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時:“......”
不好,一點也不好!
他忍無可忍摸出一張符,按在顧末澤在他頸側亂動腦袋。
“定——!”
顧末澤表情僵住,唯有流轉眸光露出驚訝,整個人動彈不得地被聞秋時塞進被窩。
“老實在這待半個時辰。”
沒想到用靈符對付第一個人,會是顧末澤。
聞秋時理了理淩亂衣襟,離榻回到書案,畫了會兒符,在隻剩盞茶時間時,他揣上兩張靈符,朝眼神晦暗顧末澤招招手,唇角微勾,倒退著淺笑離開。
合上門後,聞秋時轉過身,正瞧看到走來張簡簡等人。
“長老去哪?”
抬頭看到聞秋時一襲青衣,要出門模樣,眾弟子臉色大變,如臨大敵。
聞長老可是知道楚家主抵達攬月城了?可是想趁他們不注意出去尋人?可是要死皮賴臉地繼續糾纏人家?!
眾人越想心越沉到穀底。
“長老,我今日絕不放你出這個門!”張簡簡展開雙臂,恨鐵不成鋼道,“楚家主對你無意,你何必強求,去了也是自討苦吃!”
聞秋時眨眨眼:“誰說我去尋他,我去賺錢。”
聽罷,眾弟子麵麵相覷,看樣子有些不可置信,懷疑他話中真實性,“長老怎麼可能......”
“你們不懂,我是不會去見他,因為,”
麵對一群狐疑視線,青年眼睫低垂,臉上露出落寞之色,隨後輕咳出聲,嗓音包含痛苦與無奈。
“因為現在我……不配!”
張簡簡瞪大眼睛,張了張嘴欲說什麼,聞秋時一擺手,拿出早就準備好借口,一個不用瘋纏楚柏月借口。
“我如今修為儘廢,早已配不上他,與其水中撈月,不如從此遠遠看著他。”
“隻要他安好,便是晴天!”
聽完聞秋時一席話,眾弟子心神俱震,嘴唇顫動,遲遲說不出話來。
一麵處於長老竟然放下情愛喜悅,一麵止不住心疼。
對於一個自幼修行人來講,沒有什麼比被廢修為更受打擊了,換位思考,若是他們處於聞長老境地,變成一個手無寸鐵之力廢人,隻怕早已撐不住了。
一時間,天宗眾弟子心裡憐惜達到極致,即使說完這話聞秋時麵無表情,好似念稿子般,也變成他們眼中故作堅強。
張簡簡搶先開口:“長老方才說出去做什麼?不如我來效勞。”
聞秋時:“賺錢。”
張簡簡毫不猶豫道:“好,我這就去幫長老......賺錢?!”
聞秋時點點頭,如今一窮二白,做事不方便。
東大街是買賣靈符地方,他身上還有些許靈石,用來買點筆墨符紙,製符售賣再好不過。
張簡簡聽完他打算,立即想阻止,但轉念一想,心裡湧起辛酸。
張簡簡聳聳鼻尖:“堂堂長老,竟然淪落到親自到街邊賣符賺錢,咱們天宗果然如外界所說,窮到家了。”
他身旁弟子歎口氣:“比起靈宗確實如此,你瞧靈宗收都是世家子弟,各個富得流油,家裡貢獻給宗門靈石堆積如山,我等實在有心無力。”
幾個年輕弟子摸著扁扁儲物袋,想起宗門處境,悲從中來,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
聞秋時瞠目結舌:“哭什麼?不就是靈石嗎!改日有空我帶你們去挖最大靈石礦,到時候動作麻利點。”
原著有劇情圍繞靈石礦裡展開,其間記載了尚未出世靈礦,聞秋時早打算好了,等他在大陸站穩腳步,就帶上麻袋去挖。
眾弟子隻當他在說笑。
幾許,張簡簡掏出一個狐狸麵具:“長老你戴上,以免被認出身份。”
“不戴,我不是藏頭露尾之輩,”
聞秋時蹙眉,頗為生氣,“仙宗長老賣靈符怎麼了?哪丟人了!”
張簡簡搖頭:“長老誤會了。”
他正色道:“今日城內來了許多楚家子弟,還有南嶺修士。裡麵南綺羅姑姑傾慕者眾多,若長老在街上被認出,彆說賣符,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問題!”
“可笑,我會怕他們?”
聞秋時哼笑,隨後拿過麵具反複看了看,沉吟道,“不過這狐狸麵具挺好看,戴上也無妨。”
話落他將麵具戴在臉上,輕甩袖袍,提步離開了。
眾弟子注視著他瀟灑離去背影,不由出聲感歎。
“長老雖然修為儘失,但這膽魄無人能及!”
“是啊!方才言語間,對於我們所擔心東西,長老隻是三分譏笑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心,臉上不見半點畏懼!”
“這才是我們天宗長老該有模樣啊!”
但很快,他們還沒誇讚完,視線中那道發著光身影又折了回來。
青年挽起衣袖,露出袖口銀線繡製‘聞秋時’三個小字,氣到雪白臉腮微微鼓起。
“有多餘弟子服麼,長老服好生明顯,還有我名字,可惡。”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