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刀彈了下響亮的舌,呆毛翹了起來,摟著他朝大鳥上麵喊:“爹,路刀來了,下來說話!”
顒俯下了龐大的身體,四隻眼睛眨巴眨巴,無辜地聳聳鼻子,扇扇耳朵:“籲籲——”
溫濃倒吸一口冷氣,長得這麼凶惡的魔獸居然也賣得一手好萌,太喪魔界的專業了。鳥背上坐著個筆挺的男人,威武的後腦勺對著他們。這叫他起了點期待,畢竟能生出路刀這麼帥酷□□炸的兒子,坑窪魔尊必定也不是凡俗之輩。
魔尊慢慢轉過身來,逼格不停拉升,溫濃也隨著他的慢動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做好驚天地泣鬼神的準備。結果轉到一半,魔尊捂住脖子:“哎呦,本尊扭到脖子了。”
路刀見怪不怪,問:“昨晚落枕了?”
溫濃一口氣沒緩好,差點噴麥。
魔尊路見不平揉揉脖子才徹底轉過來,溫濃一見他那尊容,終於還是嗆了一嗓子。
路刀順著他背一節節地摸脊梁骨:“你咋了?覲見到魔尊陛下了,激動過頭了?”
溫濃艱難地乾笑著點頭:“啊,陛下雄偉……”
路見不平歪著脖子從鳥上下來:“兒子,你怎麼帶個弱雞來此?”
“我咬了他兩口,可他的傷口止不住,爹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路見不平把頭扭正,隨手一揚,天地一裂的鎖鏈被震開焦鏽,無數魔獸夾緊翅膀飛回窩。他老大爺遛街似地上前走,彈走了路刀的陣法,來到他倆麵前,摸著他那把濃密的絡腮胡打量溫濃:“你的初咬居然給了這麼個醜小子?”
溫濃:……麻煩您先照照鏡再說話行不。
路刀不耐:“少說廢話,快幫我看看。”
路見不平嘀咕:“有了那啥忘了爹,嘖。”他上前低頭,低下半邊麻子半邊絡腮胡的臉,“嘿,把手拿開,本尊看看。”
溫濃僵笑:“勞煩陛下了。”他看了當代魔尊一眼,連忙轉眸去看路刀洗眼,這爹長得也太苛磣了點。
路見不平看了那牙印有一會,魔界儘頭的罡風泄了一縷進來,輕微地掠過那深深的咬痕,血登時溢了出來。
路刀緊張地上去嘬,而後拿手捂住:“你倒是吱個聲啊爹!”
路見不平卻看向他:“刀,你今天多少歲了?”
路刀望天,想了半天也算不出來。溫濃拂開他的手,自己捂住脖子道:“少主今天滿十八了。”
路見不平摸摸絡腮胡:“對,你今天開葷了,也開鋒了。”
路刀擰眉疙瘩:“這啥意思?他的傷口到底能不能愈合?”
“隻能靠自愈,魔力、仙氣這些外力都沒用。”路見不平擺擺手,“爹也沒轍,你下次咬淺一點就行。”說完他就閃回顒的背上,刷的一聲沒影了。
路刀呆了一會,暗罵了幾聲,轉頭看溫濃的眼神裡充滿了愧疚:“零零一,我……”
溫濃被他看得一軟,脫口道:“那個,其實我沒事的,就倆牙印,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
路刀眉一揚,露齒笑:“那就好,閉眼。”
溫濃方了:“為啥?”
路刀再次上來摟住他,呆毛迎風飄揚:“帶你回去!”
說完咻的一聲,溫濃又上天了。
沒過一會,魔界大都的居民們聽見了似曾相識的慘叫,這回頭也不抬了:“哦,少主回來了。”
隻有一個外出回來的妖嬈魔女疑惑地抬頭看了半天,直到不見蹤影了才收回視線。她問大都的守衛:“少主帶誰去玩了?”
編號二五零的守衛老實巴交道:“回紅招長老,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