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得到我們的信任，你怎麼敢的啊？”
謝箏麵上的表情和語氣都是淡淡的，唇角甚至還凝著一抹清淺的笑容，像是在說著什麼諸如‘今日天氣可好’的小事，卻字字珠璣，直直戳破了這偽裝出來的和諧。
聽到她的話，天狗身形明顯僵硬起來，口中囁嚅著為自己辯解。
“我...雖懷有彆的目的，卻並無惡意。”
謝箏卻擺了擺手，不欲聽他狡辯。
“你還沒有明白，為何從一開始我就將你拒之門外。”
“與人相交，坦誠二字是底線，你們這些自詡神明的存在，高高在上，俯瞰眾生螻蟻，卻還不如凡塵世間，一個牙牙學語的稚子。”
當然，教訓的話也至於此而已。
下一瞬，謝箏忽然斂了笑容，折月出現在手中，劍尖直直指向了天狗。
“說，將我們引來此處，那勞什子太華仙尊，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話音落下，天狗猛地抬起眼，麵上血色頓時儘失。
“你...你知道？”
謝箏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好吧？”
其實並不是他演技差，而是這位太華仙尊太目中無人了，明明早就設好了圈套，偏要多此一舉地親臨他們在萬古城的那座小院，還以為幻化出其他模樣，不至於被認出來。
卻不想慈音早就洞悉了一切，所以在小院外麵遇到天狗之後的事情，都是他們裝出來的。
謝箏手欠，看著昭昭毛茸茸的腦袋，沒忍住揉了一下，才轉過頭笑道：“所謂的女媧大神繼任者之說，都是假的吧？”
沒想到天狗原本倉皇失措的臉色，忽然鎮定了幾分，顫抖著解釋道：“不，新的繼任者出現，此事不假。”
“但神之試煉危險萬分，繼任者需完全吞噬上一任的神力，和殘存下來的信仰之力，而這個過程九死一生，繼任者的神魂會空前削弱。”
“太華仙尊便是要借此機會，奪取繼任者的軀殼。”
原來是這樣。
看來之前看到畢方吞噬建木的場景，是神之試煉正常的程序。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謝箏抬了抬劍尖，雪亮鋒利的劍刃，距離他的脖頸僅有寸餘的距離，隻往前輕輕一次，就能割斷他的頭顱。
“放逐之地有張道陵、蔣子文，甚至還有太陰神尊，我觀他們不像是不可理喻之人，太華仙尊到底允了你什麼好處？”
好處？
天狗苦笑不已，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眸裡，滿是灰敗之色。
“我成神之前，便是他的坐騎，永生永世受製於他。”
說完這句話，他臉色猛然一變，看向謝箏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我...我怎麼能夠說出來了...？”
隻要太華仙尊的殘魂存世一日，他們之間的主仆誓約便永遠存續，可現在...他竟然能將這從不曾宣之於口的秘密毫無阻礙地說出來...
那是不是說明——
“太華仙尊，他...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