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謝晚何人(2 / 2)

兄長倒是眼疾手快,搶先接過然後塞進了我手裡,大大咧咧道:“回去吧。”

恩,我也逃得飛快。

剛跨進院門,我還未來得及收傘,就看見有一人霸占著我的秋千。

是我姐姐。

她見了我,利落地往下一跳,徑直走到我麵前,我約莫是受了涼,沒忍住朝她臉上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她閉眼睛的同時深吸了一口氣,應是忍住了揍我一頓的心思,然後把我提溜進浴房,並扔給我一本手劄。

我翻來一瞧,是她遊曆的風光劄記!

晚些時候,皇上和皇後乘著轎輦前來,門前百姓聚集人聲鼎沸,門內亦是人山人海難以落腳。

兄長被皇上拉著問話,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期間不時傳來百姓高呼,拍手叫好的巨大動靜。

直到月上梢頭,百姓一哄而散,大家這才入了席。

我絞著手帕坐在門邊,看著往來匆匆的侍女手裡端著的各色佳肴。

宋觀棋坐在我對麵,從口袋裡摸出一包蜜棗扔給我,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宋淑芸端坐得像一隻高傲的孔雀。

她見我看過去,回敬了我一個“我,你高攀不起”的眼神,我不落下風,對著她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而兄長正和那人低頭說話。

那人真是好看,發如墨染,白衣勝雪。

他的眉毛恰如今晚的彎月,恰到好處地點綴在他的眉骨上。

睫毛好像沾染霧氣濕漉漉的羽毛,偶爾露出平靜無波的眼瞳,點點燭火落進去,宛如夜幕星空。

他的唇就好像熟透的櫻桃,看上去很好吃?

我立馬晃晃腦袋,把不靠譜的念頭甩了出去。

有匪君子,不可諼也。

過了許久,竊竊私語聲驟停,絲竹漸淡,屋裡最後一盞燈也點上了。

月華如練,帶著春天特有的花香席卷而來,屋簷下懸掛的青銅鈴鐺此刻也模糊了輪廓,我偷摸打了個哈欠。

皇上清了清嗓子,講了些場麵話。

開席。

席間交頭接耳數不勝數,姐姐與我同坐一席,我們二人埋頭吃飯卻也不影響聽八卦的耳朵。

“聽說皇上想為趙公子擇媳。”

“此話當真?”

“怕不是假,我剛看到李太傅的孫女和趙公子說話來著。”

“你這……我還看到周員外的女兒和趙公子說話呢!”

“我怕不是為擇媳,而是為……”

我耳朵豎得老高,還沒聽到那人說完,就聽見皇後娘娘開口。

“諼諼近來可好?”

我忙咽下最後一口酥酪,起身望過去,隻見皇後娘娘虛扶了下朱釵,自然地握住了母親的手。

“多謝娘娘記掛,臣女一切安好。”

我故作低眉順眼。

“那就好,你與停舟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皇後娘娘眼睛都要笑沒了。

笑麵虎啊!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柿子專挑軟的捏!

“你看你看,我就說不是為擇媳,是擇婿!”

“廢話,陛下早就賜過婚了,不過皇長子殿下現下何處?”

“誰知道呢,我還以為他早死了……”

“呸呸呸,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小心誅你九族!”

那兩人瞬時閉上了嘴巴,我卻是如芒在背如鯁在喉,隻得乾巴巴地站著。

皇長子謝晚是何人?

十年前的除夕夜,他在宴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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