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結束,鬼影端上漱口與擦手的用品供大家使用。
休息片刻,樂隊突然換上了明快輕靈的進場樂曲,“他”笑道:“舞會開始了。”
大門再次打開,空曠的場地陸續走進了很多鬼影,都是“他”請來的客人。
它們向“他”致禮,“他”輕輕頷首,算是回應,為它
們介紹舒年:“他是舒年,我未來的伴侶。”
鬼影們也向舒年問好,舒年揮手致意。
樂曲終了,又換了一首舒緩輕柔的舞曲,在重重注視下,男人起身走到舒年麵前,向他伸出手,笑著問:“不知道我是否有這份榮幸,邀請你與我跳支舞?”
舒年依舊不拒絕“他”,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實話實說:“我完全不會。”
“不要緊。”男人牽著他起來,走向正中央,“我教你。”
他們跳的是交際舞,節奏較慢,動作也不複雜。“他”輕聲低語,耐心溫和地教著舒年動作,摟住他的後腰,帶動他的步伐,輕輕地旋轉。
舒年身體靈活,協調能力好,學起來毫不吃力,沒一會就跳得有模有樣。鬼影們有的鼓起了掌,有的不甘於旁觀,也尋了舞伴加入進來跳舞。
它們當中隻有一小步跳得很好,衣著也華麗,像是真正參加舞會的模樣,大多都肢體扭曲,甚至沒有人形,跳出的舞步相當滑稽,更有甚者不小心將自己的身體打了結,鮮血四處噴濺,既好笑又恐怖。
幾個活人也被拉起來跳舞。
陷入無數鬼影中,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何策劃和女白領都臉色煞白,眼神驚恐極了,像是洋娃娃般被一個又一個鬼擺弄來擺弄去,不停地轉著圓圈。
昏迷的男白領剛剛醒來,就被麵目猙獰的惡鬼貼著臉,瞪大眼珠地看。
似乎是覺得他好玩,惡鬼掰下自己血淋淋的手指,硬是塞進他嘴裡喂給他吃,於是有幸品鑒到第三根手指的男白領翻著白眼又暈過去了。
惡鬼不滿地扔下他,加入到爭搶方濟的行列。方濟是道士出身,氣息乾淨,格外受它們歡迎,要不是顧忌這是“他”的宴會,必須給“他”麵子,他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嘻嘻嘻……”
“哈哈哈哈……”
詭異的尖笑、濕冷滑膩的呢喃低語與動人的樂曲交織在一起,燭光跳動,勾勒出蠕動的黑影,陰暗中睜開了一雙雙眼睛,無論是恐懼還是惡意都展露得淋漓儘致。
是一場華麗、驚悚、血腥又怪誕至極的生日宴。
舒年依舊和“他”跳著舞,樂曲一變再變,他們一直沒有停下。
光與影在旋轉,他望
著那雙淺色的重瞳,猶如在看著變幻不定的萬花筒,一切都被映照得光怪陸離起來。
“我很高興,年年。”
“他”說話時,眼睛彎了起來,於是萬花筒的景象又變了,成了最喜悅深情的模樣。
“我終於見到你,親手抱著你,你在我身邊,好像永遠不會離開……”
男人的低語近乎呢喃,太輕了,舒年聽不見“他”後麵說了什麼。“他”漸漸停下舞步,與舒年站在一起,攬著他後腰的手仍未放下,反倒往前一收,將舒年抱進了懷裡。
“他”的擁抱很有力,身體卻冰冷,是不屬於活人的溫度。
就像“他”過去留給舒年的印象,“他”永遠冷靜自持,溫和的言行掩蓋不了內心的冷漠,如平滑的鏡麵,沒有裂痕與缺陷,完美得虛假,這正是舒年無法相信“他”的根本原因。
但今天不一樣。舒年可以感覺到。
不是謊言,“他”是真的高興,甚至是有些沉醉,仿佛長久以來的期待得到實現了。
“他”極少對他做出失禮的舉動,連擁抱也不多,像是現在這種……身體被勒到發疼的擁抱,還是第一次。
舒年伸手回抱住男人,感覺到“他”的身體輕輕一顫。
與“他”不同的是,舒年的表情越發平靜而清醒。
對他來說,鬼就是鬼,尤其是“他”這種殺人如麻的厲鬼,更是他必須清除的對象。
他聽見男人溫柔地喚著他:“年年……”
“什麼?”
“我有個請求,要是你不願意,可以拒絕我。”
男人放開舒年,垂眸注視著他,重瞳中映出了他的麵容。
“我想吻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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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十二
三號: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三號:不!可!以!!
三號:年年不要答應!我替你殺了他,你不要答應他啊!!
四號:惡心。
七號: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三號:就是啊!!
七號:隻要一個吻?
七號:為什麼不索要更多?
三號:……??
七號:如果是我,我一定要舒年和我上——
【群成員七號已被管理員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