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會一直在這裡,跟守墓人一樣,一直轉悠到死嗎。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腳下一時一個踉蹌——我踢到了什麼東西?
我穩住身體同時立刻回頭,但是那裡什麼都沒有。
明明提到了什麼東西啊——
走的很累,我蹲下來一籌莫展。
怎麼就這樣了呢。
雷達小方沒有說這裡很危險啊。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可這裡目前沒有讓我感到有生命威脅的東西。
周圍沒有一絲天光,還有不知道哪兒來的霧,更是讓我不知道在哪。
一點沒有剛出來時候看到那麼有生機和希望。
就是我企圖想摸到山穀邊上,再爬出去都做不到。
我被看不見的東西左右著方向。
它不想讓我出去。
逗鳥一樣,逗弄人。
腿都蹲麻了,都沒見到什麼,我慢慢站起來蹬腿抻麻勁。
這下方向也分不清,究竟該往哪走?
呂行平他們又在哪兒?
我突然腦子一抽,一股氣性上了頭,鉚足勁深吸一口氣——
“啊——你們在哪!”
“你——們——在——哪——”
我喊著喊著跑起來!
也不管自己往哪兒跑。
怎麼沒人了!
一個人都沒回應!
難道有鬼不成!
我在黑暗裡跑著,企圖撞到什麼,管他是人是鬼!
突然右邊出現一道影子將我狠狠撞翻在地!
塵土灑了我一身!
“彆動!”這個黑影同時低聲警告。
我被狠狠撲倒在地,手電筒也滾到一邊去,卻被巨大的喜悅衝昏頭腦。
有人,活的!
活人!
周圍是有人的!
接著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看著麵前不到半米處的地麵竟然像是充氣一樣鼓了起來,鼓成一個小山包。
裡麵像是有蛆一樣擁起地麵,遠處我的手電筒遭遇同樣,慢慢悄無聲息的被“吞噬”。
隨著唯一光源消失,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
一切如常。
始終保持安靜著。
難以想象的場景。
那是什麼。
下麵有什麼東西。
一直都跟著我嗎,在我原地打轉的期間?
我離開高台的時間裡,這裡發生了什麼?
受的刺激多了,我竟然能保持基本的正常思考。
果然人的神經是會隨著刺激拉扯不斷成長的麼,我自嘲的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斷了。
我被捂壓的很緊,耳邊就是小師傅呼吸引發的風聲,極其輕微,但是很有規律,甚至可以說是呼吸綿長,人隻有在非常安穩的時候才會發出這樣的呼吸。
這個神出鬼沒的怪東西看來相當棘手,能讓小師傅選擇退避。
但聽他老頭一樣的呼吸頻率,給我一種好像又沒有那麼棘手,甚至不放在眼裡的錯覺。
那就代表這東西還在不威脅我們的可控範圍內。
當然前提是小師傅在的話。
我這時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胡亂喊叫的作死行為。
就差一點,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了。
我們一直保持趴著,我大氣不敢喘,周圍沒有其他變化,地麵平整。
隻要不攜帶光源,安靜趴著就不會把它引過來。
不對。
我和能把我掄飛的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他覺得隻需要避開就沒問題不影響的東西,對我來說可能是要命的麻煩。
就著側躺的姿勢,我耳朵自然靠在地上,感受到了來自地下的動靜。
平時很多細微聲音在空氣的介質環境中我們是聽不到的,有一次我犯懶靠到隨便,用太陽穴枕在了鐵架子床的棱上,意外聽到了很多奇怪的聲音,應該是金屬和房屋之間接觸傳來的,來自整棟樓的四麵八方的聲音。
水在水管中流動又停下的聲音。
抑揚頓挫的人說話,聽得來幾個音節的聲音,應該是隔壁老劉的收音機在播放單田芳的評書。
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是管道隨著水流慣性停止又振動的感覺。
很神奇。
好像突然窺探到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當我的頭離開金屬棱,周圍的聲音重新充斥我的感官,一下子又回到現實。
我挨著地麵,想感受地麵以下的聲音。
然後我就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是真的,有人在說話!
很多人在低聲竊竊私語。
他們在說悄悄話。
古人行軍打仗,耳聽千裡、探聽敵情便用一種叫做地聽的工具。
其實就是胡祿,平時用來裝箭並掛於腰間的箭筒,打仗時立在地麵收集聲音,去聽周圍幾公裡的聲音來判斷敵情。
有的人從小就練習這個,趴在地上就能聽到很遠的地方的聲音。
記得小時候老劉就開著挎鬥摩托帶著我,還跟彆的叔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