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秒過去, 她的微博界麵沒有變化。
沈原椰說不出來自己心裡的感覺, 有點鬆口氣又有點遺憾。
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死亡日期,再看到死亡現場的照片,如果是橫死,應該會儘全力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
但現在看不到,隻能這麼過下去。
不過轉念一想, 之前的驗證也差不多了。也就是說,她用自己的微博關注彆人後才會出現預知的情況。
但她用自己的微博不可能關注得了自己的賬號,沈原椰估摸著自己是永遠算不到自己什麼時候死了。
這樣也好,省得每日提心吊膽。
她能重活一世已經賺了很多日子, 不如就這麼逍遙自在地過下去, 到時候再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沈原椰又用回了新手機。
這個微博真的是會自主識彆,唯一不好的就是照片一分鐘後會消失, 她必須重新關注才能再次看到預知結果。
不過想想,要是預知結果一直在那,她也不能看到正常的微博, 一打開就對著彆人的遺照,多可怕。
……
偵查支隊的人決定不打草驚蛇。
大家夥都不知道江隊為什麼讓他們看誰戴了戒指手表一類的東西, 完全摸不著頭腦。
但根據長期以來的判斷, 聽江隊的準沒錯。
上上一起案件就是如此,他們完全都沒想到,最後跟著江隊走, 果然查到了凶手是誰。
劉子傑所在的公寓並不是公司安排的,而是他自己租的, 小區內部有監控,隻有個彆地方有死角。
隊裡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看監控,一部分暗中盯著劉子傑,還有幾個人則是暗中看著張致遠和王智。
雖然他們懷疑度降低,但也不代表沒有嫌疑。
劉子傑公寓的監控他們早前就看過,還有公寓樓裡走廊內部的也看過,所以才有了劉子傑進公寓後就沒有出去的結論。
“我觀察過,他的公寓在最裡麵,旁邊有個死角區,不是沒有可能從那邊下去,但現在沒人看到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任露露指著監控暫停的地方說。
劉河陽湊近看了眼:“如果從這裡下去,還是可能的。”
他扭過頭,“江隊,咱們現在怎麼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肯定無法去他家裡搜查的,咱們隻能看著嗎?”
張致遠和王智都是在詢問的時候自己主動交出來的刀,他們也沒有權利去直接搜查。
江畔目光從電腦上移開,“我去公寓看看。”
沒想到他才說完這句話,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裡頭的警察叫李辰,年輕的聲音咋咋呼呼地:“江隊!我們在劉子傑的公寓窗戶下麵的花壇裡發現了東西。”
一連沒帶歇氣地講了這麼長句話,對麵的李辰開始喘氣。
江畔抱胳膊站著。
劉河陽的視線順著放在他身上,不由得感慨自家隊長真的是隊裡顏值最高的,尤其是那雙手,就像是彈鋼琴的。
他撓了撓頭,感覺自己想法奇特。
江畔開口應道:“行,我馬上過去。”
劉河陽和任露露也跟著過去。
他們沒用隊裡的車,而是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十多分鐘後終於到了小區門口,早有人等在那裡。
“劉子傑現在在什麼地方?”江畔下車便問。
“在公寓裡,拉著窗簾的,我們怕打草驚蛇,找了保安的衣服換著穿了,然後假裝巡邏。”負責這邊的李辰說。
江畔手一指對麵,“清潔工也是?”
李辰有點尷尬,解釋道:“因為小區值班的保安總共就幾個,衣服不夠,我們隻能這麼湊著。”
江畔點點頭。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直直的往劉子傑所在的公寓樓後走,抬頭眼睛一撩就能看到暗色的窗簾。
劉子傑的公寓在三樓,不算高檔,但中檔還是能算上的,小區的環境綠化做的挺好,每個公寓樓都栽了樹,冬天還冒著大簇的綠葉。
江畔站在花壇邊,手指撚上樹乾,“這樹夠高的。”
高到了四樓窗戶邊。
而劉子傑的窗戶有一小半都被這樹的枝椏擋住了。
樹後麵是小區的圍牆,圍牆另一邊是待拆遷的房子,和這邊形成了鮮明對比,那邊的監控正好照不到樹後麵的場景。
江畔收回手,“你們發現了什麼?”
李辰連忙說:“今天不是出了點太陽嘛,然後那邊的雪就化了,我們剛剛假裝清潔工從這邊去打掃,就看到有東西冒出了頭。”
他一招手,那邊就有人走了過來。
李辰遞過去,“這個是采集到的腳印,我們回去後會與劉子傑三人的腳印進行對比,看是不是他們的。”
江畔戴上手套,走近花壇,彎下腰。
這邊的雪隻剩下了一點,已經露出了裡麵的土壤和枯草樹枝,再往樹那邊看時,一個深淺的半截腳印出現在眼前。
他抬頭往上看。
從這個角度看,枝椏和樹葉完全遮擋了上麵的景致,這個腳印的深度並不是一個人平常走在上麵會留下的,倒像是用力擠壓後出現了深淺不一,陷下去挺多。
“鞋子上有泥巴。”
江畔想起沈原椰斷斷續續給自己透露的幾條線索,第一個是白球鞋,第二個是鞋子上有泥巴,第三個是刀上有豁口,最重要的是凶手身上可能戴有戒指手表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