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把對方打倒得太快,讓南彥有些扼腕歎息。
好不容易遇會能跟他線下決鬥的人,結果一個回合都沒撐過,著實是令人掃興得很呐。
第四個半莊,來到南風場。
由於各家都變得極為謹慎,點數橫移並不多。
市川文人看著陷入到僵局的局麵,此刻也是終於想起了隱退的老父親曾經說過的話,麵對打法詭異的人,就需要觀察對方的麻將風格,那些風格詭異無常之人,實際上大多都是有著人們不為所知的師承。
他自然不了解南夢彥師從何人,但是這麼多個半莊觀察下來,他大概也能了解這個傀精通的打法。
那就是他喜歡玩恐嚇麻將,明明手上捏著一副小牌,卻故作大模樣,然後把人嚇退後自己好慢慢自摸和牌。
南一局也正是南彥坐莊,寶牌八索。
各家手牌似乎都相當拉胯,一直都沒有人聽牌的跡象。
在第十四巡的尾巡,即便市川聽牌了,但這個階段他也不敢貿然立直,加上手裡有一杯口的手役,於是選擇了默聽。
然而南夢彥卻在如此敏感的時間點,直接橫板一張寶牌八索宣布了立直。
這個大架勢,直接勸退了不少人。
但隨後的第三巡,南彥自摸成功。
【二三四筒,四五六萬,一一一三四索,西西西】,自摸二索。
僅僅隻有立直自摸的兩番,每家1300點。
市川文人看出來了,這已經不是南夢彥第一次使用這種威懾麻將,有些時候他擺出一副大的架勢,實際上隻是區區小牌。
再者,之前這家夥的立直次數其實並不多,但是打起威懾麻將之後,卻頻繁進行立直。
可見立直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
隻要看出他那些立直是故作大模樣,實則外強中乾,那就可以不用理會。
南一局二本場,寶牌白板。
這一局南彥早早橫板一張紅五索宣布了立直。
影村遼和衝本瞬相繼下車。
但市川文人瞥了一眼自己的手牌,覺得還有一戰之力。
他讀出了南彥的這副牌,應該隻是威懾麻將,牌應該不大。
道理很簡單,之前這小子要打威懾麻將的時候,就喜歡留寶牌來做立直宣言牌。
這個行動也很好理解。
寶牌立直,在於告訴彆家我牌很大,根本不差這張寶牌。
但為什麼會頻繁出現寶牌宣言牌的立直呢?
一方麵是寶牌立直威懾極大,另一方麵是寶牌留在手裡,可以先看一看能不能利用上,如果用不了那就作為立直宣言牌來震懾對手。
也就是說不管用不用得上,寶牌在威懾麻將裡都是極其凶猛的一手。
更重要的是,市川文人也有不得不衝一次的理由。
他的女兒市川雛菜,是一位剛出道的小偶像。
而走偶像的這條道路,需要的金錢一點也不少。
不止是培訓、簽約、出演之類的開銷,你還得花錢打榜、買流量、疏通巡演舞台場地以及商業代言、社交媒體宣傳等等各方麵的渠道,如果沒有錢的女生走向這條道路,那不用多想必然是得出賣身體,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
正因此,身為父親市川文人因為尊重女兒的選擇,也大力支持著她的事業,為此消耗了他的所有人脈和金錢來輔助雛菜走向idol的這條道路。
但市川文人的財力在長時間的消耗中,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
霓虹的偶像是非常卷的,而培養一位當紅偶像需要的金錢更是無底洞。
即便市川文人有錢有權,但他在權力方麵非常克製,腐敗確實來錢快,可一旦曝光對女兒還有老父親的名譽折損也是巨大的。
那他在女兒麵前的光輝形象,也將隨著媒體的曝光而徹底破滅。
白道撈錢的路子走不了,故而他才選中了四方手談這種,黑白不定的來錢方式。
他必須要拿到一筆.一筆足夠讓女兒成為真正偶像的巨大財富。
可是眼前的少年,擋了他的道。
此刻,他的手牌也到了能一轉乾坤的地步。
【三三四四伍六七筒,三四五索,三四伍萬】
一枚七筒的出現,讓他的呼吸越發急促。
斷平三色外加兩枚赤dora的大牌,已經讓他有了衝鋒的資本。
這一局的寶牌白板出了兩枚,北川傀的手裡不可能有兩張白板,如果有的話直接鳴牌就是四番滿貫了,根本就無需立直。
再加上赤寶牌位置也都能看得見。
也就是說他的這個立直,不存在任何的寶牌,即便放銃這副牌也不會很大。
而且根據市川的讀牌,對方先切了一九筒,隨後才是七萬,再然後切伍索進行立直。
這麼早的聽牌,那麼一九筒隻是沒用的浮牌,而七萬應該是固定了某種搭子或者麵子的一手,所以聽七萬周邊的牌比較有可能。
立直宣言牌是五索,之前根據對方的立直情況來看,他的立直宣言牌經常是和同花色的牌同步。
所以聽萬子和索子的可能性更高。
唯獨筒子的可能性最低。
市川文人鼓起勇氣,摸出了手上的六筒。
就用這個立直,來一決勝負!
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他將六筒橫著打出,用鏗鏘有力的聲音發出了進攻的宣言。
“立直!”
在宣布了立直之後,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市川看向沒有任何表示的南夢彥,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的讀牌足夠精準,對方這幾個半莊以來的小把戲都被他看穿了。
但凡對方有手役,傀都不太可能宣布立直。
所以打的威懾麻將,這手牌並不大。
而自己的六筒,也順利通過,看來對方聽的牌確實是在五索和七萬的附近。
見南彥毫無反應,市川本想從抽屜取出立直棒,放在凹槽之上。
“等一下。”
可這時候,南彥卻露出了一絲玩味的表情,如鷹隼看向了小鳥雀一般直勾勾地盯上了市川文人。
“我很想知道,明明一直牌風都很穩健的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勇敢?究竟是什麼,給了你勇氣?”
梁靜茹嗎?
市川文人被南彥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一股莫大的恐懼感,頓時降臨到了他的身邊,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強作鎮定:“如果和牌了就趕緊宣布,沒有和牌的話就少廢話。”
“不好意思,我隻是剛剛有些好奇而已,你不願說也無妨,榮。”
南彥喊了聲榮和,然後才將手牌緩緩推倒。
按照市川的計算,南夢彥的這副牌不會太大,大概率是兩麵聽的無役型,隻是威懾對手讓他們不敢貿然進攻而已。
況且自己也不是一發放銃,所以頂多也就立直中個寶牌而已。
不會超過三番!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要知道同樣的威懾麻將,從第一個半莊這小子就開始用了,到了第四個半莊,他完全能看出對方的這副牌是不是外強中乾。
可南彥推倒的手牌,卻讓他身體頓時立直。
【一二三四五七八九筒,發發發白白】
聽和三六筒的發財混一色大牌,並且有兩枚白板寶牌!
他手上有兩張白板但並未選擇鳴牌,而是留在手上做了雀頭!
並且他打出的六筒,甚至是高目銃牌!
更離譜的是,裡寶指示牌赫然是一枚紅中。
這一瞬間,市川文人遍體發寒。
“立直發財混一色寶牌2裡dora2,高目一氣通貫,莊家十一番三倍滿36000點,您已經被擊飛了,市川閣下。”
南彥緩緩地報出了這副牌的點數。
僅僅是一副牌,便直接擊飛市川,結束了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