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修仙的打不過控鬼的(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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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那個被莊儕誤以為提前回快穿局的呈書,還在時空裂縫中迷茫亂走。

在被那黑影籠罩的時候,她感覺到周身空氣被迅速抽乾,壓迫感如同重石一樣死死壓在她的身上讓其無法動彈。一眨眼的功夫,黑影、高塔、身邊人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田園小路,靜謐安然,草木叢生。

呈書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無事發生。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此地違和之處——明明是白日的田林,卻沒有一丁點蟲鳴鳥叫聲,沒有風沒有雨,太陽雲朵枝葉也不會動,就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的死地一般。

再往前看,小路蜿蜒垂下,道路儘頭隱約能見是一條蓄滿河水的小池塘,隻是依舊沒有水紋浪花,宛如油畫般靜止。

看到現在,如果再不明白自己是掉入時空裂縫中的話,呈書就白在快穿局打工那麼多年了。

她在快穿局做入職培訓的時候就了解過,時空裂縫是因為空間能量不均衡而產生的漏洞,像是宇宙的黑洞會跟著星球爆炸而出現,修真界的時空裂縫則是因為世界靈力過於充沛,又或者是修仙者強大的攻擊而生成的。

祁安那個佛印應該就是撕開裂縫缺口的訣竅,卻被她誤打誤撞進了來,現如今隻得自己找到那裂縫的源頭,才能得以逃脫。

呈書站了一會,開始往周邊走去。

如果有人問置身在靜音世界是什麼感覺,呈書現如今大概能回答這個問題了——沒有時間感。周邊所有的植物、光線、陰影每時每刻都是一樣的,就連太陽也穩固在一個位置上不動,永遠都是朝著東南方向照射。

她隻知道自己在不斷地往邊界上走,卻又不知道是走了幾個小時還是幾天。

本想隨意拽把狗尾巴草留作標記,卻沒想到那植株被拽出來後,幾瞬呼吸的時間,原地又再生一株一模一樣的植物,就連擺向、顏色都跟手上這株如出一轍。

手裡的草木也隨著新植株的生成而消散成煙,無法將其用以記錄。

沒有晝夜沒有四季,入眼即是千篇一律的草木景象,壓抑感要比獨自在輪回城修煉更甚。就連星際直播間也斷了線,彈幕區空空如也,呈書無法隻得在心中反複回憶輪回城的景象,回憶濰,再往深點連同過往任務世界也一道拉出來,細細品味。

她甚至開始懷念話癆略白癡的係統,想著如果有它聊聊天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這一條永恒不變的田園小路走了多少遍,連同儘頭的池水一起踩踏萬次。

此處就連水也奇奇怪怪,她想用手將水池攪渾都無濟於事,哪怕人身入水,水麵上也依舊沒分毫動靜。這違背了自然規律的畫麵不禁讓她毛骨悚然,連忙起身出水。

人在過分寂寞的時候總會想起過往遺憾的事,呈書就忽然想起了自己跟濰保證過等她解決完莊儕祁安的事情,就跟他一起逛市集。

可現在走了幾天了,也不知道濰那小屁孩會不會耍脾氣,覺得她出爾反爾。

想到這,她便徒生了一股力氣,繼續往那走過無數次的田園小徑上走。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想起濰的瞬間,手上的紅繩忽明忽暗地亮著紅光,另一端不斷蔓延伸向虛空,在無形中牽引著她往正確的方向走。

“哎,感覺挺抱歉的,好像每一次都會委屈到他。”

呈書沒有確認性十足地說他是誰,可這句話剛落地,紅繩就如同得到力量般往另一端走得更遠一些。

“也不知道幾天不見,他又會怎麼耍賴。”

再遠了一些。

“明明在另外世界挺嚴謹老頭的一男的,怎麼小時候那麼頑皮,難道長大些就會好了嗎?”

紅繩停在了虛空中,像是一條嗷嗷待哺的蛇在找縫隙鑽出去。

“濰,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隨著這句話消散在靜音世界中,不遠處的半空忽然跟被人用斧頭劈開了一個大口子,從另一頭還傳來熟悉的男聲:“呈書,是你回來了嗎?”

呈書呆愣沒有反應,另一頭的聲音還在說:“我很想你。”

在那一瞬間,呈書的淚意就湧上雙眸了,雖然她一直用著自嘲自謙的態度來應對長久以來漫無目的的亂走,但她不能否認的是——她想另一個世界的人,想濰了。

“我很想你”的這句話,每一個世界的濰都說過,可隻有這一次最讓她感到難受。

她眨眨眼將眼中酸澀吞到心裡,心知能在靜音世界產生變化的,定是那時光裂縫又開啟了。想到這她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連忙提步往那裂縫中衝。

越靠近,濰的聲音越清晰。

她在此處徘徊了一月有餘,正是神智麻木之時,唯有身體出於本能地往自由和愛情那個方向奔跑,身上的紅繩也隨著她的步伐不斷收緊變短,像是相係的兩人正在以飛一般的速度靠近。

千篇一律的田園風光總算有些變化,空氣中泛起了陣漣漪陣,像是被水沾濕的水墨畫起了皺褶一樣。她甚至可以看見縫隙對麵是她所熟悉的輪回城,還有那些不老不死的鬼怪在閒晃亂逛。

下一秒,她如同歸雁回家的鳥兒,縱身穿過縫隙。

時空裂縫內外,環境截然不同。從一個無聲世界一下掉入吵鬨市集後,她耳邊響起的交談聲都如同爆裂轟鳴聲一樣震耳欲聾。

“今兒來這輪回城可真受益良多!”

“我還想拜訪一下呈書主宰,卻沒想到她竟然還在閉關修煉,可真勤奮…”

“難怪人家是仙界第一。”

剛落回人世的呈書有些懵,隨即又立刻反應了過來,定是濰那幫人怕她突然消失引起大悲堂的警覺,才故意對外宣稱主宰閉關修煉。

可真聰明啊!

她站起身來拍拍衣服,心裡想著也不知道大家看到她是什麼心情,正欲提步往碉堡那處趕,眼前就突顯一道黑影攔路。

“你回來了。”

呈書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就知道是濰,端著欣慰笑容抬起眼眸,本欲上手揉他腦袋,一眼便驚愕頓住了。

映入眼前的是譬如雷德濰那般成熟男人的長相,他明明在笑眼眸卻都是悲傷,再不見少年爽朗模樣。

越是細看,越是吃驚,最後兩人見麵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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