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秋還記得,當年到時間時,六爺在樓裡盤桓半天,最終還是走出樓,讓楚明秋把門鎖上,那時刻,楚明秋看著他的背影,感到務必失落。
“什麼時候請我到你們家去看看。”楚明秋開玩笑的說道。
古高遲疑下還是點點頭,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了,父母也很少出去交往,在學校裡,他們也避免和同學交往,由於父親的原因,大哥在學校入不了團,姐姐還沒戴上紅領巾,或許現在到燕京應該好點。
古高在楚明秋這裡聊了半天,古高從唱片堆裡翻出張鋼琴曲《吉普賽人之歌》,這首曲子本是小提琴曲,被改編成鋼琴曲,由英國鋼琴家蘇裡凱特演繹。
曲聲哀婉,如泣如訴,似乎在傾訴吉普賽人的悲慘命運,楚明秋聽了陣發覺古高居然聽得很入迷,他上去將唱片停下來,古高楞了下站起來問:“怎麼啦?挺好聽的。”
楚明秋拿起張交響樂:“聽這個吧,吉普賽人之歌太悲,這蘇裡凱特又演繹得特悲慘,好像整個世界都陰風慘慘,每次我聽了都要鬱悶好幾個小時,還是聽這個好”
說著楚明秋將唱片放進唱機中,唱機發出歡快的樂聲,楚明秋靠在藤椅上,聽著這如歡樂的溪水般流淌的曲聲,小溪在林間蜿蜒盤旋,淌過青青的綠地,從高高的山岩上墜落,盛開出燦爛的水花。
一塵不染的天空中懸掛著兩三朵白雲,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在白雲下麵,青草地上,一群群白色的綿羊,遠處傳來牧童悠揚的笛聲。
靜謐的天地間,幾隻蜜蜂在嗡嗡的飛舞,在黃色的花朵上辛勤的耕耘,農婦在奶牛下擠出濃稠的牛奶,孩子們在院子裡嬉戲。
當樂曲終結時,古高似乎還沒從那蜜一般的音符中清醒過來,楚明秋也沒言聲,他一直在觀察古高,說實在的,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古高感興趣。
古家是好是歹關他什麼事,他可沒有拯救人類的興趣,可冥冥中,似乎有種聲音,讓他接近古家。
原來他從來不信鬼怪,可有了這麼段經曆後,由不得他不信。
聽完音樂後,古高告辭了,楚明秋坐下來看了會書,將今天的作業完成,然後才關上房門,走到琴房外麵,裡麵傳出練習曲的聲音,楚明秋搖搖頭,娟子這小蘿莉快魔怔了,幾乎每天都到琴房來,有時候他真搞不清楚,這琴房是他的還是她的。
琴房被占領了他便沒有再去,想了下便去客廳,到客廳裡靜悄悄的,六爺正在看報紙,楚明秋想也沒想便知道小趙總管肯定在雞蓬。
這雞棚也是兩周前搭起的,有三隻可以下蛋的母雞,還有十多隻小雞,這些還是陳槐花幫忙買的。現在每天可以收到三個雞蛋,全給楚芸送去了。
楚芸生了孩子後便在家坐月子,甘河的單位倒是不錯,又給他延了半個月的假,楚芸倒是正經修產假,讓楚明秋意外的是,這時候的產假居然是一個半月,而且還可以視情況延長,這福利比二十一世紀都強。
楚芸的兒子很可愛,她生了孩子後,常欣嵐倒是擔起了老媽的責任,帶著桑葉整天在那忙乎,楚明書依舊是這樣,隔三差五來看看,隻是他現在日子不好過,到處作檢查,情緒很是低沉。
楚明秋拿起張報紙,便坐到六爺對麵的椅子上,六爺也沒理他,報上的消息全是反右,從上到下,各級組織都在組織學習,工人農民士兵紛紛發出呐喊,一時之間,右派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個個喊拿。
楚明秋心裡最擔心的是老媽嶽秀秀,她在政協作檢查,也不知道有沒有過關,現在反右聲勢很大,可究竟怎麼處理這些右派,現在還沒消息。
楚府的生活在外人看來多數時候是比較枯燥和無趣的,什麼時候作什麼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即便長輩也不管,甚至有些時候還鼓勵這樣作。
楚明秋心裡惦記著老媽,對老媽的事他心裡一直有些疑惑,可又不好問,悄悄瞟了眼六爺。正好和六爺的目光相遇,倆人迅速收回目光,依舊沒有言聲。
六爺最近倒是逍遙,沒有再去政協,每天很規律的生活,寫寫字,看看報,要不看看書,再就是和小趙總管在院子裡溜達,最近好像很注重身體,還去過兩次醫院,檢查五臟六腑有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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