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落蘇安慰了兒子幾句,親自抱到臥室去哄睡了,回房間敷了個麵膜,查看了一會兒工作信息,陳嘉遇還沒回來。
正打算關燈睡覺的時候,聽見外麵的門開了。
沒過多久,陳嘉遇進了臥室,順手鎖門,一邊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一邊走過來,俯身親了她一下:“對不起,回來晚了。”
“跟你兒子說對不起去。”喬落蘇勾住他脖子,小聲道,“剛才知道你明天去不了,有點難過哦。”
“小孩子脾氣,過兩天就好了。”陳嘉遇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呼吸伏在她耳邊,啞聲問:“想不想我?”
“想……”
扣子解開最後一顆,他用力吻了吻她:“等我洗個澡。”
喬落蘇聽出他的意思,嬌嗔道:“都幾點了……”
“是太晚了。”男人眉梢一動,直接將她從被窩裡抱起來,“節約時間,一起。”
自從決定不要老二,陳嘉遇做了結紮手術,不用再擔心意外懷孕,某
些方麵也更加肆無忌憚。
家裡隔音好,每天等喬延禮睡了,就是屬於大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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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遇現在的體力比十年前並沒有退步,倒是喬落蘇生完孩子後怕身材走樣,這些年有了健身的習慣,沒以前那麼嬌氣了。
浴室裡熱氣蒸騰,彌漫著旖旎的水霧,花灑淅淅瀝瀝的聲音伴著逐漸淩亂的兩道呼吸,點亮昏暗的夜色。
喬落蘇掛在他身上,被淋濕的雙眼微閉:“老公,我覺得你要和一一談談,他好像真的很……”
沒說完的話都被他吞吃入腹,整個人顫了顫,隻剩一串細碎的尾音。
耳邊是他灼熱的呼吸和懲罰似的輕咬:“還走神嗎?”
所有注意力都被引回他身上。
淩晨一點多,喬落蘇睡著了,陳嘉遇把空調溫度升高一些,披了件睡袍走出臥室。
喬延禮的房間和他們隔著間書房,門縫裡溢出淺淺柔柔的光。
這孩子怕黑,睡覺總要開一盞小夜燈。
陳嘉遇推門時很小心,沒發出一點聲音,藉著小夜燈微弱的光,輕手輕腳地走到兒子床邊。
喬延禮的睡姿一點都不像他性格,看不出一點乖,斜躺在床上四仰八叉,被子壓了一半在下麵。
陳嘉遇無奈地笑了笑,把被壓著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拉出來。
熟睡中的男孩咕噥了下,像是夢囈:“爸爸……”
陳嘉遇手指頓了頓,無聲地一歎,給他蓋好。
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看見書桌上攤開的作業本,他起身過去收拾,發現最上麵是作文本。
他隨手翻了兩頁。
喬延禮和許多男孩一樣,不喜歡寫作文,作文本上的內容多是敷衍,字也寫得歪歪扭扭,但唯獨有一篇,寫了密密麻麻一頁紙,每一個筆畫都很認真。
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酷的爸爸,他會開大飛機……】
滿篇都是一個孩子對爸爸的仰望和崇拜,陳嘉遇忍不住勾了勾唇,看了眼床上那個熟睡的小子,把作文本翻了一頁。
背麵是這篇作文的結尾——
【可是爸爸太忙了,媽媽說,爸爸要保衛祖國,保護所有人,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好希望有一天,我的爸爸不要再當超人了,如果他隻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小孩的想法總是很天真,哪怕喬延禮比彆的孩子要稍微成熟一些,小小年紀就有當飛行員的夢想,可到底還是個孩子,會渴望父母的關注。
也許他的確關心得太少了。
陳嘉遇默默歎了一聲,把作文本合上,然後注意到了洞洞板上的小台曆。
這是新年時他送給兒子的台曆,每天都有一個小任務,或一個小問題,有時候是在日曆紙上畫畫,有時候是記下一個單詞,或者問今天天氣如何,吃了什麼。
昨天是4月21日,台曆上的問題是:你的願望是什麼?
日曆紙上留了很大一片空白,畫著七條虛線,可以寫很多很多願望,然而喬延禮卻隻寫了一句話。
字跡工整,每一筆都無比認真——
【希望爸爸能參加我的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