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像是自動為溫硯蒙上了一層濾鏡,勾勒出他纖細腰身和勻稱的身材比例,即使隻是一道陰影,也還是引人遐想無限。
季知遠斂回眼神,定神往衣帽間去。
找到一條乾淨的浴巾後,躊躇了好一會才往浴室門前去。
他伸手輕輕敲響玻璃門。
門便被緩緩擰開一條不大的縫隙,一節雪嫩的手臂慢慢暴露在季知遠的眼前,連帶著浴室裡的霧氣與沐浴露的香味一同鑽了出來。
也許是剛剛洗完澡的原因,溫硯手臂上的肌膚不僅嫩白勝雪,甚至蒙著一層淡淡的粉色。
好像隻要微微伸手碰一下,就會散出曖昧的紅痕。
季知遠沒能克製住,盯著看了好幾眼,直到溫硯拿到毛巾後將手臂縮回。
直到玻璃門被重新合上。
“麻煩你了。”溫硯感謝著。
“沒事,你好好休息吧。”他覺得這已經不是喝一杯水就能冷靜的狀態,該洗澡的人是自己。
於是快步的走出裡房間,這次,他再三確認把臥室的門給關好了。
每天早上七點準時起床的他,怕明早起來的時候吵醒溫硯。
溫硯在聽到關門聲後,略微有些失望。
他總覺得季知遠的反應好平淡,似乎一點波瀾都沒有。
想想也是,他要對自己有什麼波瀾呢?
在季知遠眼裡,或許壓根就沒有把他當成過男人。
想到這,他便不免暗了暗神色。
鏡中的自己已經換上了季知遠的睡衣,男人的衣服尺寸對於他而言,一直都是太大。
睡衣更不例外,領口處都快開成深v領的效果,長褲也是差點拖地。
溫硯穿著這一身,躺上床,鼻間被衣服上散出的玉龍香包裹。
第一次在這個環境裡入眠,他卻並沒有覺得不適應。
一想到這是季知遠親手布置的房間,親自選的被單,牆上掛著的是他珍愛的藏品,手邊是他常看的書。
一瞬間,心中的憂鬱掃儘,隻開心著,和季知遠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
他不會隻是住進季知遠的房間裡,他會努力的,推開季知遠的心門,然後,在他的心裡,長久的居住下去。
清晨,難得沒有被生物鐘吵醒,一覺睡到了九點。
洗漱完後,溫硯從臥室裡出來。
樓下餐廳飄出早餐的香氣,他順著氣味到了樓下。
隻見餐桌上有冒著熱氣的小籠包和甜豆漿,還有一盤煎雞蛋。
雞蛋是單麵煎的,蛋黃似乎還是流心的狀態。
溫硯不喜歡吃蛋黃,各種形態和烹飪方式的蛋黃都不喜歡,除了這種流心狀態的。
彼時,在廚房裡洗完煎鍋的季知遠聞聲走出來,見到了剛剛睡醒的溫硯,望著他的臉蛋,所幸,臉上的紅印似乎在這一晚上的時間裡悄悄淡去許多,不貼上去仔細看已經很難看出。
他將停留在溫硯臉上的眼神緩緩挪移至身上。
溫硯穿著那件黑色真絲睡衣,半截鎖骨和頸間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雪白的皮膚和黑色的衣料形成強烈的視覺效果。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這套睡衣,是他的。
這簡直,是一種無形的誘惑。
溫硯抓了抓有些睡亂的發型,在餐桌旁落座:“這是季大哥煎的雞蛋嘛?”
“嗯,小籠包和豆漿是我剛剛晨跑帶回來的,想著營養不太夠,就煎了兩個雞蛋。”男人回答,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麵,“你嘗嘗還可以嗎?”
他說的話總讓溫硯覺得,他真的在把自己當成小孩養。
溫硯夾起雞蛋,咬了一口蛋白,油香和蛋香在嘴裡迸發:“火候剛剛好,很香。”
“那就好。”見他吃得香,季知遠便覺得自己這個火沒白開,“等會我們一起去看看訂婚宴的會場,你看看比較滿意哪個?”
季盼山幫忙選了好幾處場地,把資料都發給了他。
不過,他對這些並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溫硯滿不滿意。
訂婚宴。
咬著流心蛋黃的溫硯有一瞬的愣神。
有時候他常常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和季知遠要訂婚了這件事。
再加上和家裡這麼一鬨,他差點忘了下周,準確的來說,是五天後,自己就要和季知遠訂婚了。
“是等會有什麼安排嗎?”季知遠見他不應聲。
“沒有,那我們一會去。”溫硯這才回過神來,將嘴裡的蛋黃咽下。
吃完早餐後,他換了一身衣服才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