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喘著氣息，林語雙手撐在洗手池上，水珠順著額頭往下落。
一下一下的，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賀青站在門外等她，被她沒好氣地瞪了眼，他趕緊認錯：“姐，真對不住，我以為厲總要跟你那啥呢，我怕打擾到你們。”
“那啥呀？”還打擾？！
這話說完，林語心中已經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又給燃了上來，她直起身來看他。
男人下意識地往後躲，認慫：“沒沒沒，我的錯。”
“......”
“我警告你，”林語手指他，“今天晚上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饒不了你。”
“知道知道。”
“......”
也懶得跟他置氣，林語回包廂，厲璟珅還躺在沙發上。
看一眼身旁的人，賀青立刻明白，上去把人架了起來，就往外走。
林語去開車後座的門，也是費了點力氣，兩人才把厲璟珅弄進去。
擔心他再認錯人，鬨出什麼其他事來，給他係好安全帶，林語上前，開了副駕駛的門。
賀青裝作無意地瞥她一眼，又看車內的後視鏡，這才發動引擎。
黑色的賓利緩緩啟動，駛出停車場，彙入主乾道。
後麵許是覺得尷尬，賀青找了首舒緩的歌來聽，不吵，但也有點動靜。
林語沒什麼頭緒地靠著椅背，她頭側著，看車窗外麵。
過了會，還是覺得很氣，又瞪他一眼，“你什麼破腦子？我要是不叫你，你就打算杵那了？乾聽啊！”
這幾句冷不防的，賀青方向盤差點沒握穩，又被林語給說了句：“你好好看路！”
“...啊，”他唇瓣抿在一起，時不時地瞅一眼後視鏡，好半晌，深呼吸一下，旁敲側擊地開口：“姐，我說實話啊，你長得也不難看啊，跟那個許小姐不相上下的，其實你要是跟厲總在一起的話也沒什麼問題的，不一定要做管家。”
心裡麵那個火啊！！！
林語閉了閉眼，深呼吸著，她沒立刻回答，而是側過頭去，麵露微笑，一動不動地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等到賀青發覺那不善的眼神時，她回他一句：“你沒事吧？要是閒的想死可以去醫院檢查檢查，沒準還能走個保險！！”
“......”
這一頓火發完，車內安靜了好一會。
後麵全程，賀青都在老老實實地開車，車速穩的一批，生怕再惹著身旁這位祖宗。
一直到莊園內，下車的時候，林語瞅了他一眼，嘖了聲，“你是怎麼當上厲璟珅的秘書的？”
賀青：“...先筆試，後麵試。”
擔心她誤會，又補了句：“我沒有走後門。”
林語：“............”
真不愧是厲璟珅看上的人，智商一百八，情商二百五，出廠設置都一樣。
開車門，下車，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
她繞到車後座，老陳帶了兩個身形壯碩的保鏢過來，二人合力，將厲璟珅送到了臥室裡。
也是這個時候，借著房間內亮堂堂的光線，還有那後知後覺的痛感，林語才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淤青。
不深不淺的幾處，是那會在包廂內被厲璟珅弄的。
她抬眸，瞥了眼大床上仰躺著的人，低聲吩咐：“去弄幾條濕毛巾過來，要熱的。”
傭人們出去，門口，卻還立著一道清瘦的身影。
林語轉過身，挑著眉問他：“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