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時心頭叫苦不迭,無奈之餘,老老實實地挑破,“你能把糖給我找來嗎?不然我喝不下。”
顧末澤一下黑了臉。
棠?
才收徒多久,就叫得這般親昵。
剛才還是讓他找“賈棠”來,這會直接讓他找“棠”來,喝碗藥,非得新收的徒弟在身邊才肯喝是不是?
“為何找他來,”
顧末澤抬眸,露出陰鬱許久的眉眼,“我在不行嗎?”
聞秋時愕然,難以理解地抿起唇,心道:“還真不行。”
他現在需要一塊糖,將苦藥一口乾了,顧末澤在有什麼用,他又不是能含在嘴裡的甜物!
顧末澤話中,充斥著濃濃的對比替代之意。
聞秋時一言難儘,不知顧末澤為何突然想要和糖比,難不成要他違心說一句。
“有你就夠了,你比糖還甜?”
聞秋時沒法閉著眼睛說瞎話。
他睜著眼,看了看顧末澤宛若凝了寒霜的臉頰,察覺到神色間的認真,略一躊躇,含蓄道:“你也很好,但是不適合,我現在需要的是糖。”
話落,顧末澤眸中露出殺意,手中的藥碗險些命喪當場。
“師叔再說一遍。”
年輕男子漆黑的眼睛裡,逐漸浮出一層血色。
透著森冷殺意。
聞秋時目瞪口呆。
乾嘛呢乾嘛呢!這點小破事都把體內的魔珠驚動了?!
“沒有說你不好,”
顧末澤一陷入這種狀態,會受伏魂珠煞氣影響,容易控製不住自己,任何事都做得出來。
聞秋時耐著性子,語氣溫和地解釋道:“隻是......你又不甜。”
聞言,顧末澤渾身上下泛起寒意,如墜冰窟,心間一半滿是沮喪失落,一半充斥著滔天殺意。
他不會哄人,更不會說討人歡心的甜言蜜語,確實不甜。
師叔如此認為理所應當。
但......賈棠必死!
“我知道了,”
顧末澤嗓音微啞,垂下眼睫,掩飾溢出的殺意,“師叔喝藥吧。”
他將湯匙再次伸到青年嘴邊。
聞秋時側臉躲開,忍無可忍道:“糖!沒糖我真不行!我喝不下!”
顧末澤端著藥碗,指尖隱隱發白。
“為何?”
一切回到最初的起點。
聞秋時捂著胸膛,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因為糖是甜的!”
青年指了指藥,又指向因激憤而泛起微紅的嘴唇,“明白了嗎?退一萬步,就算你也甜,那、那我也不能舔你一下,喝一口藥吧?”
顧末澤微眯起狹長的眼睛,湯匙放回藥碗,起身一並擱在床旁。
原來他誤會了,所謂甜,不是他以為的意思。
“師叔怎麼知道他是甜的,”顧末澤眼神幽冷,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身影,“師叔嘗過?”
聞秋時懵了:“當然。”
他說著,下意識抿抿唇,“我當然嘗過,甜的。你難道沒......”
話未說完,眼前陰影灑落。
立在床邊的修長身影俯下,手臂撐在倚坐床頭的青年兩側,將人包圍起來,傾身低頭碰了下尚在說話的嘴唇。
一觸而逝。
沒有片刻逗留,不是吻,像是要讓人嘗一下他薄唇的味道。
“那我呢,甜嗎?”
聞秋時倏地睜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對於方才一瞬發生的事不可置信到神情恍惚。
他喃聲道:“你瘋了嗎?”
顧末澤臉部輪廓分明,英俊的五官充滿侵略性,驀然湊近有著令人窒息的力量。
被他圈在床頭,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聞秋時對上漆黑深邃的眼睛,片刻不禁側過臉,抬手按住顧末澤寬肩,試圖將人推開。
他動作激怒了顧末澤。
聞秋時兩隻手的力量,完全抵擋不住顧末澤再次逼近,下一刻,青年精致的下頜被人捏住,強行掰了過來,柔唇又被觸碰了下。
隻是這次,對方顯然帶了怒色。
好似懲罰般,力道加重了些,讓聞秋時唇瓣因受壓迫變得殷紅。
這次碰了碰後,顧末澤隻稍微退了點,兩人臉頰挨得極近,氣息纏繞在了一起。
顧末澤喉結滾了下。
“甜嗎?”
聞秋時長睫輕顫,被顧末澤突如其來的動作衝擊得有些亂,他緩了口氣,紅唇微張了張。
“你......唔。”
顧末澤耐心到了極致,依舊沒聽到想要的字眼,眼神一暗,修長有力的手扣住聞秋時後腦,傾身將人壓在床頭,承受著他愈發熟練的索取。
最初的一碰而逝,完全變了模樣。
室內火燭靜謐燃燒,床頭前的身影被迫仰起頭,整個人被顧末澤禁錮在懷裡,兩隻白皙如玉的手落在對方腰間,掙紮推拒,指尖細細顫著。
隨著時間流逝,他掙紮得越發厲害。
好似瀕臨窒息一般,修長的雙腿也掙紮起來,一隻裸白的腳探出被褥,在床上胡亂蹬著,圓潤白嫩的足趾逐漸染上一層誘人粉色。
“嗚——”
終於被放開時,聞秋時低咽一聲,嘴唇麻到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