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的空氣是冰冷的,帶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麻好好的眼皮動了動,顫抖著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動了動僵硬的手腳,一伸手,手背上就傳來淡淡的痛感。
她往右偏了偏頭,垂下眼睛一看,右手上正連著一條透明的輸液管,一邊連著她的手背,一邊連著吊在床頭的掛瓶。
麻好好愣了一秒,再次閉上眼睛,回想著自己會出現在醫院的原由。
她還記得湯眉發了狠,掐著她的脖子想置她於死地。
那之後,湯眉被劇組的人拉了下去,她卻再次昏了過去……昏過去前,她好像看到了莫禹恒,她對自己說了什麼?
麻好好在腦內搜刮了一圈,想不起其他的細節。算上這一次,她連續兩次在劇組昏倒,一定嚇壞了不少人。
還有莫禹恒……他不會不會擔心她?會不會因為她昏倒的事情,又開始自責了呢?
麻好好想著,就聽到了莫禹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連忙緊張地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聽聲音,和莫禹恒一起進來的應該是一位醫生。
他和莫禹恒交談了幾句,交待了麻好好的情況,讓他注意照顧病人好好休息,又說了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項,就推開門走了。
身邊有椅子搬動的聲音,莫禹恒坐到了麻好好的床邊,將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彆裝睡了,睫毛動得太厲害,演得不像。”
麻好好聞言眼皮又顫了顫,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掃在莫禹恒的手心,帶來細微的癢。
她先是試探著睜開了一隻眼睛,見莫禹恒表情正常,又睜開了另一隻,說道:“我沒演,我隻是在閉目養神,誰說我在睡覺了?”
莫禹恒笑著用手摸了摸她淩亂的碎發:“嗯,是我誤會你了,我跟唐棠小朋友道歉。”
麻好好說:“也沒有道歉那麼嚴重,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道歉了,那我原諒你就是了。”
莫禹恒彈了彈她的腦門:“一醒來就這麼調皮,怎麼,現在不躲著我了?”
“……”他不說麻好好都想不起來還有這一回事。
一覺醒來,她差點把莫禹恒跟她告白的事情忘光了,隻顧著和他插科打諢。
可這也怪不了她,誰讓現在的氣氛這麼好,一遇到莫禹恒她又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當然,前提是沒發生告白那件事。
“我哪有躲著你……”麻好好嘴硬著不肯承認,“我那是太忙了嘛。”
“嗯,是太忙了。”莫禹恒也不戳穿她,順著麻好好的話鋒一轉,“那現在不忙了,我可以得到我的答案了嗎?”
這就是麻好好要躲著他的原因,兩人一旦有機會獨處,肯定逃不了莫禹恒的追問。
她千逃萬逃,最終還是逃不過這一步。
“我……”麻好好猶豫著開了口,她想說自己還沒想好,開了個頭卻又停了下來。
沒想好隻是她的托詞,實際上那個答案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想著減少對莫禹恒的傷害,可也許她曖昧不清的態度才是對他傷害最深的呢?
麻好好再開口,已經沒了方才的猶豫。她說:“我想好了。”
“莫禹恒,我們兩個不合適,你彆吊死在我這顆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