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溫硯騰出手來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花眼後,小心翼翼的按下了同意鍵。

看來,自己的這點小籌劃也還算有點奏效吧。

通過後他並未主動發信息,而是點開了男人的頭像和朋友圈。

他的頭像是藍天裡落單的一隻孤雁,朋友圈背景裡是兩隻翱翔於天際的大雁。

溫硯唯一能讀取出來的信息就是,男人可能很喜歡大雁。

過了一會,季知遠便發來信息:我有一堂課剛好要延申講一下行書,溫老師手頭有沒有資料和文獻,方便參考一下麼?

他回:有的,我整理一下明天給你可以嗎?

季知遠:好的,明天小追來上課的時候,我來取,謝謝了。

溫硯看著對話框裡方方正正的字,似乎橫生出更多的距離來。

有些許傷懷的打上文字:不客氣啦。

從園裡散步回來的溫重華見坐在沙發前的溫硯一隻握著手機,有些不悅:“前幾天蘇城的安書記讓你幫忙給蘇城機場提的字寫出來了嗎?還有青禾的新書也一直等著你提封呢。”

溫硯聞聲,將手機熄屏,從沉浸在季知遠主動加自己微信的喜悅裡跳了出來,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所有情緒:“青禾的書我已經提好給他了,至於蘇城機場的,還沒想好寫什麼內容,爸有什麼好主意麼?”

“杜荀鶴的那句‘君到姑蘇見,人家儘枕河’,我覺得不錯。”溫重華說著,翻起廳前滿麵書架上的書籍,“從前有一本講蘇城文化的書,好像是在這裡的,我等會找來給你看看。”

“好,那我先去書房隨便寫寫。”溫硯起身,緩步踏出前廳。

溫重華這個人最喜歡做這些學問,這翻起來,沒個把小時是不會出來的。

不止溫硯一個人覺得,大家都說,他是生錯時代了,要是生在百年前,高低得是個進士。

回到書房裡,溫硯卻半點不想拿起毛筆。

他三歲時就被溫重華抱著接觸毛筆,直到如今,他都快二十五了,還在被逼著進書房。

眾人都以為他是天才。

是三歲握筆,十歲成才的天降神童。

卻不曾有人知道,這一張張薄如蟬翼的紙上,這一筆一劃的黑墨間,這一個個或是方正,或是飄逸的字裡,無不泣滿他的血和淚。

好在自己並不討厭寫字,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過來。

他看著滿牆的字作,心中卻不免越覺越空,不想再待下去,於是又跑去園子的西偏門處抽起煙來。

黑夜裡煙頭處的一點燃光,猶如漆黑夜空上的一點星光般耀眼。

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煙,也是這樣漆黑的夜裡。

那時他剛上高中,書法上的成就也已經很是耀眼,簡直是所有父母眼中的夢中情孩,而那時候的季知遠卻正值最叛逆的時期,偷改誌願,不做警察非要報文學專業,每天還染著各色的頭發騎著摩托招搖過市,讓季盼山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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