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被換魂奪舍到底是誰?
聞秋時懷疑顧末澤被奪舍了,原著裡分明比他這個在道觀修習還清心寡欲人,竟然扯掉他衣帶,說出那等虎狼之詞!
不行!
他不可,長得帥也不可!
聞秋時掙紮起來,無奈這身子羸弱,折騰兩下便沒了力氣,變成躺平任人宰割魚肉。
他輕喘著氣,試圖用言語讓對方回心轉意:“你想清楚了,為了報複我,就這麼犧牲自己?這麼糟蹋自己?值得嗎?”
聞秋時扯著嗓子心痛怒喝:“不值得啊!!”
顧末澤微挑眉梢,視線落在他左肩,不作回應地褪下半邊衣物,青年散亂烏發下,如玉肌膚露了出來。
聞秋時啞著嗓音,沒有再做無用掙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顧末澤兩秒。
事到如今,隻有賭了。
他賭眼前這個不太對勁顧末澤,還是原著裡那個連旁人小手都沒牽過人。
被逼到絕路聞秋時,咬了咬牙,推拒雙手轉而攀上顧末澤肩膀,勾出修長脖頸,往下一拽,同時抬起頭,猝不及防地襲擊薄唇,吻住敢對他放肆小混蛋。
顧末澤手一頓,微微睜大眼。
唇間傳來微末觸感,讓他渾身一動不動地僵住了。
聞秋時緊緊盯著他,沒有錯過微縮瞳孔,以及陷入懵然狀態。
蛤?
原來是隻紙老虎!
當兩隻紙老虎相遇,互相嗷嗚試探,率先識破對方身份那個,會在瞬間收獲到巨大勇氣。
聞秋時微眯起眼,趁人處於呆愣狀態,罪惡嘴唇,一眨眼又湊到對方耳邊,有模有樣地朝內輕呼了呼氣。
“怎麼不繼續了,嗯?”
顧末澤耳梢瞬紅,沉默地拽下摟住脖頸手,動作略為慌亂地將人從懷裡推開,起身一甩袖袍,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聞秋時看著他幾乎落荒而逃背影,恨鐵不成鋼般地搖搖頭,將肩頭衣服拎了上去。
差點上當。
就這還在他麵前趁威風!
哼,可笑。
石洞口,一簾垂落鬼藤飄舞,顧末澤默不作聲吹了半晌冷風,待耳邊燙意褪去,回過身,看到聞秋時在他後方斜倚石壁,抱著臂,眉梢輕挑。
泛紅唇瓣,朝他微張了張。
“滋味很妙吧。”
顧末澤:“......”
沒料到盛名天下人,這般不正經。
他冷冷地抿著薄唇,並不想回答這問題,眸光移到再次被衣物遮掩肩膀,伸手握住聞秋時胳膊,不由分說地將人拽到身前。
聞秋時視線晃蕩,待穩住身形,臉龐正對著濕冷石壁。
肩膀一涼。
許是一回生來二回熟,眨眼功夫,顧末澤將寬鬆衣衫從聞秋時肩膀剝落,鬆垮地掛在兩隻手臂彎上。
細軟烏發垂散,半掩底下白皙皮膚。
又來?!
甚至漲了經驗,讓他背對著!
聞秋時一時情緒過於激憤,噗得吐出口血,眼前一黑,一頭栽向堅硬石壁。
啪。
洞內響起極輕碰撞聲。
意料中疼痛未至,聞秋時額頭撞上一隻墊著手掌,身後顧末澤涼颼颼道:“要以死明誌麼。”
聞秋時輕咳了聲,頭暈眼花幾乎站不穩。
原主自幼身體欠佳,病痛纏身,邁入仙門修行才有所緩解,幾年前因犯下大錯,靈脈受損,修為儘廢,之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非心中怨氣不甘難消,估計早已燈枯油儘。
身體經先前一番折騰,也到了極限。
聞秋時唇間血跡殷紅,撐著牆,氣若遊絲般開口:“顧末澤,對個垂死之人,你都下得了手?”
顧末澤輕嗯了聲,撩起他後頸烏發。
聞秋時:“......”
祖師爺在上,弟子好想口出罵語!
顧末澤立在後方,看不到他臉龐,撩發時意外發現鼓動雪白臉腮。
意識到青年正惱得咬牙切齒,他眼底浮現一抹笑意,在身邊待了十年呆傻魂靈,會說話、會有情緒時候,原來這般有趣。
顧末澤低垂眼簾,視線重新落在聞秋時線條細長頸間。
他目光一寸寸掠過,在左邊頸肩交彙處,微微頓住,找到了想看到東西。
——魂印!
一個拇指大小淡青印痕,在他注視下逐漸清晰。
聞秋時後頸雪膚間,現出一株栩栩如生青蓮,半綻半攏,透著無以言喻清淨無塵。
顧末澤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