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
駱虞臉不可避免的染上紅, 手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椅子。
駱虞橫了他一眼:“你給我生我考慮考慮。”
池穆你變了!
你以前沒有這麼不正經的!
池穆聞言麵上帶笑, 眼裡的光和頂端水晶燈的散發的光芒交錯,奪目逼人。
氣氛無端曖昧起來,在池穆開口之前,丁睿思的聲音先抵達了兩人之間。
丁睿思滿臉費解:“你們乾嘛呢?”
丁睿思尋思這兩人說著說著怎麼還說悄悄話去了呢?
丁睿思還在稀裡糊塗中:“你們剛剛說的什麼意思啊,什麼像你像我的。”
雖然就坐在旁邊,但是池穆的聲音太輕, 加上村長的聲音,以至於丁睿思隻能看見他們嘴巴在動,隻能聽清零星半點的幾個字。
駱虞仍然在被池穆耍了流氓找不回場子的羞惱中:“吃你的, 話這麼多!”
池穆也冷淡的掃了丁睿思一眼,不複對駱虞的三月春暖,滿是凜冽。
丁睿思扁扁嘴:“哦。”
你們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為什麼這麼凶!
但是這話蕊絲同學也隻敢在心裡小聲逼逼,委委屈屈的繼續用美食消滅自己心中的憂愁。
唉,以後嫁女兒怎麼辦呢。
提前做父親的感覺好心痛啊,這是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痛苦。
丁睿思這邊六月飛雪, 駱虞這邊草長鶯飛。
剛剛帶著些不對勁的莫名燥熱的氣氛被打破, 駱虞低頭喝雪碧, 來掩飾自己剛剛不自然的反應。
喝了好幾口雪碧, 駱虞才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下去了一些。
太丟人了。
自從變成omega之後,有求於池穆,依賴於池穆, 被池穆幫忙, 駱虞覺得自己就被完全掣肘了, 根本沒法在池穆這裡重拾當年英雄偉岸的形象。
太難了,駱虞想。
不僅僅是沒法重拾形象,而且現在的他還沒辦法抗拒池穆的靠近。
在剛剛,池穆那樣說話的時候,他的腰居然軟了。
居然就這麼……駱虞都震驚了。
過去十八年都沒有這種體驗,人生體驗整個翻天覆地不說,一朝攻變受,那感覺真的是沒法形容。
駱虞的人生思考,止於三分鐘之後上來的一道菜。
駱虞不知道這菜的名字叫什麼,但是在他家那邊,都叫錘子肉。
一塊小肉片裹上澱粉被小錘子反複的敲打,最後麵積會變大,肉質Q彈爽滑,是駱虞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食物之一。
這玩意費時間也費手,但是他爸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做,一邊捶著肉,一邊和他聊天,那是為數不多的親子時光,讓駱虞難以忘懷。
這桌喜宴其實還蠻有意思的,有五星級大廚端出來的山珍海味,也有村裡人家的蠻悍野味,駱虞舀了一碗吃,都顧不上剛剛的情緒了。
池穆:“喜歡?”
駱虞:“嗯,我很喜歡,你要不要來一碗?”
難以抑製的想要把喜歡的食物共享的心情,駱虞沒意識到,這種感覺他對丁睿思都沒出現過。
七點四十分,最後一道菜上齊。
八點鐘,已經陸陸續續有賓客離開,不是所有人都為煙火晚會而來,但的確有不少人為煙火晚會而停在這兒。
八點二十煙火晚會會正式開始,大家已經四散開找位置了。
大多數人選擇在彆墅二層的大陽台上,那裡視野寬廣,是看煙火的最佳地點。
丁睿思喜歡熱鬨,和看煙花的人一起去了二樓的大陽台,對著駱虞招了招手,被駱虞無情拒絕了。
湯月肩負著給自己爸爸錄製煙花的任務,自然要選擇視野好的地方,也去了陽台,正好和池穆的心意。
周圍沒有了其他人,氣氛好像一下就特彆起來。
月牙兒在天邊彎成一道笑顏,安靜又乖巧的懸在夜幕上。
駱虞和池穆沉默著往前走,漸漸走到了屋後的僻靜處。
夏初的晚風還有些涼意,駱虞穿著短袖,不自覺的摸了摸胳膊。
池穆正在組織自己的措辭,看見駱虞的動作不禁出聲:“冷?”
駱虞:“還好吧,不怎麼冷,不過你怎麼忽然約我出來看煙花了?”
池穆:“想約。”
池穆這人其實是個不喜歡什麼事兒明說更喜歡做的主兒,他以為自己暗示的足夠明顯,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看上的是個情竅不通的主兒。
一般人聽到這話想的都是,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才約我出來。
擱駱虞這兒,就變成了不愧是好兄弟,有好東西都記掛著他。
畢竟丁睿思在聽到煙火晚會的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問駱虞去不去。
駱虞勾住池穆的肩膀,又衝他笑了笑。
笑的明豔不遮掩,讓人的心輕顫。
駱虞帶著池穆往回走:“走吧,看煙花,怎麼走到這裡來了,這什麼也看不見啊。”
池穆輕輕地應聲,跟著駱虞一起往前走。
淡淡的連翹香被夏風送到鼻尖,心似乎要融化在這一片香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