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清之事解決,雪恥的感覺無比暢快,廖爺心情大好也多喝了幾杯,他沒有過多褒獎立功者,此時的場合,過多的褒獎,隻會讓其它兩義子在手下麵前失了顏麵,但還是提了一嘴,把迪卡底下其中一個賭場給了齊驍。
齊驍對迪卡的盤子沒有興趣,那裡太臟,但廖爺給,他便接。迪卡自然不爽,觸及到廖爺的眼神,也隻能吃了這個暗虧,在齊驍身上又記下一筆仇。心裡暗道,早晚老子要你連本來利還回來。
道陀不管這些,隻是哈哈打開這個話題,隻是偶爾瞟過的目光不善的落在齊驍旁邊的女人身上,因為他的毒品生意,被這個女人破壞掉。至於齊驍為什麼跟廖爺要了這個女人,原因對他來講,並不重要。
南絮垂眸,但警惕的餘光自然掃到來自道陀的陰狠目光,出任務前,她已得知情報,新型毒品的研製必然要有專業人士,但也因為道陀太過自負,被他抓來的化學專家在毒品研製成功後被他搶殺,卻不想被南絮成功破譯把配方和毒品截獲,他應該是這裡,最恨她的人。
廖爺倒沒有太多過問此事,毒品販賣製成都是道陀負責,少一樣經濟來源,那是道陀的事,他自己出了差錯,自己負責。
直到壽宴結束,南絮也沒有機會離開壽宴大廳,即使她讓自己變得透明,但那麼多雙毒辣的眼睛盯著她,每落下一道目光,都帶著殺意。
壽宴結束,廖爺往出走,前呼後擁都是他的手下,道陀迪卡都圍著說話,南絮跟在齊驍身後,他走哪,她跟哪就是,稍一落單,保不定道陀手下或是迪卡手下就對她動手,她雖對自己身手有信心,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有那個安婀娜,陰狠著呢。
走出大門,已是傍晚時分,落日餘暉灑下一片火紅,詭異的氣氛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
她目光環視四周,儘是持槍武裝兵環繞,根本沒有突破口。
出來前她並沒有抱太大希望,所以也沒有失望,隻是心下微歎一口氣,跟在齊驍身後不遠處。
突然間,“呯”的一聲槍響劃過上空,瞬間密集的子彈如雨點灑落,所有人慌亂吼叫閃躲,迪卡鬼叫地吼著讓大家防守和回擊。
伴隨著街邊人的混亂尖叫,武裝兵的回擊,槍聲四起,霎時間,寧靜的街市變得混亂不堪。
齊驍從腰間掏出□□,直接塞到南絮手裡。
南絮一怔,他居然給她槍,她沒有多餘時間胡思亂想,握槍往牆角處躲去。
迪卡的聲音吼著,旁邊人嘰呱亂叫,大概是金三角的某一方勢力趁著廖爺壽辰,想一鍋端了他們。
南絮雙手握槍於胸口,目光環視四周放出冷槍的位置,果然是另一方勢力衝了出來,霎時間兩方火拚上,她管不了那些,能跑便成,不過眼下子彈不長眼,她無處可跑。
齊驍站在不遠處,手裡持槍保護廖爺,兩人目光無意間相撞,她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亦或是,他為什麼給她槍,至於這個原因,直到許久之後,她才得知。
子彈不長眼,她躲避著蜂湧的流彈,目光一直在找尋突破點。不消片刻,她前麵連續幾個人非常有序的倒下,她覺得不對勁,順著方向尋望過去,心底陡然一頓。
混在對方武裝兵的人群裡,有一抹她太過熟悉的身形,江離,是江離,江離來救她了。
江離是行動組裡她的生死搭檔,她們同共進退,出過大大小小無數次任務,可謂是同生共死走到今天。她心突突跳著,血液仿佛都沸騰起來。
麵前的人不停倒下,但雙方火拚人數過多,她根本衝不開廖爺手下的包圍圈。麵前漫天飛射的流彈,她隻要敢衝出去,準被子彈打成篩子。
她背抵著牆麵,壓下狂亂興奮的心跳往外圍邊緣躥去,突然的冷槍打在牆上,直接截斷她的路,她隻好閃身躲避。
雙方距離較遠,她隻是遠遠的看著江離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心下不住的想,江離一定不要有事。
嘈雜的人群裡,就聽迪卡那刺耳的鬼叫著說有狙擊手,銳利的眸光快速搜索,果然,一支並不明顯的槍洞,那人隱藏的很好,隻是那隻不同於普通武裝部隊的槍支,她便知曉,是行動組的人。
就在她晃神之際,身子猛的被拽開, “呯”的一個子彈射在牆上,子彈堪堪擦過她的腰間。如果不是齊驍,她已經中槍了。
齊驍沒再管她,南絮趁著齊驍槍戰,繼續貼牆前行,混戰當中,她的身後抵上一把槍,她轉頭,是迪卡。
迪卡瘋了似的把她置於胸前,拿她當做人肉盾牌。南絮五指做爪狀,一把掐住迪卡握槍的手腕,身子一矮轉到迪卡背後,手上發力直接把迪卡推了出去。
那邊廖爺已經下令撤退,迪卡瘋叫著把她扯到車邊,衝著齊驍狠狠吼叫道:“看好你的人。”
她被推進車裡,齊驍隨後坐了進來。她回頭尋找江離,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找尋不見。
槍林彈雨中車子快速駛出,齊驍壓低她,躲著外麵射來的子彈,她整個上身都趴在他腿上,她聽著子彈打在車身,玻璃上,握槍的手,緊了又緊。
周身的血液越來越冷,因為江離他們越來越遠,她明白,也理解,想要營救談何容易,多少被抓的都有去無回,她心底欣慰,他們沒忘了她,他們來救她,即使逃不出去,即使死在這裡,她亦知足。
車後方跟著的追擊車隊,雙方還在交戰,車子快速駛著,槍聲越來越遠,他們衝出了埋伏圈,較於山裡相對繁華的街市漸行漸遠。
南絮坐直身子望著窗外,失了這次機會,不知還有沒有下次。
過了許久,她轉頭,把手裡的槍遞給齊驍。
齊驍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直接把槍接過去。彈夾是滿的,她一槍沒開,因為哪一方都不是她的友軍,沒有生命威脅時,她並沒有開槍的習慣。
齊驍把槍彆在腰間,沒多問她任何話,浩蕩的車隊就這樣飛馳回了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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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卡的謾罵聲傳來,整個大堂裡,廖爺以及手下一眾乾將,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陰霾和狠戾。混雜著多方語言,嘰呱的謾罵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