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緊接著,臉頰便是一陣火辣刺骨的疼。

這種滋味溫硯能忍,和幼時做錯事被打手板其實是差不多的生理性疼痛,隻不過這種疼痛感出現在了臉上。

心理上的屈辱感隨之遠遠超標。

“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文紓的聲音冷的像一塊磨成劍鋒般的寒冰刺入他的耳膜,“簡直是讓溫家顏麵掃地。”

溫硯將垂下的臉抬起,舌尖頂了頂麻木的臉頰,勾起唇,那雙梨渦卻顯出苦澀的意味。

他望著文紓,想要從女人的微表情裡找到一點愛意或是後悔,但,顯然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他鐵石心腸的母親怎麼會後悔打了他一巴掌這樣的小事呢。

“媽媽要是覺得我玷汙了溫家這塊淨土,我可以搬出去的。”他臉上的苦澀也消失了,麵無表情的盯著文紓。

女人很是震驚於他的態度,怒極:“你說什麼?你不懺悔道歉,你在這說要搬出去?”

“我沒錯為什麼要道歉。”

“溫硯!你瘋了嗎?”女人的表情驚愕,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在文紓的認定裡,她把兒子養的很好,聽話懂事,博學多才,從不會忤逆長輩,她很滿意自己的教育成果,更是把溫硯今天能取得的成就都歸結於自己的諄諄教誨。

可是今天......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種掌控的滋味,忽然失去了。

“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但不犯法,媽媽。”溫硯的語氣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讓表哥哄哄你吧,他比較擅長這個。”

說完,他便不帶一點猶豫的從女人的身邊穿過,離開。

文紓震驚於兒子的變化,她以為這一巴掌下去,溫硯會幡然醒悟求著她原諒,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她的兒子走了,乾脆利落的走了,並且義正言辭的和她說自己沒有錯。

他愣在原地,良久後轉身回頭看的時候,早已不見溫硯的蹤影。

從亭裡出來,溫硯疾步回到明靜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無時無刻營造著一種恥辱的滋味,心口的大石往下反複碾壓,他隻覺心臟都快窒息的變形。

季知遠恰好在此時給他發來信息:我在門口了。

他看著這則信息,像是瀕死的人得到解救,他望著眼前偌大的臥室,家居擺件,花草樹木,一應俱全,可卻叫他覺得空蕩的瘮人。

他不想再待下去。

像一隻被豢養的小鳥一樣,被關在這裡。

於是,他什麼也沒收拾,隻在臨走前,把雲胡抱上了。

季知遠在門口等了一會,眼睛一直盯著止園的大門,期盼著溫硯的出現。

雖然距離上次見麵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可他卻覺得好像快過了一年。

總算,在嵐京時間十七點零五分的時候,溫硯從門裡出來。

穿的單薄,手裡團著一團“黑色塑料袋()”

;?()?[()”

是雲胡。

溫硯走到車邊,騰出一隻手輕輕拉開車門:“季大哥,我帶了雲胡,你的車建議坐寵物嗎?”

“沒事,快進來吧。”他扭過臉,微微俯身望向車外的溫硯。

得到允許,溫硯才抱著雲胡上車。

雲胡很乖,團在他的手上很少動彈,偶爾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一舔溫硯,像是在感謝主人出走不忘帶上自己。

“怎麼忽然想把雲胡帶上?”季知遠問著,眸光跟隨著溫硯。

直到溫硯坐上副駕。

那張印著紅印還有點腫的側臉落入他的眼簾。

溫硯的皮膚很薄,臉頰上的肌膚尤為細嫩,不要說是被打,平時隻是被風吹一下,都會發紅,脆弱的像是馬上就要凝出血來。

所以,他臉上的這幾道手掌印才會這麼明顯。

季知遠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心疼,還有壓不住的火氣。

他張唇,正想問是怎麼回事。

垂眼摸著雲胡腦袋的溫硯率先開了口:“季大哥,我能不能......去你家暫住幾天。”

此話一出,季知遠心中大概也就對這個臉上的紅印的來源問題有了底。

“當然可以。”他回答語氣輕柔,眼裡是快溢出的心疼,“我帶你去市區那套房子吧,先處理一下你的傷。”

溫硯點頭,不敢看季知遠。

他怕自己一和男人對視,就會委屈的掉眼淚。

但即使不和季知遠對視,他也能感受到男人關切的眼神,眼眶裡還是開始不爭氣的騰起水霧,鼻尖一陣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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