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修仙的打不過控鬼的(17)(2 / 2)

“沒有啊。”

濰掩蓋狀地拉了拉自己的耳朵,假裝是自己拉扯變紅的。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是看到“自己”和呈書主宰接吻後不好意思的…

見遮掩無效,他隻得提步往街角走去。走著走著,不知為何,突然心有感應似地朝幻境方向望去。遠遠的,他看到那個和自己長得相似,被稱作馮的男人停下腳步,朝自己這個方向望過來了。

這中感覺就好像…兒時的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會過來一樣。

實在太奇怪了,他又不認識“他”…

萬般思緒理不清楚,濰乾脆腦袋放空,不想了!

——反正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即使現在不知道,以後也應當知道的。

可能是因為進來秘境的人太少,時間裂縫隻圍繞兩人開出了四五道口子,沒有走很久就到了儘頭。那伸手不見五指的的隧道,儘頭卻散發著刺眼奪目的光,等兩人眼睛適應了光線變化,就看到一朵璀璨的荷花開在淤泥正中間,那光便是它的花瓣發出來的。

“緋霧仙荷,拿來煉劍的話可以增加對神魂攻擊。”濰解釋。

這話一出,兩人都看到仙荷沒由來地顫抖了一下,像是很害怕的模樣。

呈書了然,那不就是等於給劍鍍了一層精神傷害嗎?難怪莊儕那麼重視這緋霧法寶——無情道重體修和劍術,有了它的確可以彌補莊儕在仙術方麵的不足。

雖然對她來說沒用,但都走到這一步了,乾脆直接上前,將那顫顫發抖的仙荷粗暴地拽了下來。

隨著仙荷根部離開秘境淤泥,剛剛還穩定流逝的時光通道開始大幅度地顫動起來,好幾個無人的裂縫口愈合般飛速合攏,隻有屬於莊儕的那個裂縫,合攏前還有一個人被丟了出來,實在是跌份。

呈書借著靄靄微光遙望。

在光線微弱下,莊儕神情恍惚,像是沉浸往事不能自拔。

“莊大仙君。”能惹到莊儕不開心,呈書就開心了:“我沒想到您如此神人,竟然還沒能認出心魔幻境,最後得靠我才能逃脫而出。”

話裡話外調侃諷刺意味十足,但反常的,莊儕並沒有回嘴,也沒有拔劍相向。

他應聲回眸,凝注於呈書的窈窕身影,兩人距離不遠不近像隔著一層透明的結界相見,隻覺對方身形朦朧,麵容空靈。無需靠近對方,心中都會自發升起一股親密、默契、還有遺憾的感覺。

這不是心魔幻境。

這是他從幻境出來後的第一反應。

因為隨著他踏出裂縫,他突然感到心中多了一個人,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曾經有那麼一個叫呈書的女孩,陪伴他多年,可直至登基,他都沒好好保護好他,他甚至還被奸臣下藥迷惑,殺了自己的心上人。

由於緋霧法寶的插手,更改了曆史,呈書也變成他修煉無情道的初因——人死了,心也不會愛了。

可現在那個人回來了,這道還能修得了嗎?

莊儕活了上幾千年,第一次感到迷茫。

這莫名的沉默凝視讓呈書很不自在,連同搶來秘寶都覺得不香了。她粗暴地將荷花塞進戒子空間,沒好氣地說:“拿走啦。”

完了後還要氣死人地喃喃自語:“早知道你不在意這法寶,我就不來搶了,累死了。”

兩人相處的詭異氣氛落在一旁觀望的濰眼裡,心知肚明——由於他的乾涉,呈書並沒有全程跟進幻境中屬於她的劇情,自然而然地也對莊儕沒有產生特殊感情,出來了便忘了。

但莊儕不是。

他是實打實重溫了仙荷安排的這段虐戀情深,不僅腦海中存有這個記憶,內心也保留著這份感情,當下再看呈書甚至有恍如隔世的寬慰感。

但看破不說破一直都是濰做神處事之道。

他冷眼看著呈書主宰和莊儕手上相連的紅線,因為幻境的插手,紅線變得越發粗長了,像是要將兩人生生世世綁在一起一樣。他心裡默默嘖了一聲,暗道:早晚有一天把你們倆的姻緣線剪掉。

免得天天礙眼。

秘境外,各門各派還不死心地守在緋霧湖邊,眼睛都不敢移開。有個彆出身殷實的仙君,還不怕死地挑釁對麵乾元旗弟子,準確來說應該是挑釁莊鳴。

“莊小仙君。”說話人陰陽怪氣:“怎得莊大仙君帶你們前來,卻把你獨留外頭,難不成想要私藏秘寶?”

乾元旗剛直,莊鳴也不是白白被人欺負的,冷笑一聲回複:“原來是鳥前輩啊,前輩修煉時間也不長,怎麼就老花了,莫不是沒看到我們這內外五十幾號弟子都在外麵等著嗎?”

“而且,你們不也沒進去嗎?難不成你們自願給師兄送秘寶來了?”

真的是說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幾位老仙君都氣得惱怒,不再言語。

原本莊鳴並不是這中不善交際沒有禮貌的人,但止不住實在是太生氣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莊儕遲遲未出秘境,他甚至開始順著那兩位多事者的話頭往下猜想,覺得師兄他必定包藏禍心,私吞所有秘寶。

此時的他已經忘了莊儕對他所有的好,新仇加上舊恨一起記掛上。

一行人沉默而又詭異地呆在湖對岸,等過兩輪日升兩輪月降,才終於等到湖麵上有漣漪波動。其中一個離得近的小仙君還以為是秘境傳送陣又出來了,激動得不能自我。

當然不是。

隨著漣漪加劇變成波浪水花,傳送陣再次升了上來。這是這一次,它並沒有留給人觸碰進入的時間,連同光陣都是暗淡的,吐出三個人後就有悄無聲息地潛下湖底。

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再也不會升上來了。

意識到這點的各門各派連同莊鳴數人,皆用試探、惱怒卻又不敢發泄的眼神望向剛從秘境中出來的三人,揣測秘寶在誰身上。

“不知大名鼎鼎的緋霧秘境,生出了什麼好法寶呢?”一人好奇的問,手不受控製地抽出武器,磨刀霍霍。

環顧四周,每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抽出利刃,表露在麵上行動上的躁動分外明顯。

秘境外殺人奪寶的行為可不少見,如果換成彆的小仙君擁有秘寶,說不定還沒出秘境就葬身結界內了,也就因為這三人實力過於強勁,才勉強讓這些奪寶者滯上幾瞬,靜候觀望機會再下手。

“乾你何事?”

莊儕出了秘境,不麵對呈書的話,那脾氣就又回來了,無論是麵上表情還是說話語氣都臭的很,嗆得人無語凝噎。

但他這麼先開口,就讓好些有心人默認:秘寶是莊儕拿的。

就連莊鳴也一反常態地展露微笑,說:“果然還是大師兄靠得住。”更是為大家內心的猜想加深了幾分確信。

於是真.秘寶擁有者.呈書反而被大家放到一旁,沒有理會。甚至她跟濰都打算禦劍回府了,也沒個誰正眼瞧上那麼一眼。

“這群人有些古怪。”

呈書禦劍浮上緋霧幽穀半空,向下凝視著湖心劍拔弩張的畫麵——各門各派包括乾元旗都圍成了一個圓心,密不可分地包圍在莊儕附近,將他逼至圓心最中心,腹背受敵。

“乾元旗這時候,不應該站在莊儕身後,加以援手嗎?怎麼…”

這畫麵更像是跟各門各派聯合起來爭對莊儕似的。

這中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可一時間參不透是何緣由,又擔心因為秘寶和仙界人大打出手,和原主願望相違背。思來想去,她隻得抱著疑惑先行離開,心想:如果下次見到莊儕,心情好的話,就好心勸告他一下吧。

可她沒想到,這中疑惑和猜測實現得那麼快。

緋霧湖內,各門各派宛若中邪般,對著昔日避之不及的莊儕紛紛拔劍,利刃相對。

莊儕冷眼看著麵前一個個陷入癲狂的人,完全沒有矜持仙君的模樣,內心疑惑不已:如果隻是因為秘寶,那這個反應太奇怪了。他們也不知道秘寶是何物,也不知道是否適合自己,因為一個未知物品跟仙界第一開打,是不要命了嗎?

“你們是想跟我打?”莊儕從虛空抽出弓箭,“就算你們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對手。”

“那再加上我呢?”一道男聲從角落幽幽響起。

莊鳴從乾元旗弟子背後站出身來,說:“準確來說,再加上我和乾元旗弟子們,夠你打嗎?”

往日親兄弟,竟變成了拔劍相對的仇人。

麵對那一個個熟悉又冷漠至陌生的臉孔,莊儕沒忍住輕笑了一聲。這裡頭,有不少內門弟子都是莊儕從凡界選出,親手□□出來的,不僅熟悉他的攻勢,還知道怎麼應對。

如果加上他們,可能他還真的不夠他們打。

“唰唰——”兩聲。

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抽出劍,將最鋒利的部分對準莊儕,其中一個還沒開打就殺紅了眼,大喊:“大家一起衝,斬殺莊儕。”

緋霧幽穀上,所有仙鳥一窩蜂地向外向上飛走,仔細聽有刀劍互碰的花火聲,還有斬向□□發出的沉悶撲哧聲,混雜著叮咚泉水像在譜寫一曲戰敗樂章。

“莊儕瘋了。”

“莊儕為奪寶,殺了仙界上百號仙君,連乾元旗弟子和同門師弟都不放過…”

同日之內,不同版本的血腥傳聞不脛而走,傳遍整個三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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