的人,要是被盯著用不了千,還能贏嗎?”
小國悠鬥畢竟是賭上了自己的器官,為求保險,當然要多問一句。
“這個也不用擔心,其實鼃道這邊的黑科技,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就那最簡單的‘報牌器’來說,隻要做了局,那麼心轉手完全可以在腰上、嘴裡甚至是鋼門內安置報牌器,沒有金屬探測器根本發現不了。
通過報牌器來能夠獲悉南夢彥的手牌信息,就算南夢彥技巧一流,但心轉手的高手隻要了解了他的手牌,也不可能輸。
還有就是你說的被盯著用不了仟術,也大可放心,就算被人盯的緊,高手總能夠找到彆人注意力的空隙去出仟,再說了出仟的手段多種多樣,哪怕是最頂尖的代打手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完全看破對方的作弊手段,何況是南夢彥身邊一些不入流的鼃道人士?
更彆說南夢彥沒有接觸過仟術,一般而言混到上的也認實力,他自個連彆人出仟都認不出來,他那些鼃道的手下隻怕也會瞧不起。
決勝負的局或許會製止一下,但其它時候不可能麵麵俱到,時時提醒的。”
“不過武上前輩,我聽您說南夢彥贏過黑暗麻將,他會不會是懂這些門道的啊?”小國悠鬥又問。
“可能性不大。”
武上隆微微挑眉,“這小子單純隻是運氣好罷了,聽說是因為遇到了一位鼃道的大佬,僥幸能跟對方打一場友誼麻將,或許是天賦得到了對方的賞識,才得到了那位大佬的賞賜。
但他隻打過那一場麻將。
而仟術五花八門,哪怕是如我這樣的心轉手也是花了幾十年時間才勉強稱得上精通,一個高中生就算他打娘胎開始練,也不可能看破心轉手的仟術。”
得知這一切之後,小國悠鬥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麼說來,南夢彥單純隻是運氣好得到了大佬的賞識。
但他卻自不量力以為自己的運氣還能延續,以為拿到全國高中生麻將冠軍的他就能靠自己的技術在黑暗麻將打得風生水起,可實際上他不可能有這樣的好運了。
他不知道黑暗麻將水有多深。
所以今天晚上,便是南夢彥的死期!
但武上隆說到這的時候,則是顯露了沉吟。
作為關西的老牌心轉手,他和黑澤義明是同一時期的高手,曾經還屢次擊敗過黑澤義明,是後者戴棒球帽和吃土的罪魁禍首。
因此他對關西這一帶的鼃道勢力非常了解。
南夢彥得到賞識的鼃道大佬如果是彆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那一位……
這不免讓武上隆心中泛起了嘀咕。
以那位大佬的眼界,一般的白道麻雀士不可能得到他的賞識,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關西暗中流傳的牌局裡,南夢彥幾乎把對方逼入險境,雖說最後可能沒有贏下來,但也成功得到了大佬的賞識。
而這還是南夢彥在不通仟術的情況下取得的成果。
他估計南夢彥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至少可以說,對方依靠著某種強大的天賦,一力破萬法,即便沒有仟術加持也幾乎戰平了那位大人物。
否則最後的結果絕對說不通。
沒有真正打過,武上隆其實也不敢妄下定論。
但對被騙進來的小國悠鬥,武上隆自然不會告訴他這些。
隻是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那位關西巨擘苦心孤詣要讓這位白道少年推往黑暗的深淵,到底是為了什麼?.
“老大。”
與此同時,關西的鼃道人士也向僧我傳達了南夢彥這邊的情況。
“南夢彥初次對戰的,是一位名叫後藤龍馬的心轉手,還有兩位築根的牌搭子,但那家麻將館似乎經常使用報牌器的黑科技,基本上南夢彥的手牌在他們麵前一覽無遺,需要屬下製止麼?”
一旁的安野清聽聞,也是皺了皺眉頭。
上來就是這麼高難度的牌局麼?
要知道那可是手碼麻將館,非常容易作弊出仟,加上報牌器和三對一的牌局,即便是上層高手也會頭疼。
“不用了,這點難度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僧我三威擺了擺手。
這種牌局對一般的心轉手頂層都異常痛苦,可對南彥這小子而言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