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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仙界,牧野是很謹慎的。
他找到的洞府,地勢偏低,外有枯葉樹枝。長時間不出去時,牧野進來後還會施展土石術將洞口壘住。雖然不會什麼陣法,但用於屏蔽氣息的斂息符往往會在洞府內貼上好幾張,以防止野獸亦或修士的感知。
自從清河坊市離開後,基本上隻有自己主動出去時,才會遇到散修。
從來還沒有被散修發現過。
但這次牧野從遊戲中出來後,他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是洞口的光芒微盛。使得洞府裡麵的光暗也不對。
二是有微風不斷從洞口的縫隙中傳來,顯然是洞口被人動過了。
至此,牧野判斷自己的洞府肯定是來人了。
而且,實力很強。
陰暗的角落,一道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牧野心中微沉。
洞府被散修闖進來,這倒不是什麼新鮮事。
防範的再好,也總會出現意外。
但…
“道友是誰?為何闖入我一介散修洞府?”牧野並未過於慌亂。
自己進入遊戲時,類似於修行打坐。在外人看來,自己就是沉浸在修煉或者休眠之中。
洞府中,燭光搖曳。
走出的人影披著一襲黑袍,整個腦袋也被遮蓋住,但其身形略顯高大魁梧,看上去不是易於之輩。
“……”
對麵沒有回答,似乎在審視後者。
過了一陣,隻聽對方嘶啞著聲音,略有幾分陰冷地開口:
“你就是牧野?”
認得我?
牧野一怔,心中想到,難道是自己是金石宗弟子的身份,在天水坊市被發現了?
能認識自己的,隻有金石宗那邊的人?
可金石宗之事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自己一介外門弟子,至於麼?
外門弟子對宗門談不上多忠心,至於隔了一年多還趕儘殺絕?
牧野微微皺眉。
自己進入天水坊市都十分謹慎,都是易名偽裝後進去的,就算是當初相識的符師丹師也未必能第一時間認出來。去的次數也不多。
可除了天水坊市,自己並未在其他地方報過名號。
知道自己的,隻有陳立。
“閣下是?”
牧野雙眸微閃,立刻施展心眼感知了一下後者。
不感知不要緊,這一感知,牧野頓時大吃一驚。
這人,竟然沒有生氣?
難怪能悄無聲息闖入自己洞府!
在心眼的感知範圍內,雖無妖魔氣息,但後者竟然與這洞府中的頑石一般,沒有絲毫氣息可言。
‘等等…難道是…是屍體化身?’
沒有生命氣息,死氣沉沉,卻有著強大的靈力波動。
“你是…”牧野瞳孔微縮,“邪修鬼屍雙魔?”
那黑袍咦了一聲:
“散修中還有你這般機靈的修士,真少見。”
沒有生氣,宛若屍體,卻有著不俗的實力。
這自然是煉屍之術,將修為有成的修士的屍體煉成魔屍,當做化身。
自己竟然被邪修找上門了?
之前遇到那一堆天河宗的巡邏修士,知道這邪修在附近後,牧野還臨時換了洞府。
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有這麼離譜?
牧野沉默不語。
“看伱的樣子,似乎不怎麼怕我?”黑袍人走至一旁,坐在石座上,看著桌麵上的一些餐具,似乎頗有幾分興趣,拿起一隻碗就不停的把玩在手中,“一個練氣八層,實力不俗的散修,擁有不俗的製符手藝,還能隨手拿出數百枚靈石。沒有選擇加入宗門,也沒有選擇在坊市落地生根。”
“偏偏要苦居於野外…”
“怎麼,你是在怕什麼?”
“當然是怕死了。”牧野眼眸淡然,“哪裡比得了閣下逍遙自在,能隨意拿捏我們散修的性命。”
“嗬…”黑袍人淡淡道,“本座不隨意殺生。倒是你,確實該怕死…”
“畢竟,身為金石宗的弟子,居然還敢跑到天水宗麾下的坊市肆意進出,要是給天水宗知道他們當初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了幾個禍患……”
黑袍人放下玉碗。被衣袍遮蓋的麵龐,似乎能折射出一道攝人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