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民國深閨成物理學家(1 / 2)

美人魚的到來加劇了直播間的衝突。

本來獸獸們就對靠讚助費後來居上的宇宙國十分不滿,一是讚助費把他吊打了,不開心,二是新來的美人魚雖然漂亮有錢,但架不住嘴臭啊!

一上線就是好幾條彈幕,吐槽小呈書不好看,簡直要挑起直播間忠實觀眾們的紛端,

【女王的讚助費就應該送這些臭魚出道,自己當主播!】

【樓上正解,天天嫌棄彆人不好看,能力卻連彆人萬分之一都趕不上!】

【怎麼就能力比不上了?】

人魚氣得要死,卻也不妨礙她們一邊回罵一邊看直播,十分關心舊人類去了一個新環境的後續。畢竟,對於她們魚魚來說,換了一片海水可能就會皮膚過敏死掉!

直播間裡,在三大宇宙國國民的注視下,呈書開始了在東德的學習。

此時的中國留學生生活艱難,哪怕他們是政府讚助的公費留學生,依然如此。譬如現在:才剛下了萊比錫大學站,他們就被學校裡年紀稍長的同學嘲笑了。

呈書循著笑聲往校門外的一角,一片修建得整整齊齊好似毯子的草坪望去。草坪中間是一群長得人高馬大的德國學生,男男女女都有,正玩著德國最經典的運動——手球。

隻要用手把球扔進框裡,就是贏,像是用手玩的足球一樣。

見呈書望過來,其中一個褐色卷毛,麵帶狗相的德國男生抬了抬下巴,說:“我聽說中國的留學生,都是砸鍋賣鐵借錢來上的學,一張船票花掉了一家子所有的錢,你說,如果沒能進到學校裡報道,會怎麼樣?”

說完,男生周圍幾個人都大聲笑了起來,開始勾肩搭背,架起了人牆,擺了不想讓中國留學生進校門的模樣。

“怎麼樣?想要進去,從我們的兩腿之間進去吧!”還是那個男生,可能覺得自己講的話特彆好笑,笑得臉都紅了。

呈書沉默地看著對麵的人,又看了看地上滾到他們身邊的手球。

撿起,瞄準,投射。

她這一係列動作在高大的德國人眼裡,就跟自取欺辱一般,“放棄掙紮吧,小女…”

話還沒說完,說話人的臉就被呈書的一擊手球打歪了下巴,完了後還不偏不倚地進了人牆身後的框,看戲一樣的裁判員沒反應過來,說了一句:“Win!”。

的確是Win。那個嘴臭男孩下巴都脫臼了,疼得齜牙咧嘴,把其他人驚得愣在了原地,一時忘了改變人牆的姿勢。疼成這樣了還不忘辯白:“這女孩怎麼幸運…”

第二次,話還沒說完,呈書就一個手球,打到了他的腳脖子上,緊接著,又進了框。

還是Win。

恰好這男生是人牆的最中心,他一倒,所有人都被拽著往地上摔,剛剛還囂張無比的“人牆”瞬間就變成東倒西歪的“草根”。

而這一切,僅僅因為呈書投出的兩顆球。看到這裡,剛剛還在直播間吵架的彈幕瞬間消失,初來乍到的魚魚們驚訝了好幾瞬,才像反應過來一樣弱弱的說:【收回剛剛說書書能力不行的話…書書最棒!】

【…你們這些欺弱怕強的魚】

【!這叫見機行事!】

呈書帶著隊伍,麵不改色地從咿呀亂叫的德國人身邊走過。

季望悄悄拉了拉呈書的袖子,問:“你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就用氣球砸了一下,他們就倒地不起了?”

聽到這個問題,呈書顯愣了一下,奇怪地說:“這個是物理啊,計算好角度和加速度就能加大傷害,瞬時力=質量×加加速度,即Y=mj…”

要怎麼說呢…

季望感覺自己受到最大的傷害,好像不是來自於德國人。

時間流逝得極快,短短兩年轉瞬即逝。

當呈書等官費生們順利進入學校,在東德努力學習的時候,還有一批留學生,正在橫濱的街頭放肆地揮灑自己的青春。

他們同樣年紀很小,但因為是私人自費留學,隻能先暫時上日本商人所開的語言學校,學習日語。再加上去日本不需要簽證,船票又便宜,所以日本的留學生中,三教九流就特彆多。

同齡人都在讀大學的時候,他們放寬了心,有一搭沒一搭地在預科混日子。

“英琦,澄澄正到處找你呢!”屋外一聲呼喚響起。

正被團團簇擁奉承的李英琦順聲回頭,等看清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穿著日式製服的清純少女後,露出會心的一笑。

“來了。”

這位名叫黃澄澄的少女原本是北城米倉黃家的大小姐伴讀,不曾想在越洋船上落了水,內殼就換了個現代人,仗著未來的知識優勢,竟比小姐更早考上了實踐女校。

也幸虧小姐人好心善,才能掏錢讓她繼續在橫濱讀下去。

見男人和他的朋友走過來,黃澄澄立刻擺出嬌嗔的模樣,“你這幾天怎的不來找我?”

“哎…澄澄,我就是苦惱。”麵對自己認定的紅顏知己,李英琦難得展現出少有的脆弱,“來日本已然兩年,當年赴美赴英的夥伴已經讀上了大學,專研學識,而我卻還在語言學校,等著日本人的恩典批準入學…”

他這一番話勾起了在場幾位有誌人的心酸——雖然他們隻是自費留學,但能大著膽子往外跑的人,誰不想學到知識,造福國家的呢?

但足足兩年過去了,他們還在上著預科,繳納著巨額的學費。

“我現在做夢都想趕緊就讀醫學係,將西方先進的醫療技術帶回國。”李英琦講話的時候,堅定的語氣配上他剛毅的麵孔顯得特彆帥,反正來自21世紀的女高中生黃澄澄看得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

忽然的,黃澄澄想起了某位偉人的名言,她輕咳了下嗓子,矯揉造作地說:“你可千萬彆覺得自己現在不作為,不努力。你想啊,學醫指的是身體上的病,但現在國人的心理難道沒有病嗎?

你學成後,將知識帶回去,教給那些構成我們中華民國的千千萬萬低頭刨地的老農民,讓他們有了學識,我們的國家才會變得更好呀!”

“對!”李英琦隔壁的某一男同學,同樣也是黃澄澄的仰慕者驕傲地說:“難道我們學習語言,學習風俗,就不是為人民造福嗎?他們強健的是國家的身體,我們強健的是國家的思想,我們要來的更偉大!”

眾人歡呼,就差把黃澄澄叫成維納斯女神。

李英琦更是滿意地對她點點頭:“是我想岔了,你寫的,說的話,總是能激勵、鼓舞到我,有你在我身邊,甚好。”

一句話弄得黃澄澄飄飄然的,連剛剛對這位男同學說的話產生的疑惑詫異都忘了去。

隻能說,黃澄澄畢竟隻是普通甚至學習不太好的高中生,在麵對偉大的哲學家思想的時候,隻能理解到表層的意思,硬將偉人培養家國天下思想的話,變成他們在東京肆意瀟灑的借口。

就連本來還有點迷茫的李英琦,也被這言之鑿鑿的話給說服,放心地看起日本的娛樂雜誌和。

——反正吃過生魚,喝過鹹水,就是個了不得的維新派,可以教書育人了。他這樣想,便也將手上來之不易的世界報放下,自然也沒看到首頁那冠有shug名字的論文標題。

不過就算是他看到了,也隻會懷疑是同名同姓,不會去聯想到家鄉裡那裹腳不識字的未婚妻,因為這篇貫徹了核物理實踐的論文,實在太生澀難懂了。

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但世界各地,有不少業界人士正對著這篇論文評頭論足。

“竟然是萊比錫大學的中國留學生。“約瑟夫顯得有些驚訝,”這德語完全就是母語使用者的水平,難道是中德混血?”

“完完全全的中國人,身高隻有5.3英尺的那種。”馮回複。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出海關的時候,自己正好走在呈書的身後,看著自己和她整整1英尺的身高差,神差鬼使地就將體檢表上的這個數字記了下來。

不過…馮低頭摸了下shug的名字,印刷字母的凹凸感在指尖略有些割手。

他實在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小隻的女孩,居然能在短短兩年內,摸清楚物理這個專業,並且戰勝本地有優勢的學生登論文上報紙。

“你對她印象倒很深。“約瑟夫樂嗬,沒有眼力見地從馮手上,將報紙拿回來仔細,“這麼優秀的核物理學生,估計萊比錫大學那幫老頭,不會想放她回國了。”

的確,雖然中德關係甚佳,但德國畢竟是資本當道的國家,也沒有那麼好的閒情雅致幫鄰國培養一個天賦極佳的學生。

馮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微微皺眉,隔了好久才說:“未來幾年,我可能會去中國一趟。”

順便可以把呈書和她那些同學帶回去。

至少,看在提爾皮茨(馮的家族姓氏)這個大家族的麵子上,萊比錫大學再不樂意,會咽下血淚放他們走。

他內心的這點小九九,約瑟夫是不知道的,一聽說馮要去中國,當下就調侃了一句:“怎麼,要去提親嗎?”

說完後,他還自以為好笑地哈哈了幾聲,完全沒注意到馮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怪異起來…就像內心不予言表的願望被人一語告破一樣。

連他也不白,為什麼在船上看到她的第一眼起,這女孩的身影就宛如心尖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腦海裡,簡直打破了他過去覺得純血中國人都長一個樣的認知。

馮的內心想法還需要他自己再多加揣測,而至於呈書的這一篇論文。

可能她隻是想要發表自己的成果,或者隻是完成一個作業。卻沒想到這篇論文就跟一張名片,將她的名字打響到世界各地,也為將來鋪墊了無限可能。

其中,最顯的就是,莫過於同齡留學生和同班同學對她的態度了。

“g.”屋外呼喚聲響起,打斷了正在給同學們講著什麼東西的呈書。

——這個場景竟然跟李英琦在東京的畫麵十分相似,隻不過一個是蓬頭垢麵在工廠探討原理,一個是燈紅酒綠在酒廳紙醉金迷。

“你們這些人,上課怎麼不找老師問問題,都來找g。”尋人的同學氣笑,無語得很。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班在上DieterH.H.Hoffmann的有機化學課,肯定會錯以為這是呈書的課,而她的同學是她的學生。

那麼本該在上課的Hoffmann教授呢?

尋人者往講台望去,隻見他已經當了甩手掌櫃,在黑板上寫了個“自由探討”,就在角落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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