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濃低頭盯著胸口上那些鱗片,懵逼了五分鐘。他難以置信地撥了撥,確認這些玩意是真的貼著肉長,還不死心地拔了一下,差點沒疼得喊出來。
他摸了一圈自己的身體,不止胸口,還有腿的內側、腰際,都長出了或多或少的鱗片。他泡在水裡懷疑了許久的人生,最終隻能把鍋推向隻挖伏筆不填的原作。也許是因為原身是個魔,雖然弱雞一隻,但還是有某些魔的特質?
溫濃又閉上眼睛試試能不能調動靈海裡的靈氣,結果靈脈沒悟出來,屁倒是崩了一個,水麵咕嚕了一聲。
他尷尬地摸摸鼻子,也沒興致泡澡了,便向池上走去,胡亂地抖了一下水花,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低頭一看,身上古怪的鱗片又不見了。
“真見鬼了。”溫濃瞪著眼睛拍拍胸口,越發捉摸不透了。
他鼓搗了一陣才弄好略複雜的衣服,原路返回地上。剛探出個頭,他就被疑似爆炸的聲音嚇得縮了回去。
溫濃等了一會才伸出頭,就看見長黎殿裡,路刀和跑回來的獙獙齙牙炸著毛,焦黑著臉。
“你們……遭雷劈了?”
齙牙嘎的一聲飛快地滑到他旁邊,對著溫濃的腦袋嗚個不停,它還抬起肉爪給溫濃看,居然連肉墊都焦黑了,貌似是在委屈地控訴。
溫濃走出來,蹲下身去摸它的腦袋,和剛才的柔軟不一樣,毛紮得手心疼。他覺著可憐又好笑,扭頭一看路刀,他也沒好到哪去。
路刀頭發短,紮著到後頸的馬尾,剛才還英姿颯爽的美少年,此刻馬尾被炸成了衝天辮,衣服沒遮住的皮膚全是一片焦。好在顏值逆地,儼然一具高顏值的黑炭雕像。
溫濃崩住嘴角不笑:“少主,你們倆還好嗎?”
路刀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心,聞言才回過神,二話不說又在掌心裡布了一個陣:“再來!”
齙牙的焦爪嚇得在地麵上刨出印子,翅膀一張,咬了溫濃後頸的衣服就往遠飛。溫濃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路刀掌心裡的陣法迅速擴大,陣裡的咒紋密集得令人眼花繚亂。陣法越大,咒紋越多,最後因容納不下而爆了出來。
溫濃躲不開,嚇得用力閉上眼睛。忽然厲風一刮,一個影子掠到了他和齙牙的麵前。他睜開一隻眼,正見路刀懸空立在空中,撐開一個防禦陣護住了他們。
溫濃咽咽口水:“少主,你做實驗呢?買保險了嗎親?”
路刀揮開暴/亂的靈流,轉頭看著他,臉上掛著一個焦黑的笑容,牙齒非常白。
溫濃還沒笑出聲,齙牙先嘎嘎笑了出來,大門牙比路刀的還白。
路刀振臂甩掉一身的焦炭,彈開齙牙摟住溫濃落回地麵,眼睛裡閃著光:“溫濃,你到底是什麼絕世寶貝!”
溫濃一身雞皮疙瘩掉一地:“我不是,我沒有!”
路刀指著長黎殿的一片狼藉:“這就是證明,今早我吸了你的血,不僅平息了煞氣,修為還大增了!”
溫濃聽此心裡飛快地敲鼓,第一,這估計能算他的一個金手指,可以憑此和路刀商量以保命。第二,這原身絕對有問題。肯定不止是書裡那樣簡簡單單幾筆帶過的隻有編號的炮灰。
路刀一手摟他一手叉腰狂笑:“有溫濃在手,天下遲早是本尊的!”
溫濃轉頭看他,隻見他俊臉漆黑,呆毛亂翹,心裡一軟,老父親的疼愛心情泛濫,忍不住去揉他腦袋噗嗤一聲:“少中二了,你啊,還是先洗個澡吧,狼狽得跟個黑刺蝟似的……”
路刀的大笑戛然而止,黑漆漆的大眼珠子看著他。溫濃反應過來連忙想撤爪,誰曉得他腦袋上刷的竄出兩隻角,好巧不巧地把他作死的手卡住了。
溫濃騎虎難下,咧著嘴尷尬不已:“少主你的角……真精致。”
路刀回過神,呆毛從他指縫裡翹出來:“是嗎?”說著他腦袋往溫濃掌心裡一拱,兩道靈流火花似的繞著犄角而上,兩角忽然發出了藍光。
他炫耀似的齜出一口白牙:“這樣呢?帥不帥?”
溫濃看著他頭上散著微光的倆熒光棒,情不自禁地拿指尖摸了摸,觸指溫潤。他呆了呆:“……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