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從高架橋上“哐啷哐啷”馳過,光影落在他們身上,迅速變換的時候。許罌指尖輕輕捉著他胸膛的襯衣。
少女的柔唇火熱,燒得顧星沉心底都要燃了。
他不敢表白,怕自己已經愛得太深、太狠,許罌承受不了。
如果,讓她知道他拋棄了南方的全部,滿世界地找她,還跟著來了北方,一點一點蓄意的欲擒故縱,引她一點一點喜歡上他,像個一環扣一環的圈套,等著她往裡跳。許罌一定會被他嚇跑,她一定會把他當蛇蠍一樣唾棄。
他漂亮的女朋友,有小聰明,但鬥不過他,她隻知道他是斯文敗類,但並不能理解這四個字其中的意思……
當然,他也絕不讓她有機會去理解到……
至今,顧星沉偶爾還會想起曾經分手那段日子,當他想許罌想得狠了的時候,真是特彆恨她!往死裡恨!
想虐她,想毀了她,用粗暴、下流的方式征服她,聽她啜泣著喊他名字,聽她說愛他、再也不離開!
可他更知道,如果真見麵了,他會寧願自己死一萬次,也不舍得動她一下。
他就這樣一直在深愛與深恨裡煎熬。
而今晚,顧星沉發現,許罌已經會為他吃醋了。
很好。
很好。
微風吹亂許罌的發絲,在顧星沉的手臂肌膚上淩亂地摩擦。這個吻不激烈,卻纏綿。乾淨矜持的少年閉著眼睛,舔過女孩兒唇,下巴,咬著她的脖子,留下些紅痕。
喜歡你,許罌。
這份喜歡,不可能再多給你一點。
因為,就這些愛,我沒有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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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是黑白底色上染了炫彩的霓虹,猶如漫畫般的迷夢感。
少年背著書包,少女裹著男孩子的外套,一起走入夜色。
清吧廣告牌後躲著的人影一直哆嗦,書包也掉在了地上。
門口服務員瞧了瞧那孩子,看校服像是八中的:“喂,小姑娘,你書包掉啦!”
田意雪哆哆嗦嗦,腦海裡還是剛才顧星沉與許罌接吻的樣子,她抱起書包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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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接近11點,許罌踢踢踏踏脫掉鞋,把書包隨便往沙發上一丟。
父母在旁邊跟朋友打牌,發現響動許母讓人幫打著先,過來教訓女兒。
“回來這麼晚!上哪兒野去了都!看你這一天天,不乾點正事!”
許罌心情不錯,被嘮叨也不頂嘴,笑眯眯說:“顧星沉給我補習功課,不行?”
“哦。那還差不多。”許母剛牌桌上被人問了女兒成績,羞得她沒好意思說,所以心情不太好,“你身上哪個男同學的衣服!穿著像個什麼!”
許罌攏了攏領口。“顧星沉的呀!還能是誰的。冷死了,我還不想穿他的呢。”
“哦,是星沉的呀……那麼大件,又長高了呀。”許母聽是顧星沉,才鬆開眉頭。“讓你邀他過來玩兒,說了多少遍了你也不喊人家。”
見狀許罌就嘁了一下。“媽你煩不煩啊,人家顧星沉忙著學習沒空吃你的飯。”
許罌暗暗吐槽。
一說顧星沉,父母就信。考第一名的信譽度就那麼高?呀真是……
嫉妒。
洗漱上床躺著之後,許罌情不自禁地先翻開了顧星沉的微信,看有沒有新消息,沒有,又把這兩天和顧星沉發的舊消息刷了一遍。
捋捋濕漉漉的長發,許罌拍了張自拍發過去,然後一看,又不是很滿意,睡衣圓領的,看起來好幼稚。她又去換了一件黑色小吊帶的,拍了重發。
編輯了一段文字發過去——
【顧星沉,這個女孩子早已被你玷汙了,做她男人,好嗎?[可憐]】
老街的屋子。貓兒聽見手機振動,跳上書桌。
顧星沉放下水杯,拿起手機。
許罌的照片跳出來,海棠花一樣漂亮俏麗的臉蛋兒,因為剛洗過澡、頭發微濕,而有一種出水的清純味道。
顧星沉笑了一下,誰都不知道漂亮凶殘的許罌,偶爾也腦子短路變成傻白甜。他喜歡她的笨,這樣,她才逃不走。
少年潔淨的指尖點了幾下,發過去。
【好啊。】
【做就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