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笑的癲狂,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前仰後翻,來來回回的晃動著。他現在的模樣看上去實在是太過於瘋狂和詭異,就好像是整個人的心智都已經受到了影響一樣。
原本在阿伯特的背後伸展出來的是漂亮的骨翼,但是現在,或許是因為受到了這一具身體的主人情緒的影響,所以那些骨翼也逐漸開始了某些驚人的變化。
骨架上麵的翼膜開始逐漸的脫落,到了最後成為了森森的白骨。然後,有透明的黏液從森白的骨架上麵溢了出來,緊接著便是滋生出來了血肉。
然而非要說那是血肉的話似乎也並不準確,因為這世間對於血肉的定義大抵並不會像是眼下這樣的奇異。從血族親王的背後、沿著那白骨生長出來的卻是一條一條的觸手,在廢墟上肆意的舞動著,看著不像是優雅高貴的血族,反而像是從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某種醜陋、可怕、猙獰的生物。
阿伯特伸出手來,死死的鉗製住了蘇摩,根本不給他任何的逃離的機會和可能。
蘇摩下意識的抬起眼來與他對視,發現對方的眼底寫滿了瘋狂。對於自己身上的變化,阿伯特像是無知無覺,但是卻可以本能的調動那些觸手來捕捉和攻擊蘇摩。
蘇摩眼神動了動。
他手起匕落,動作敏捷的“刷刷刷”的將那些靠近自己的觸手全部都斬斷。蘇摩分出來了一點精神去看阿伯特,卻發現對方的眼中已經看不到除了瘋狂之外的其他的情緒,他身後的觸手還在不斷的增值,像是要長滿整個背脊才肯罷休。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蘇摩看著阿伯特做出了定義。既然能夠將身體已經異化到了這樣的程度,那麼就說明作為外神的力量絕大部分都已經可以使用。
但是與之相對應的,即便是還沒有覺醒記憶,但是對於力量的掌控也不應該像是現在這樣的散亂才對——不可能,因為使用了力量,所以造成了精神上的紊亂。
儘管與外神相關的一切都可以誘導這個世界上任何擁有智慧的生靈陷入無止境的混亂與瘋狂之中,但是那絕對不應該包括外神自己。否則的話豈不就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被教廷神不知鬼不覺喂下去的毒牙已經開始產生作用,從五臟六腑之中都傳來了像是被緊緊的揪在一起一樣的疼痛。
阿伯特早就已經失去了神智,眼下的行動不知道是出於本能還是那個暗中謀劃者安排好的一切。但是很顯然,之前被他所吸食的那些摻著劇毒的蘇摩的血同樣也在他的身體裡麵儘忠職守的運作著,由此帶來的疼痛則是反過來刺激了他,讓他的行動更加的凶殘暴戾了起來。
蘇摩就歎了一口氣。
“到底是誰需要長點心啊,為什麼一旦沒有想起來自己此前的記憶,你就總是會被人算計會被騙會被利用啊……”
“你這樣真的是那個全知全能的猶格嗎,已經是讓我都不忍直視的地步了!”
蘇摩這樣說著,伸出手來碾碎了自己耳垂上麵那個教廷用來進行實時監控的耳釘。伴隨著鬆綠色的碎石粉末“撲簌簌”的落下,這邊發生的事情便全部都與教廷無關了。
身體裡麵的毒藥還在鍥而不舍的發揮著作用,蘇摩調動了屬於外神的那一部分力量,具有著強烈的吞噬力的細胞在身體裡麵遊走,填補好了屬於人類的這一具破破爛爛的身軀的同時,也將那些毒藥全部都當做是養料一點不落的全部都吞食掉。
或許是因為事情去了理智的緣故,所以阿伯特的動作都有些笨拙起來,當然,這一點小小的紕漏相對於他現在的強大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隻是蘇摩也使出來了十足十的速度,根本就不給阿伯特碰到自己的機會。他就像是一隻靈巧的獵豹那樣躥出了這一片戰場,來到了廢墟之外的樹林裡麵。手中的長矛被他瞄準了方向猛力投擲而出,銀色的長矛疾射而去,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是刺入了□□之中的感覺。
蘇摩靈巧的在樹林之中縱躍著前行,而阿伯特因為背後的那些觸手的關係導致了自身的前進速度緩慢,並且還時不時的就被樹枝阻攔住,於是很快便和蘇摩之間拉開了不短的一段距離。
蘇摩對於自己身後阿伯特的無能狂怒充耳不聞,飛快的趕到了他的長矛落下來的地方。在高高的灌木叢之間,一直都是溫和、優雅、與人為善的血族管家正皺著眉,試圖將自己從銀質長矛下解救出來,隻是在成功之前便已經與蘇摩不期而遇。
“啊,果然是你。”
蘇摩從高高的樹枝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埃裡克的麵前。
“喂我說,你才是那真正的從亙古的長眠之中蘇醒的領導者吧?”
“埃裡克親王大人?”
他眉頭微挑,但是看上去可絕對不是什麼開心愉快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裡麵他準備的是什麼樣的劇目,但我覺得我多少學會了一點點……”
“所謂【暴怒】,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