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鐘鼓奏樂的聲音。”
“接著裂縫動起來了!”
“不是地質變化的地形改變!裂縫在像蛇一樣扭動......許多裂縫交錯連接,互相碰撞融合,很多那種......”他看我一眼,我立刻意識到他想描述那種詭異的人形。
“我差點載裡麵。”
呂行平心有餘悸的揭開袖子,手臂內部有一道血痕,宛如被什麼利器割開皮肉一般,最可怕的是傷口處竟然長滿了黴菌?!
猶如一開始甬道牆壁上的那些。
鮮紅的、活生生的,狠狠搶奪著呂行平的血液。
“我們認為這裡蟄伏的什麼東西要醒了,不趕快找到真正的辛侯墓入口,這個地方會把所有闖進來的人都殺了。”
“沒有例外。”
“為什麼不包紮?清理傷口消毒......你不要手了?!”我震驚呂行平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的傷處,反射性的慌忙去翻找傷藥。
“不用麻煩了,我難道沒想過嗎?”呂行平軟靠在牆上,蒼白著臉也提不起精神。
“我就算割掉肉......沒用的。”
“隻有找到真正的辛侯墓,那裡才有治療的辦法。”
“還是看看眼下吧,怎麼樣,能推斷出什麼了神童?”呂行平還有心情打趣。
“你在裂縫裡聽到的,是不是青銅鐃的聲音?”我立刻想到那催命般詭異的聲音。
呂行平回想了一下,“沒想過你說的青銅器的聲音,但那不是單單一組樂器.......是很多樂器一起發出的,足以震蕩精神的聲音。”
突然一直沉默的人打了個手勢,我們立刻停下來,再次看向那個毫無異常的、黑暗的甬道。
呂行平打著的手電照亮那處甬道一兩米的位置。
突然!一隻青色的手快速從黑暗中探出來!
緊接著就是完整的身體!
這是曾經對我狂追不舍要我命的,被蟲子寄生的屍體!
我毫無防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眼睜睜看它竟對我們毫不理睬,無視著我們筆直衝了過去!
我甚至來不及放鬆身體的出口氣,這驚嚇太快了,那一刻膽戰心驚的簡直到了極點!
它為什麼對我們毫不在意?
呂行平示意間詢問那人能不能前進,那人卻迅速閃電般的伸手——照著我們麵部噴灑了什麼,緊接著大力將我們瞬間按趴在地上!
我看他緊緊盯住前方,正聚精會神的凝視著什麼!
同時一道涼意清晰的掠過我的頭頂!
就像凍極了的刀子。
我隻聽到骨骼爆裂般的炸響,匆忙抬頭間隻看到呂行平沒收回的,照亮前方甬道的那一點光亮,有一點影子拽著什麼東西迅速縮進去消失不見。
剛才爬走的令我聞風喪膽的怪屍竟然被什麼東西強行的,不由分說的拖進了黑暗裡。
“那是......什麼?”短時間反應不上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鼻腔裡隻有怪異的味道,鼻粘膜乃至我的呼吸道都染上了這種苦香的腥味。
“我們走。”小師傅立刻拽起我們開始行動。
我愣著看他拉我們竟然是走向那恐怖力量最後縮進去的方向,難以自持的問,“這不就是去怪物老巢的路上了?真的自投羅網了?”
“走!聽他的。”呂行平嘴唇已經泛著不正常的紫,我才看他竟然已經到了仿佛命不久矣的境地,一時之間隻能相信小師傅的決定,眼下救人要緊!我們兩個扛起呂行平再次跑起來!
硬著頭皮衝向黑暗裡!
腦子裡不停循環那陣骨頭爆裂令我仿佛感同身受的恐怖能量,我毛著全身木著腦袋儘量什麼都不去想。
腳下更多黏糊糊的東西,像濃稠漿糊一樣令人不適至極,空氣裡也滿是腐爛的氣味,令人作嘔。
我咬緊牙關舌尖用力抵住上顎,硬是忽略那種從未聞過的濃稠味道,能令我聞著就後心發硬的毛骨悚然的感覺,讓自己全心貫注,一步一步牢牢跟著他們!
我們的頭頂上好像有風,又像在下雨,有水滴砸落地麵,卻如粘液一般粘雜。
繼續向前,一路向前。
不斷向前。
腳下不再是軟趴趴的觸感,我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又恢複了堅硬的地麵,隻是茫然的跑著,跑的氣喘如牛,眼冒金星。
我實在要堅持不住了,連日來的高強度活動讓我的身體慢慢感到力氣不足後勁跟不上的疲累。
就在前麵再次的一個急拐彎,突然前方豁然開朗!
迎麵我就感到了風。
是許久不曾接觸的、流動的、活動的。
連通外界的風。
我們慢慢降低速度,我難以控製身體,直接滾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
我們竟然,走出來了?
風浮動在我的臉上,我不知所措的呆愣著躺在原地。
後知後覺意識到沒有人催促我,拉扯我,看來我們目前安全了。
我感覺躺夠了,翻身坐起來,看麵前這處全新的區域。
眼前像是一處規模極大的地宮,目之所及之處,看到了周圍數量堪稱恐怖、且殘破的人工建築的影子。
這裡更像是一處山穀,能從頭頂上方四處的縫隙裡就能看到天空,隻是天空特彆小。
一道一道光柱橫貫交錯,照亮了其中一些區域。
沒有光照耀的地方依然是未知的黑暗。
像是有人炸了周圍的山頭,把整個山穀埋在了地下。
我的頭上是架在空中的一座山。
麵前離我最近,且能用照明工具照亮的區域是一處寬闊的廣場,正中間是一個醒目的、石砌的巨大平台。
我上前幫小師傅一起把因為剛才過度運動、嚴重透支體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過去的呂行平慢慢靠放到這處大平台的牆邊,他認真檢查了呂行平的情況,然後點了呂行平脖子以及胸前的一些部位,應該是穴道經絡?
最後他用一個小噴瓶,對著呂行平的麵部噴了一點那種血藥液。
呂行平毫無反應。
“師傅,這下可怎麼辦?”我隻能在一旁無用的乾瞪眼。
看他迅速摸出呂行平的包,竟然摸出注射器和一些安瓿。
“血清嗎?呂行平中毒嚴不嚴重?”我幫忙扶住呂行平,看他看了那些名稱,熟練的掰開安瓿聞了聞,用注射器吸取裡麵的液體,再給呂行平打了進去。
等待了幾分鐘,最後他刺破手指,一滴血滴進了那個噴瓶。
搖晃均勻後,他示意我站遠點,將血藥液噴在呂行平的麵部。
呂行平微微睜眼,沒知覺般散瞳的看著地麵,雖然麵色依然蒼白,但好歹是醒過來了。
這下好了,呂行平和小高一樣成了傷員,我看了看一切如常的小師傅,本以為我兩會最先掛掉,沒想到僥幸安全到現在,一路過來也看得出來他並非俗人,非但不是俗人,簡直是壓倒性的鴻溝。
小江武力值:1
小師傅武力值:999999+
腦子裡閃過小師傅輕鬆一下把我揍得滿地爬的樣子。
不,說不定直接k.o。
呂行平能聽見我們說話了,算是緊急緩了過來,趁這時候他閉眼休息養神,小師傅起身,看樣子是準備去四周察看情況。
我看呂行平的狀態還算好,感覺他的氣息比一開始中毒的時候要穩定很多,應該就是剛才劇烈活動造成的身體病症加深,但讓小師傅妙手回春就過來了。
看呂行平安靜的恢複,我索性也舉著手電悄悄離開,打算四處去轉轉,這裡的氣味還有周圍所有能看到的一切都讓我非常好奇。
這裡才像一個曾經有人活動過的區域。
平台很高,上麵有一大坨堆積起來的東西,形狀像做小山,看不清全貌,不能根據形狀猜測具體是個什麼東西或者用途,看外貌已經老化腐蝕的非常嚴重,地上到處都是從高台上掉落下來的碎屑,殼子一樣。
這裡是一個低窪的山穀環境,地麵稍微有些濕軟,但沒有明顯的水潭水窪,風的流動性很強,這裡也許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