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摩明白自己問的還是太過於心急,讓對方產生了懷疑。可是他原本也不是多麼能夠演戲的性格,更何況在怪換了塔爾維斯的心臟與感情之後,如今可以被青年所感知到的、可以自發產生的唯一的情緒隻有【傲慢】。
隻有【傲慢】。
而身負傲慢者本就不該卑躬屈膝的去討好他人,那簡直如同一個最可笑的小醜所做出來的滑稽的表演。
“請您告訴我吧。”
蘇摩提出來的這樣的請求簡直是無理取鬨了,但是阿伯特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居然真的在哼笑了一聲之後回答了蘇摩的問題。
“那是擁有著金色的卷發與翠綠色的眼眸,皮膚白皙像是奶油一樣的少年人,做著聖騎士的打扮,戴著綠鬆石的手串。”
……你這個和沒說根本就是一樣的啊。
金發碧眼,在這個國家實在是最常見不過的外貌了,與那樣的描述相比起來,反而是蘇摩這種東方人的長相要顯得更為特殊和容易辨認一些。
蘇摩就有些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想來繼續追問下去也得不到更多的線索來,所以……
“感謝您的回答與配合。”
躺在床鋪上麵的東方美人衝著血族的親王一笑,不知為何竟然會讓人聯想到類似於穠稠這一類的極致豔麗的詞語來。
阿伯特眼眸微微一動。
但是下一秒,他就側身一滾,朝著旁邊挪了過去。之前還柔柔弱弱的東方美人力氣突然大的驚人,不但擺脫了他的鉗製,還反手拔下來了自己的發簪。
也不見得他是如何動作的,不過是手腕一翻一抖,那簪子便成為了薄薄的小刀被他握在手心中,隨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的朝著阿伯特刺了過去。
而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之後,蘇摩又是稍微動作了一下,那小刀便延展開來成為了一柄長矛。他大腿上麵的吊襪帶已經被取了下來,紅色的藥水均勻的塗抹在了長矛的尖端,閃爍著微微的光亮。
“教廷特彆隱秘部隊,行刑人蘇摩,見過親王大人了。”
黑暗之中,阿伯特聽到蘇摩似乎是輕笑了一下,隨後——
那身材纖細孱弱的青年幾乎隻是在一個轉瞬間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手中的長矛一挑一抖,便朝著阿伯特直衝而來。
比起之前那個男扮女裝的柔弱而又惹人憐愛的模樣,順手用一截從床單上麵撕扯下來的布條束起了長發的青年看上去是如此的鋒銳而又淩厲,整個人都像是他手中的那一杆長矛一樣的氣勢驚人,整個人都充滿了攻擊性,表情傲慢的像是一隻被寵壞了的貓主子。
但是這樣的他卻又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動人心魄,遠比之前的那一副蒼白的假象要讓人心馳神往的多。
“你……”
阿伯特皺著眉看蘇摩,隨後原本還因為吸食了蘇摩的血液而平靜的麵龐上逐漸染上了暴怒。
“蘇摩、蘇摩!是你,又是你!數個紀元之前是你,數個紀元之後還是你!”
“我明白了,我會在這個時代裡麵蘇醒,就是因為你在這裡——就是為我想要與你當麵的質詢一番啊!”
他看上去當真是憤怒到了極點,有血紅色的不祥的光在他的指尖和眼眸深處跳躍閃動著。伴隨著一聲巨響,龐大的蝠翼在阿伯特的身後舒展開來,可以聽見窗戶外麵掀起來了颶風,眼尖一些的話甚至可以瞟到,窗戶的一角露出來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的變成了血紅色。
不祥的血月高懸於空,而房間內,蘇摩與阿伯特已經正麵相撞。他們之間的戰鬥的餘威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以至於那一座在這裡不知道矗立了多少萬年的古堡都驟然崩毀倒塌。
而在空出來的那一片廢墟之中站著的是兩個身高相差無幾的身影,一人手中持著長矛,另一個的身後則是扇動著巨大的羽翼。他們之間的氣氛如此的緊張,哪怕是旁觀的無辜路人都可以察覺到那一種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出來的、暴風雨之前的壓抑的平靜。
不知道是哪一個瞬間,他們兩個人突然同時動了,彼此強烈的撞擊在了一起,發出的聲響幾可震天。白色的聖光與血族異能調動的時候散發出來的血色的光芒相互交織輝映,幾乎要映亮了半天的穹蒼。
“從頭到尾,你接近我,都隻是為了殺死我嗎?”
阿伯特恨恨的問。
蘇摩眼眉一挑。
“不然呢?”
他有些好笑的問。
“難道你還指望我是來做慈善送溫暖當血庫的?”
阿伯特深深的凝視著他。
“你可真是……沒有心啊!”
但是這一次,蘇摩坦然的接下來了這樣的評價。
“對。”他說,“我沒有心。”
阿伯特沉默了很久,最後冷笑了起來。
“那麼,我就折斷你的胳膊,打斷你的腿骨,將你用鎖鏈困在我的身邊——”
“這樣,你總該多少長點心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蘇摩:抱歉,不長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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