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奶奶,是他們嗎?”覃所長轉身問跟進來的何奶奶,楚明秋忍不住歎口氣,他完全沒看出來,這何奶奶居然是小腳偵緝隊成員,剛才出去就是報信去了。
“嗯,就是他們,開始還挺好,可身上有很多錢。”何奶奶說。
“何奶奶,身上很多錢,不代表就是壞人。”楚明秋很有些無奈,這仇富怎麼哪都有,咱錢多是咱的事,關你神馬事了。
“把你身上的東西拿出來。”覃所長的聲音帶上幾分嚴厲,這時代,像這樣的小孩,身上能有十塊八塊就算富翁了,可以從燕京跑津城玩一趟了。
楚明秋沒有絲毫遲疑便將錢包拿出來,扔給那年青警察,年青警察接過來略翻翻便神情嚴肅地交給覃所長,覃所長看了看便問:“喲嗬,你錢不少呀,彆告訴我這是你父母給的,說說吧,怎麼來的?上哪出的貨?”
“警察叔叔,偉大領袖教導我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您說對了,就是我父母給的。”楚明秋一本正經地說。
覃所長根本不信,一個小屁孩,父母怎麼會給這麼多錢,就算有錢人家,也不可能。
“你家很有錢是吧,說說吧,你家住哪,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住在城西區,楚家胡同,父親叫楚益和,母親叫嶽秀秀,父親是燕京市政協委員,母親是城西區政協委員,城西區以前那楚家藥房就是我家的,不信,你可以給派出所肖所長打電話,我的情況,他都清楚。”
楚明秋一點不怵,覃所長眉頭皺起來,一聽說是政協委員,他便知道這孩子多半是大資本家出身,燕京的大資本家大都進來政協,極少數還在政府當官,這些人家自然是有錢的。
可覃所長還是不敢全信,又盤問了虎子和陳少勇,陳少勇麵帶怒氣地告訴他們,他們是來接小八的,他舅舅舅媽待他不好,他們要接他回去。
“你接他過去,你父母同意嗎?”
問了一圈後,覃所長又回到楚明秋麵前,楚明秋毫不含糊地答道:“我家現在我當家。”
“你當家?你才多大點?”青年警察顯然不信。
“我五歲開始當家,現在已經九歲了,彆說這,就算再大的事,我也能做主。”
覃所長一直在觀察楚明秋,楚明秋說話一點不含糊,沒有絲毫遲疑,不像在撒謊,可五歲當家,還當的是楚家的家,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是楚家藥房的小少爺?就是六爺那老生兒子?”何老太太驚訝地看著楚明秋,楚明秋愣了下,下意識地點點頭,這八卦怎麼都傳到城南區了,楚家有這麼大的名氣嗎?
城南區一向是燕京城的貧民區,這裡大都是碼頭工人、手工業者、腳夫、下等妓女,楚明秋沒想到,楚家在這裡也有莫大的影響。
這是幾百年曆史的沉澱,也是幾百年堅持的回報。
“難怪這麼大氣。”何老太太歎道,有些抱歉地看看楚明秋又看看覃所長。
覃所長考慮了下,還是不放心,這超越了他的認識,他把他們帶到派出所,然後給肖所長打電話,肖所長接到電話後,頭便有些大,這楚明秋不過九歲,怎麼就到處惹事,他問了下情況,便告訴覃所長楚明秋沒說假話。
“這孩子雖然有些淘,可沒有偷雞摸狗的毛病,楚家也確實有錢,彆說一百塊,就算一千塊,也沒什麼奇怪的,這孩子人小膽大,上次一個人帶著幾千塊錢跑到潘家園去了,說是要去掃貨,也不知道他哪學來的名詞,買東西像掃地,全掃進來,那邊派出所也把他逮著了,也是電話打到我這來。
他家?
他爸媽根本不管,由著他折騰,這些人,誰知道他們怎麼教的?哦,對,對,幾年前,楚家老爺子生病,就傳開了,由他當家。
你還彆說,我家那二小子跟他一個班,這家夥,年年考第一,他們老師也不管,願意去學校就去,不願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