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房間裡麵沒有亮燈,是一片的黑暗。
血族原本就是在夜間活動的種族,即便是沒有燈的黑暗之中,他們也依舊可以看到所有自己想要看的東西。
而阿伯特顯然是沒有要體恤區區一個血食的心思的,所以他也就沒有開燈。
橫豎對於血族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是蘇摩就有些難辦了。
雖然這樣的黑暗對於蘇摩來說實際上並沒有任何的阻礙,但是在阿伯特的心裡麵,他帶回家的可是一個因為種種的原因所以不得不男扮女裝的普通人類,怎麼可能擁有夜視這樣的能力呢?
於是這件事情頓時就變的麻煩了起來,因為蘇摩不得不笨拙的假裝自己隻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普通人類。
講道理,比起真的什麼也不會來,更難搞的應該是明明會卻還是要假裝自己不會吧。難度根本就是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親王殿下?”
蘇摩嘗試著喊了一聲。
在一片的寂靜之後,從黑暗之中那些層層疊疊的帷幕裡麵突然伸出來了一隻手,拽住了蘇摩的胳膊,將他朝著某個未知的方向一把拽了過去。
蘇摩順從的跟著那力道倒了下去,然後跌在了鬆軟的床鋪裡麵。身邊的另外一具軀體散發著淡淡的薔薇花香,與尋常血族給人的感覺並不相同。
因為,即便是名字叫的再怎麼好聽,也不能否認血族是一種沒有溫度和心跳,生存在黑暗與棺材之中,靠著吸食鮮血為生的種族,說的難聽點的話就是活動著的屍體。
所以,血族身上的氣息都應該是腐朽而又陳舊的,就像是被放置了太久太久所以已經被蟲蛀空了的鬆木一樣,散發著老舊的氣息,又在其中夾雜著血腥味——總而言之,不該是此刻壓在他的身上的血族那裡傳來的薔薇花香才是。
尖銳的犬齒在他的脖頸上一下一下的摩擦著,但是卻並沒有刺入進去,就仿佛是那一位血族的親王現在並不饑餓,也不想進食,隻不過是在用這樣的方式確認自己身邊的人類的存在一樣。
阿伯特的手緩緩的下移,放在了蘇摩的喉嚨上麵,隨後微微用力收緊,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掐斷蘇摩的咽喉。
蘇摩垂下了眼眸,乖巧而又順從的任他施為,像是祭壇上麵的雪白的羔羊一樣,不做絲毫的反抗。
阿伯特的手慢慢的鬆開了。
“你為什麼不躲?”
他問,聲音裡麵充滿了困惑。
“您要殺我嗎?”
蘇摩含笑反問。
阿伯特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和他,倒是很不一樣。”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之前埃裡克將自己沉睡之前的那些經曆告訴給了蘇摩的事情。
蘇摩張了張嘴,正想要問點什麼的時候,冷不丁的脖子上一疼。阿伯特還是一口咬了下去,黑暗而又寂靜的空間裡麵,血液被吞咽下去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清楚,而鼻翼之間充斥著的那一股薔薇花香也變得愈加的濃鬱了起來,到了最後甚至是已經到了嗆人的地步。
蘇摩聞著簡直是覺得一陣的頭暈腦脹。
他伸出手來試圖將阿伯特推開,但是綿軟的手臂顯然無法勝任這樣的工作。蘇摩覺得自己像是被獵食者鉗製住的獵物一樣,很快就會被扒皮拆骨,吞吃的一乾二淨。
他的眼神暗了暗,被阿伯特舉起來壓過頭頂的手已經摸索到了自己的發簪。
“親王大人……”
蘇摩喘息著問。
“將您喚醒的……是誰?”
那或許就是他這一次的任務。
蘇摩會被係統請求來到這個世界裡麵執行任務,是因為世界當中出現了足以扭曲曆史進程的力量,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的話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這一個世界存在的穩定與平衡。
而為了阻止那樣的後果,係統空間下派了任務,但是無數的任務者最終卻全部都铩羽而歸。
他們甚至是沒有辦法清楚的描述自己在世界之中究竟都遇到了一些什麼才導致了任務的失利,唯一被統一了的說法是在這個世界裡麵盤踞著怪物。
對方甚至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直視真容,隻知道那是一個強大的、可怕的、邪惡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戰勝的對手,以至於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都隻能夠铩羽而歸。
這也是最後,係統最終求到了蘇摩麵前的原因。
伏在他的脖頸上吸食血液的阿伯特的動作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你很在意這個?”
他問,眼底閃爍著詭謐的光。
蘇摩本能的覺得這句話的背後隱藏著陷阱,但是那是他必須要知道的,所以青年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蘇摩說,“我想要知道。”
阿伯特哂笑了一下。
“為什麼那麼在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