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狗子,你也彆寫了,”建軍大模大樣的將狗子拉起來,扭頭對楚明秋說:“我帶他去洗洗,看這都臟成什麼樣了。讀蕶蕶尐說網”
楚明秋沒有疑他便答應了,建軍拉著狗子迅速出去了,楚明秋看著他們的背影搖搖頭,才扭頭和古高說話。
“你平時都看啥書?”楚明秋問道,古高從書架上取下本《洛陽伽藍記》,在手中翻了翻說:“我家的書主要是我爸的,大部分是經濟方麵的,還有部分是我媽的,唉,這些書你能看懂嗎?”
“一部分能看懂,不懂的就問老師,”楚明秋說:“反正老師一本一本的教唄。”
這一樓這外圍的書是包德茂吩咐抽空讀的,每隔段時間包德茂要來給講書,檢查他的讀書筆記,解答他的疑問。
古高又掃了眼那成排的書,楚明秋注意到他的目光平淡寧靜,便又問:“我看你們很少出來,每天在家都作什麼呢?乾嘛不出來玩呢?”
“我媽不讓出來,讓我們在家多看書。”古高低頭說道。
楚明秋在心裡歎口氣卻笑道:“咱們是難兄難弟,我也是,家裡一大堆書讓看,現在這些大人呀,儘作些摧殘幼苗的事,咱們這花骨朵,還沒發芽呢,便給燒死了。”
古高噗嗤一笑,楚明秋發現他笑起來還挺帥,古高這還是首次到楚明秋的書房,他對這裡有些好奇,按說楚家的成分比他家差多了,父親雖然犯錯,可還是國家高級乾部,現在正參加中蘇邊境談判,隻要父親的問題解決,他的前途便是一片光明,哪象楚家,哪像楚明秋。
可楚明秋卻好像一點不在意,什麼成分,什麼出身,都沒在心裡,照樣玩得高高興興的,該做什麼做什麼,無憂無慮的。
院裡孩子也不一樣,這些孩子不像上海的孩子,好像對他們沒那麼多顧忌,姐姐和王延安挺好,楚明秋和他也挺好。
古高當然不知道,院裡這幫孩子現在上趕著巴結楚明秋,原來殷紅軍左晉北這些感覺優越的高乾子弟,被楚明秋教訓得早沒脾氣了,楚明秋罵人就不帶臟字,讓他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裡堵得發慌,殷紅軍不服氣上去挑戰,上去一次被收拾一次,連帶被損得找不著北,要不是他妹妹殷柔柔,楚明秋能把他收拾廢了。
這間書房不單單有書,還有收音機電唱機,古高又從書架上拿起張唱片,看看卻是梅蘭芳的貴妃醉酒,又拿起一張卻是周信芳的斬經堂。
“你還聽這個,這可是老古董。”古高有些驚訝。
楚明秋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什麼是老古董嗎?民族傳統的東西就是老古董,天安門城樓老不老,故宮老不老,白塔寺老不老,全是老古董,再說,這論語老不老,道德經老不老,老,全是老古董,老古董才值錢。”
古高樂了,他看著楚明秋搖頭:“你可真是個財迷,什麼事都往錢上想,當心被銅臭給埋了。”
“切!”楚明秋不屑的豎起根手指,古高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楚明秋也不解釋:“其實世界上的什麼事都是錢在作怪,你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足夠的錢,花不完的錢,這GC主義是不是就實現了。”
“這怎麼可能?”古高驚訝的叫道。楚明秋聳聳肩:“這隻是個比喻,我的意思是,世界上很多問題便是錢造成的,孔子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古代倉廩實其實就是解決了貧窮。你說,我們每個人都解決了貧窮,國家是不是也同樣解決了貧窮?”
古高有些糊塗了,楚明秋知道這家夥的問題在那,這是個純潔的小孩,受到的教育都是正能量,楚明秋不在意把他弄彎點,讓他多見識點負能量。
古高抬頭看了看樓上,便問楚明秋他可不可以上去看看,楚明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古高神情有些落寂。
這自尊心也太弱了,這麼點打擊都受不了。楚明秋在心裡忍不住搖頭,淡淡的說:“不行,這院裡還沒人有資格上去,等你上大學後,再上去吧,你要看這下麵的書倒是沒問題。”
古高這才知道上樓還要有資格,其實楚家的書房隻有三樓才有規定,二樓沒這規定,隻是楚明秋擔心這幫小孩上去亂翻,把書房弄亂了,自己設了這個規定,反正就是找個借口,不讓這幫小屁孩上去。
五萬冊書可不是小數目,全部分門彆類整理好,要弄亂了,就是整理也要花很長時間。要維護好這麼多書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每年都有一周時間,分時間將書拿出來曬,不過最近幾年沒這樣了,家裡實在沒人手來作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