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把糖葫蘆塞進她嘴巴裡,卻也沒來得及堵住她的嘴。
……
“我帶你逛逛,晚些時候再乘船遊湖。”
謝晚憋著笑。
我平生最見不得彆人笑我。
我板著臉一把拽過春秧的手,無所謂道:“誰稀罕你帶我們去了。”
可春秧沒有心!三言兩語就被謝晚給打發走了!
他同我說菊花酒也是飲的好時候,晚間可以溫一壺嘗嘗。
我嘟噥道:“什麼酒沒喝過,不稀得這一口。”
他又同我說馬蹄更是爽甜的好時節,晚間也應該吃些。
我扁扁嘴:“這馬蹄,不宜多吃。”
謝晚接著又同我說湖蟹正肥,晚間可以捉幾隻來吃吃。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心動,嘴上卻不鬆口:“發了大水,螃蟹不好吃。”
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竟還有心與我調笑。
“今歲治得快,沒什麼影響。”
他接著又說什麼江鮮最好,什麼葡萄最甜。我全全不領情。
“阿滿,你在生氣。”
他話說得誠懇,臉上卻總有些我看不順眼的驕傲。
——
人人儘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
我和他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吃食,有糖漬櫻桃還有我最愛的冰鎮酥酪。
後廚又端來了剛剛蒸好的螃蟹和鱸魚。
霧氣彌漫裡,謝晚把我剛舀了一小口的冰鎮酥酪給端走了。
我瞪著眼睛,卻依舊不想出聲。
他緊接著剝開一隻螃蟹,那油潤肥美的蟹膏就在我眼前晃呀晃。
他又夾了一筷子鱸魚,配著蔥白和湯汁。
可惡!實在是罪大惡極!我藏在袖子裡的手攥成拳。
謝晚把蟹肉和蟹膏都剝在蟹殼裡,夾了細細的薑絲,又均勻地淋上了蟹醋。
他緊接著嘗了一口,嘗得我口水都要滴到領口上了。
不隻是罪大惡極那麼簡單,簡直是可惡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他把那盛得滿滿蟹肉的蟹殼雙手端放在我麵前。
我瞥了一眼,依舊麵不改色地盯著木質地板。
他用清水淨手,拿著熱毛巾擦拭的時候,見我依舊不為所動,嘴角微微彎了彎,就招手讓侍從準備撤了我麵前的盤子。
人總不能和自己過不去,於是我一把摁住了盤子。
酒足飯飽後,我趴在窗邊看河畔萬家燈火。
謝晚提議去船頭吹吹湖風,我聽了隻管把頭擱在臂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著。
船行數裡,水域漸漸開闊,好幾艘奢華的畫舫闖入眼簾。
有艘畫舫和之前花朝節遇到的那艘很是相似,我不由多看了幾眼。
船頭甲板上站著幾處歡鬨的紅塵女子和幾個半醉不醉滿臉歡喜的男賓笑作一團。船艙的各色紗巾隨風搖曳,隨之而來的是絲竹喧鬨和銀鈴歡笑。
謝晚半晌沒了聲音,我偷偷回頭也不見他人。
“這位公子,一個人遊船賞湖,未免也太單調了些。”
嬌俏女聲和著風聲在我耳畔響起,我目光隨之移過去。
隻見幾位妙齡擠在一起,大半個身子趴伏在欄杆上,眉開眼笑。
“不妨來我們這裡,溫一壺上好的菊花酒,聽聽曲兒。”中間最嫵媚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