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禹恒認真地聽著她說話，但那句“彆吊死在我這顆樹上”還是讓他笑了：“小朋友很自信啊？你怎麼知道我要死在你身上？”
他一張口，隨口還講了個有顏色的梗，不過麻好好沒聽懂。
“我就是知道。”
麻好好側頭，眼神帶了點嬌氣的倨傲，“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一定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
其實莫禹恒的眼睛裡什麼也沒有，隻是映著麻好好的影子。
麻好好的話半是對莫禹恒質疑的不滿，一半是在開玩笑的。在莫禹恒告白前，她連他喜歡她都看不出來，能從他眼神裡看出點什麼來那就奇了怪了。
真到了那種地步，她也彆當撲街寫手了，直接開個道觀給人算命得了。
“是啊，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莫禹恒的笑意卻收斂了，認真的表情讓麻好好害怕又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他說：“看在我這麼喜歡你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的嗓音又輕又柔，像是天使的淺唱，又像是來自魔鬼的誘惑。麻好好隻差一點就要被他蠱惑了。
她忍住點頭的衝動，艱難但堅定地搖頭，說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知道，小朋友明明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莫禹恒沒有因為麻好好的拒絕而惱怒，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隻他緊蹙的眉心泄露出一絲情緒。
麻好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莫禹恒卻站了起來，很有壓迫感地俯下身，看著麻好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告訴我，你討厭我嗎？是不是喜歡我？”
麻好好無法控製地被他眼中的光影吸引了。
她彷佛是被下了“真心話”的毒藥，沒法對著這樣的莫禹恒說謊：“不討厭，我喜歡你。”
莫禹恒笑了起來，麻好好能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愉悅，像是一個心滿意足的孩子，終於得到了最想要的禮物。
他繼續問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麻好好特彆想將那個“好”字說出口，可最後還是閉緊了嘴巴，留給莫禹恒一個沉默的答案。
沉默在大多數時候會被視為默認，但兩人都知道，麻好好的沉默並不是。
莫禹恒的笑容變談了不少，他站在麻好好的床邊，問道：“你不答應，是因為你生病了嗎？”
他的問話，讓麻好好猛然抬起了頭看向他，顯然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說的“生病了”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唐棠的病情？他怎麼會知道？！
“回答我，是不是？”莫禹恒的聲音還是很輕，但麻好好第一次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憤怒的意味。
“醫生說你是先天性心臟病患者，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唐棠，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拒絕我的嗎？”
麻好好想起和莫禹恒交談的那名醫生，唐棠的病情應該是莫禹恒從醫生那兒得知的吧？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被莫禹恒發現了，麻好好也沒想再瞞著。她抬眼看著莫禹恒，定了定神，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