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婚禮結束了,楚明秋卻發現牛黃好像有點變化,豆蔻和徐水生的身體越來越好,開學前,楚明秋讓豆蔻和肖所長出麵,到學校去給徐水生辦入學手續。
“哎,我說小秋,狗子和小八都是你去聯係的,這怎麼要我去?”肖所長有些納悶,那天他喝得八分醉,而吳鋒卻沒事人一樣,這讓他很有挫折感。
“哎,肖叔叔,我這也是沒辦,咱們校長不是換了人嗎,新校長對我心懷不滿,我出麵不但成不了事,反而會壞事,肖叔叔,您就幫幫忙吧。”楚明秋堵在肖家門口,可憐兮兮望著他。
“爸,您不知道,咱們那祝大頭,特煩,天天拿著張死人臉,好像彆人欠他錢似的。”建軍在旁邊幫忙,豆蔻有些緊張地望著肖所長,這樣的事,六爺和嶽秀秀是不會出麵的,隻有求到肖所長身上。
“哎,我說公公,你可會使喚人呀,連我老爸都使喚起來。”建國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明秋,建國在最初和院裡的孩子玩在一起,可過後便漸漸疏遠了,楚明秋也不清楚他跑哪去了。
楚明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還沒說話,建軍便有些不滿:“哥,不就是幫一下忙,有啥大不了。”
建國也報以淡淡一笑,對肖所長說:“爸,我出去了。”
“你又上哪去?”肖所長皺眉問道,建國說:“我和援朝他們約好了,去軍事博物館,今天舉辦美蔣特務展覽。”
這軍事博物館是全年燕京十大建築之一,自從去年金門炮戰後,國內政治形勢高漲,軍事博物館舉辦了數次展覽,各個單位都組織去參觀,不但單位去參觀,好些人也自己買票去。
肖所長自然不會阻攔建國去接受教育,楚明秋悄悄問建軍,那個援朝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建軍一臉鄙夷:“是八一小學的,,他爸是我爸的老上級,現在是武裝部的。”
“哼,不就是上趕著舔鉤子嗎?”明子忽然出現在旁邊,冷言冷語地嘲諷道,建軍一聽不乾了,一擼袖子:“你丫胡說啥,他爸爸和我爸爸是老戰友,怎麼就叫上趕著舔鉤子了!”
“拉倒吧,還老戰友,你爸爸不過一小所長,人家爸爸十一級,你爸爸幾級?”明子滿不在乎地說道,似乎根本沒看到建軍的動作。
建軍更加生氣,楚明秋連忙攔在他們中間:“得了,得了,都彆說了,人家的事是人家的事,關咱們什麼事,明子,建軍,彆鬨騰,擼袖子做啥,反了天了。還有你,明子,你這樣說建國可不對,難怪建軍生氣。我說明子,這種事不能強求,你得理解彆人。”
明子輕蔑地哼了聲沒再開口,建軍也放下袖子,倆人依舊氣鼓鼓的,楚明秋忍不住搖頭。援朝建軍建國抗美是現在孩子的常用名字,在那個時間段出生的孩子,基本都叫這名。這十小還好,八一小學才嚴重,整個學校有三四個援朝,兩三個抗美,僅僅建軍就有三個。
肖所長麵子挺大,他一出麵水生便順利進入第十小學讀書,楚明秋心裡總算鬆口氣,豆蔻總覺著自己住那麼大的院子不合適,想要搬出來,楚明秋堅決不準,就讓他們住那。
開學後,楚明秋照例到學校去了一周,然後便交上一疊請假條,便從學校消失了,把林晚給氣得,直罵楚明秋不守信用。
林晚她們打算編一出新節目,假期時,林晚找過楚明秋,想讓他寫首新歌,楚明秋當麵答應得好好的,可直到開學也沒給她。
可讓林晚再到楚家胡同來,她心裡有些膽怯,上次的事情在她心裡留下來陰影。林晚讓薇子去找楚明秋,反正他們住在一個院子。
“找他乾嘛,沒他地球還不轉了,”薇子神情不屑:“海綿寶寶,你媽媽不是在劇團嗎?讓你媽媽找人幫忙,給咱們寫首新歌。”
林晚為難了,她很清楚媽媽在劇團的情況,現在在劇團已經拉上大幕了,彆人還會幫忙嗎?林晚眼珠一轉:“薇子,咱們就用那首大海航行靠舵手,這樣行不行?”
“這首歌全國都在唱,上次育才小學十一小就是跳的這個,這都快爛大街了。”薇子搖頭反對,她有些納悶地看著林晚:“海綿寶寶,公公連你的麵子都不給?”
“啥我的麵子,哼,這活土匪就是土匪,啥時候給人麵子了。”林晚有些不高興了,勇子他們傳出來的風言風語也傳到她耳中了,讓她很生氣,這風言風語也傳到老師那了,可無論林老師還是趙貞珍都一笑置之,祝正義問過一次,趙貞珍向他保證,根本沒這事。
“其實,班上同學對楚明秋看挺好,這孩子彆看他打架,挺蠻橫的,其實這孩子也有另一麵,挺會幫助人,班上好多同學都受過他幫助,這林晚呢,性格比較軟弱,楚明秋幫過她幾次,所以有人說些小話,其實也就是小孩子起哄。”
祝正義大概想起上次楚明秋為林晚出手,懲罰了強子,最終導致唐伯虎被拿下,所以也就不再問了。
薇子沒注意林晚的神情,她皺著眉頭想,這新歌上哪去找。薇子很有野心,不但要排出精彩的舞蹈,還要有新歌,一定要震住全區,上市裡表演,到人民大會堂去表演。
可薇子想來想去,還是隻有讓林晚去找她媽媽,讓她媽媽在劇團裡想想辦,自己也讓父母想想辦,畢竟父親在文化局工作,認識一些文藝界人士。
林晚左思右想覺著還是不妥,便告訴建軍,讓楚明秋到學校來,她有事找他,建軍也沒推辭,回來便告訴楚明秋,楚明秋沒有答應也沒有推辭,問了下學校的情況,特彆是水生在學校的情況,有沒有人欺負他。
“誰敢!活得不耐煩了!”建軍眼睛一翻,水生到學校後,楚明秋同樣帶著他在學校走了一圈,然後告訴他,有事便找虎子和勇子。
建軍和大小武現在也不練了,回來後便跑到前院和大柱二柱一塊,明子練卻更積極了,不但晚上一塊練,早晨也跟在一塊。
“唉,這薇子。”楚明秋輕輕歎口氣,他很清楚林晚找他的目的,不就是首歌嘛,有什麼難的,真正讓他為難的是,他不知道該不該拿首歌出來。
從反右開始,到現在反右傾,好些小文藝都受到批判,包括散文詩歌繪畫歌曲,他若拿出首歌,最後淪為被批判,那可就貽笑大方了,自己都不好意思。
可答應了林晚,總得給個交代吧,楚明秋這段時間也沒閒著,晚上躺在床上便在腦子裡翻,記憶中的那些歌多數被放在一邊,集中在紅歌中尋找。
可紅歌也拿不準,你說這二十一世紀算紅歌,這個年代算不算呢?楚明秋還是拿不準,所以他一直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