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汙蔑你,”蘇子青笑著說,左雁連忙打斷她:“小痞子!你就是個小痞子!”
“小痞子!”楚明秋大奇,隨即皺眉拍拍三輪車的把手:“有這樣勤勞的小痞子嗎?我每天都汗流浹背的工作。”說到這裡,他忽然問道:“為什麼幫我?我可是資本家出身。”
左雁還沒回答,蘇子青卻說:“就想幫你,怎麼著吧。”
“還能怎麼著,隻能感激莫名,”楚明秋再度聳聳肩:“說吧,要我怎麼感謝你們,隻要不以身相許就行。”
“以身相許?!”蘇子青眼珠子瞪得溜圓,楚明秋忽然覺著她有點象那個韓國的女明星,蘇子青仔細打量下楚明秋,很堅決的搖搖頭:“不行,不行,太差了,配本姑娘還差上幾個等級。”
“就是,要配我們女三中才女的,怎麼說也得是騎白馬的,你這蹬三輪車的怎麼能行。”左雁也認真的點點頭。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楚明秋慢悠悠的說,蘇子青接口道:“就算唐僧也行,本姑娘不嫌棄。”
說完後還很得意的看著楚明秋,顯然她早知道那笑話了,左雁抿著嘴在邊上笑,楚明秋歎口氣:“人家唐僧是和尚,您就放過他吧,不要破壞人家的清規戒律。”
左雁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出聲來,蘇子青也忍不住樂了:“那不行,遇上本姑娘,他還不趕著還俗!”
這下連楚明秋也忍不住樂了,三人就在路邊說笑起來,左雁問他怎麼收起破爛來了,楚明秋很簡單的解釋了兩句,自然沒有告訴她真話。
“你們沒參加紅衛兵嗎?”楚明秋看她們沒有穿紅衛兵的標準製服便問道。
左雁搖搖頭,蘇子青依舊對他很好奇,順手拿起三輪車上的小喇叭,打量起來,然後問:“你怎麼想起貼大字報呢?”
“也是受人之托,左雁,你還記得殷柔柔嗎?就是殷紅軍的那小狐狸妹妹,就是她,這華清大學不知怎麼的,不準紅衛兵進校了,她就讓我去幫她貼,這不,差點將我給陷進去。”
“她參加紅衛兵了?”左雁好奇的問,楚明秋笑道:“她參加紅衛兵倒不奇怪,你不參加倒是挺奇怪的,你爸爸不是司長嗎,夠資格呀。蘇子青,你怎麼不參加呢?你爸的級彆是不是不夠?”
蘇子青淡淡的說:“這倒不是,我爸雖然不是司長,可也是老同誌,不參加是不想參加。”
楚明秋看著她們,大略知道她們的關係了,左雁性格比較軟弱,沒什麼主意,蘇子青則比較獨立,所以她很容易受到她的影響,倆人的關係中,蘇子青占主導地位,這不加入紅衛兵的決定多半是蘇子青的主意。
這個發現讓楚明秋有了點興趣,他想了下正想問,蘇子青卻拿起喇叭叫起來:“收破爛咯!收破爛咯!”
她略有些尖細的嗓音在大街上回蕩,周圍的行人都好奇的扭頭看著她,她卻得意的依舊拿著喇叭叫著,楚明秋苦笑下搖頭,女漢子的味道更濃了。
“行了,行了,大小姐,玩夠了,該給我了,這可是我吃飯的家夥。”
“你可真逗,公公,乾嘛將車弄成這樣,花花綠綠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收破爛似的。”左雁有些納悶的問,這三輪車的兩側都掛著牌子,口號還挺時髦,一邊是文化大革命萬歲,一邊是堅決砸爛四舊。
楚明秋笑了下目光落到左雁的胸上,左雁臉色一紅,楚明秋問:“你這毛主席像章是那的?怎麼沒見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主席像成為必不可少的配飾,楚明秋戴了個很大眾的鋁製的主席像,而左雁的主席像則是很小巧,金黃色的,頭像下麵還有行字:“毛主席萬歲”。這種式樣的主席像,楚明秋從來沒見過。
“這個啊,你當然沒見過,是我爸他們單位訂做的,這是全銅的。”
“左雁,自從你家搬走後,院裡的兄弟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今兒重逢,就象重新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楚明秋說著將胸前的那個大眾化的主席象摘下來:“作為革命戰友,和久彆重逢的親人,左雁,我認為你應該和我交換主席像。”
蘇子青噗嗤一聲笑起來:“你這人也忒無恥了,想要彆人的主席像還說得這樣一本正經。”
“你還彆笑,”楚明秋依舊一本正經:“這正表現了我對偉大領袖毛主席的無限熱愛,我今天少帶了個毛主席像章,明天我再送你吧。”
“行啊,”蘇子青似笑非笑的說:“明兒我也給你帶個像章來,特大的那種。”
她用手比劃著,楚明秋嘿嘿直笑,絲毫沒有被看破內心的沮喪或羞恥,隻是貪婪的看著左雁的像章,左雁很舍不得,可看著楚明秋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將像章摘下來,交到楚明秋手上,拿起楚明秋的像章,在胸口前比劃下又放下,非常為難的扭頭看著蘇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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