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裡的腳印聯係上,劉子傑的嫌疑呈直線上升。
“先拿回去比對。”江畔直起身,命令道:“劉河陽和李辰留在這,其他人先離開這裡。”
不過一會兒,周圍的人就少了大半。
江畔蹲下來,伸手撚了點土。
然後往自己的鞋上粘,劉河陽和李辰呆呆地看著他的動作,完全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情況。
土粘性挺強。
他站起來輕輕跺腳,土沒有掉。
如果是不注意的情況下,從上麵跳下來,鞋上沾了泥巴的話,的確不經過水洗或者是大力的掰,基本是不可能掉落的。
“江隊,你在做什麼?有新發現嗎?”
兩個年輕的小警察湊了上去,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
江畔“嗯”了一聲。
他借著樹的遮擋到了窗戶直線下方的花壇,這邊就比較正常了,沒什麼腳印,隻有一些樹枝。
有一大團雪卡在胳膊長的小矮樹上,隻有邊緣處化了點,星星點點的黑色臟汙留在裡麵。
江畔正要站起來,餘光確突然看到了一點奇怪的地方。
他側過身,換了個位置,正對著公寓樓的牆麵,伸出左手,輕輕地往雪上靠,修長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雪。
劉河陽和李辰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屏住呼吸等著。
江畔頓住沒繼續往下接著做,而是眼睛裡出現了一絲興味,從口袋裡掏出手套戴上,這才將這邊的雪弄到了一邊。
光禿禿的小矮樹露出來。
江畔目光定在樹根處的土壤上,用兩根手指碰了碰,眉頭舒緩,站起來朗聲道:“把這裡挖開吧。”
劉河陽和李辰立刻上前。
半個月以來,下的雪有大有小,其他的雪昨天和今天化得差不多了,這一團留到現在也是因為在最裡麵,加上太陽不烈。
頭頂的太陽照在人身上,微微散發著暖意。
江畔麵無表情地站在邊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冷靜地站在那,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隊!找到了!”
***
下午六點,天色已黑。
偵查隊的所有人卻是精神飽滿,隻等著待會結果出來,個個都激動得不行,恨不得叫出聲。
終於,有人推門而入,大聲說結果:“結果出來了,上麵的指紋和指紋庫中劉子傑的對上了,有提取到殘留的DNA,是黃妮的。”
才從土裡挖出來這東西,劉河陽就帶著回了隊裡去比對,再加上之前的腳印,加快了比對的速度,就是要儘快出結果。
現在可算是沒讓人失望。
一屋子都忍不住歡呼。
這起案子到現在終於要破了,怪不得他們找不到凶器,合著是直接埋在土裡了,還用雪給蓋住,能找著就怪了。
劉河陽說:“現在就等著逮捕令了。”
好在這起案子比較受關注,逮捕令下來的快,才六點半就到了。
外麵的風很大,刮得人臉疼。
劉子傑的公寓亮了燈,光透過窗簾漏出來,底下盯梢的幾個警察凍得有點抖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一行人直接上了樓。
劉子傑的門才打開,就被幾個人控製住了,他轉身就攻擊,被江畔直接放倒在牆上,摁住不能動。
看到滿屋子進來的警察,他叫道:“你們要乾什麼?真警察還是假警察,我又沒犯法!你們這樣,我要告你們!”
劉河陽說:“沒犯法我們會逮你?”
江畔鬆開他,李辰緊跟其後控製住劉子傑。
這陣勢讓劉子傑滿臉驚訝,而後反駁道:“你們肯定是認錯了,我怎麼會殺人,我和黃妮又沒有仇。”
劉河陽說:“你就知道我們抓你是因為黃妮了?”
“這段時間黃妮被殺的凶手一直沒找到,警察在公司裡來來往往,我能不知道什麼情況嘛。”劉子傑無奈地開口:“你們真的搞錯了。”
劉河陽看了眼正在打量周圍的江畔,沒打擾,而是將腳印采集的袋子給他看,“這腳印是誰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
“彆急著否認,我們比對過,和你的腳印是一樣的,采集地點是在你的窗戶下麵的花壇裡。”
劉子傑臉上表情也難看了起來,“我住在這棟公寓樓裡,平時出去踩到了怎麼了,你這是栽贓陷害,我可以告你們的,你們警察都是這麼辦案的?”
“那下麵垃圾桶又不在那,你去那乾嘛?”劉河陽翻白眼,“你就可勁扯吧,殺害黃妮的凶手就是你。”
被摁住的劉子傑一臉無辜,正要開口,麵前就被一個透明的袋子擋住了視線。
“這東西,不陌生吧,劉先生?”江畔慢條斯理地晃了晃,冷聲道:“說說,你怎麼殺害黃妮的。”
帶有豁口的水果刀靜靜地裝在證物袋中。
刀麵映出劉子傑慘白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