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境筆記 壹 辛侯詭廟》全本免費閱讀 []
我退後幾步,立刻轉身不帶停的往來的方向撒腿就跑!
邪門,邪門得很!
還是走為上策。
手電筒的光隻能照亮那麼一個圓,這時候頭頂上山的外麵好像碰到了多雲天氣,日光迅速晦暗,更讓我提心吊膽,這下能不能回得去,可全憑方位找不找的對了。
一想到後麵那些趁人不備緩慢“蠕動”著的石像,我即將放慢的步伐加緊頻率又跑起來!
我跑得很快,心裡盤算著很快就應該能看得見高台的。
直到我再次跑到喘粗氣!
怎麼還沒到?
周圍怎麼這麼暗?
我越跑越納悶,剛才一路過來的時候,也沒有走這麼多路啊。
按理說第一次去一個地方會感覺路途無比漫長,回去的時候反而會感覺很快。
這怎麼還能恰恰相反。
眼前什麼參照物都沒有。
心裡清楚明明塊是空地,已經不再是狹窄的永遠走不到儘頭的甬道裡了,可我怎麼覺得不如在甬道?
遠遠看到熟悉的、影影綽綽的一行人影,這無端熟悉的好像朝人招手的花影,我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明明衝著遠離他們的方向跑的,我怎麼又跑回來了?
我確定自己一直走的直線。
但事實讓我不敢確定了。
我穿過廣場了嗎?
那個醒目的、高大的祭祀高台呢?
他們人呢?
怎麼一個鬼影都不見?
我心裡暗罵,驚疑不定的往那些“人影”那裡走去。
所有石像麵朝著我,隻不過最前麵站立著的,是一位武士俑。
佩刀著甲,想必等級不低。
雙手置於胸前,恭敬的捧起一物。
同剛才的石像群有所不同。
我小小的舒展一下緊張的情緒。
這至少說明我沒有走回去,這些應該是另一組石像了。
既然,來都來了。
我隻好認命的再去石像手裡摸索。
同樣的觸碰到了唯一一件堅硬的東西。
萬幸兩次都沒有摸到什麼奇怪手感的東西,雖說我不是盜賊,我對乾的一切問心無愧,但還是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象給惡心住。
蹲下來就著淺水坑的水將它擦洗乾淨,一路不受控製的回頭看了好幾遍那些石像,萬幸它們一直照常。
其實單憑形狀,就已經猜得出來這是一件玉璜。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它的工藝樣式。
認真的將玉璜清洗乾淨,打著光看,這是一件難得完整、且精美的深色透雕蟠螭紋玉璜。
玉器被仔細打磨拋光過,泛著難得潤的光澤,令人愛不釋手。
我驚歎這件禮器的做工和玉石料子的品質,僅僅是祭祀四方的石俑還有玉禮器都能精致到這個程度,那辛侯自己的墓葬將會華麗成什麼樣子啊?
我摸著玉璜看上麵的雕工,突然就咂摸出不對來。
前後看到兩處石俑群,其中祭祀的兩件玉禮器按照規製,分彆是祭祀南方和北方的祭祀品,那麼對應方位,這兩組石像應該也是在整個廣場南北線上的大致正北、正南的方向布置的,高台無可厚非必然是祭祀的中心,至少也能證明我剛才走的是條不離譜的直線,那我一路上為什麼沒穿過高台呢?
彆說穿過高台,我壓根沒看見什麼巨大高台的影子,或者呂行平、小方師傅他們活動的跡象。
一路過來,隻有一片黑暗。
我看那些靜默不動的高大石像,沒由來的感到緊張。
情況尚且不明了,不能斷定我現在遇到什麼情況,還是保持鎮定,繼續看看再說。
我如法炮製的認真包好玉璜,同樣埋在了石像的腳下,收拾行囊再次向黑暗中出發。
這次那些石像倒是紋絲不動。
也許我走的不是我以為自己走的直線,沒有參照物我可能走了很多曲線也說不定。
我記了步數也用不上,這下隻能全憑感覺,走不出去那就隻能一個人爛這。
這次我強行壯著膽子大步走著,不斷給自己暗示寬心。
為什麼這麼大的空間裡一片黑暗?
沒有任何聲音,甚至沒有流動的氣流。
好像不知不覺同外界隔絕開來了。
呂行平他們難道遭遇了什麼變故?
等又一次跌跌撞撞的看到一群熟悉的“人影”,我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這算什麼啊,一定非得把四方玉禮器都過目一遍埋起來,才算通關嗎?
為首石像不再是文武官形象,石俑的穿著打扮更像是一個神秘的祭祀,戴著引人注意的奇怪麵具。
麵具奇怪就奇怪在,沒有任何裝飾,沒有任何圖案,任何線刻浮雕通通沒有,沒有眼睛、鼻子位置該留出的孔洞或是輪廓,就像一個光滑的鹵蛋。
就好像這個人沒有五官一樣。
好像佩戴麵具的是個死人,不需要注視、不需要呼吸。
一個沒有麵具該有的、附加使用功能的佩戴品,陝南出土過商代的麵具,青銅質地的我也見過兩三件,確實是用來佩戴在死者的麵部的,但是該留的孔都留著,考古學老師認為死者家屬為其佩戴麵具可能是習俗,留孔也許是當時人們認為屍體中人的炁魂會通過孔洞逸散上天去。
石像的雙手交握成拳狀置於胸前,不像握玉璋石像那樣的手,這是扁平的,像握著笏板一樣。
不用看都知道這肯定是玉圭了。
摸得多了就有經驗了,不急著先拿石像手裡的,低頭先去找地上掉落摔碎的那些殘片,石像手裡不用說肯定是玉圭的端部。
這裡地上有很多亮亮的小東西,我刨出來幾顆,金屬色澤的顆粒。
像是融化過的形狀。
但看也研究不出什麼,我不敢浪費時間,很快將收集的碎片拚合起來,隻可惜拚到最後,這件玉圭整體還缺了一塊。
我又仔細在周圍搜索了兩遍,隻可惜睜眼瞎外加光線不好,缺的那一部分實在是找不到了,我隻能放棄徒勞尋找,把所有的包起來繼續埋在石像腳下。
我不敢多待,轉身衝入黑暗。
周圍什麼都沒有,沒有讓我掉下去的陪葬坑,沒有活人,甚至沒有怪物,沒有發出響的東西,在好像沒有邊際的黑暗裡盲目行走,擔驚受怕,這簡直比酷刑還難熬。
手電筒的光打在黑暗裡,沒有任何反射物。
我茫然的往前走,耳邊隻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還有不知道是不是幻聽的聲音。
在殯儀館裡值夜班都不讓我覺得難受,好歹有天有樹有房子看,這裡什麼都沒有。
日光晦暗時刻,濁氣也容易趁虛而入,難道我真的遇到鬼打牆了?
我見鬼了?
一直這樣下去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