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分手(1 / 2)

她那麼那麼美 蘭織 13195 字 2個月前

樓下司機打電話進來催了, 行李倒在腳邊,許罌也懶得管, 匆匆應付了司機, 然後又撥了蘇野的電話。

先兩天她就打過了, 問顧星沉的老家在哪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蘇野好像是知道,但他說:“你男人有多驕傲你還不了解麼?他既然不說給你聽, 我肯定也不會說一個字!彆問了。”

許罌撥了幾遍, 那邊都不接, 就低咒了一聲,正後悔當年為什麼沒把蘇野這傻叉弄死, 那邊終於接了。

“許妖精你想把我手機打爆是吧?充電不要錢啊?真是煩死你了……”

蘇野應該開的免提, 許罌從電話聽筒裡聽見了安小純弱弱的聲音,笑:“顧星沉都不見了,你還有心情跟小女朋友玩兒?”

“不見的是你男朋友, 又不是我男朋友……”

“……要點兒臉。”許罌最受不了他那痞樣, “顧星沉在哪兒, 彆給我藏!”

對方應該拿起了手機, 因為聲音一下子大了。

“許罌,你覺得顧星沉是會藏到朋友家裡的人嗎?”蘇野頓了下,口吻認真了許多, “他如果受傷, 隻會一個人呆著。這世上除了你, 誰也進不了他的世界,懂嗎?”

“受傷?他怎麼受傷了。”許罌愣了一下,實在有些迷茫,“老實說,我真的不太明……喂!喂?喂!!”

電話裡傳來嘟嘟聲,蘇野直接給掛了!許罌一下就怒了,又撥過去,那邊卻一直掛斷,然後界麵暴躁地接連跳出三條微信:

【煩死了彆打了!讓我安靜陪小純看個電影!】

【顧星沉沒死,你回你的北方吧】

【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反正活著!】

許罌把三條信息來回看了兩遍,不甘心,直接再懟電話,結果是不用懷疑地石沉大海,她想那暴躁的死對頭多半已經把她拉黑了。

最後想來想去,還是繼續不甘心地給發了微信過去。

平房小屋,安小純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放在茶幾上給蘇野挑了一塊喂他。“彆生氣了,哥哥。”

蘇野手指翻著手機,一瞟安小純,覺得她像條討人喜歡的小毛絨玩具,心裡一癢,一把勾了她脖子摁在懷裡就親她嘴。“你這麼甜,我看著水果都沒胃口了……”

手機被蘇野隨手丟在茶幾上,屏幕上還在彈許罌的微信:

【顧星沉怎麼受傷了???】

【誰傷他了!!】

【[問號臉] [問號臉] [問號臉] 】

【傻逼!】

【你快給老子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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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野讓她回北方,許罌馬不停蹄就回了S市,行李往家裡一放,立馬往顧星沉家去了,敲了半天門,喊得嗓子疼了,裡頭也沒人來開門。

隻有放棄。

馬上開學,許罌就想著,學霸總不可能不去學校,就安心等著開學。

可直到開學一星期,顧星沉還是沒出現。許罌終於忍不住,跑去辦公室問了徐靜,徐靜說是請了長假,其餘的也問不出什麼了。

已經不止一個人來問她情況,許罌暴躁地托腮坐在最後一排,她還想知道情況呢……

她心情不好,就誰也不想理,包括陳星凡幾個。

化學課,許罌偏頭枕著手背,講台上老師在說話,前頭顧星沉的位置是空的,她瞟著窗外細細的雪花,心裡說不出的煩悶。

顧星沉人找不到,在學校一天天也等不到他……

他到底怎麼了?

許罌說不上來為什麼,有點兒不安。不,不隻“有點兒”,是有很多點兒。

顧星沉肯定是在躲她。

可是他為什麼躲著她?

有什麼理由?

他怎麼了?

許罌怎麼想,都不明白。

下課鈴打響,許罌正挎上包要走,有人糯糯喊住她。“許罌……”

她回頭。“副班長有事?”

唐詩天然有點兒敬畏許罌,加上許罌現在開始混娛樂圈,氣質裡成熟的成分多起來,更覺得跟普通學生不一樣。她咬了咬唇,鼓了下勇氣才說:“我想跟你談談。”見許罌沒興致,趕在她拒絕之前說,“關於顧星沉的。”

走廊儘頭隱蔽的地方,許罌靠著牆在抽一根女士煙,雪霧嫋嫋的,她心情好的時候還挺活潑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彆有種不良味道。

唐詩說完,咳了下嗓子,“就是這樣。他都為你放棄全額獎學金出國了,好好對他,彆再輕易把人甩了。”她垂頭鞠了一個躬,“拜托你了,許罌,彆輕易甩了他。”

許罌略略詫異,看她一眼。在她印象裡,唐詩這個女孩兒經常故意帶點兒上海腔,是有點兒虛榮、有點兒高傲的。

“你在求我?”

唐詩尷尬地笑了下:“我、我我是提醒你。”

“其實你喜歡顧星沉很久了吧,我早看出來了。”

“……”唐詩抬起眼睛,有點兒慌,“不不不,我、我隻是覺得……”她頓了一下,難得麵對許罌勇敢底氣足一次:

“他是值得你認真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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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還是那樣兒,街景像被一隻手上了層陳舊的鐵灰色,所有顏色總是被太陽曬淡的調子。街上行人寥寥,一股子蕭瑟的味道。

許罌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冷風颼颼的,街道電線上的鳥雀被陡然發出的呐喊聲驚飛,在上空盤旋。

“顧星沉!”

“你抽什麼瘋呀?”

“跟我玩兒失蹤!”

許罌氣急了,手放在嘴邊衝著街道亂喊,引來行人古怪的眼神。她喊得噓噓喘氣,立春後的S市還處於零下幾度的春寒裡。陰蒙蒙的天,雪花開始往下灑,很快在許罌腳邊積了一層。

“我告訴你!”

“你再不出來,我們玩兒完!”

最近大半個月,附近的人都把許罌看眼熟了,覺得這丫頭多半有點兒精神問題,天天來喊人。

那房子早沒人了,老太太年後剛去世不久,那房客小夥子給安排的後事,然後那小夥子也不知去了哪兒。

許罌在樓前站了一會兒,冷風吹得她直打哆嗦,然後掏出手機來,給顧星沉打了一通電話,沒人接之後,又打了一通,然後直接被、掛、斷了!

不接還可能沒看見,可是掛斷,那分明對方是故意的。

許罌生氣得手發顫,微信連著發了許多條。

【顧星沉】

【如果你想跟我分手】

【直說!】

【彆TM吊著我胃口,費力找你!】

發完還不解恨,許罌又衝著街道喊:

“顧星沉!”

“你要不想理我就永遠彆出現!”

“我宣布我們分手了!”

衝著街道喊完,許罌氣衝衝回到家,父母見她心情差,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就囉嗦了一會兒。許罌異常不耐煩,父女母女還吵了幾句。

夜裡,許罌翻來覆去,腦海裡想起唐詩跟她說,顧星沉放棄全額獎學金留美的機會,留在國內,隻是為了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又為什麼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難道是她考藝考,有可能跟他分開兩個地方,所以他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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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沉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許罌無瑕顧及可能已經失戀的酸澀,開學這一個多月,她一邊要顧學校,一邊KS又安排了工作,她終於體會到她好像不再是以前單純的學渣了,簽了公司就意味著她有了工作者的身份,她有了必須要完成的工作任務,再沒時間去上課睡覺、下課打鬨。

公司趁著SOHOT大賽的餘熱,給她接了兩檔節目,還在準備兩支單曲,讓她趕緊練習。

所以這陣子,許罌每天人都弄得又忙又疲憊。

在顧星沉消失的一個多月後,周五的傍晚。

三月初的春雨還很冷。

暮色微濃。

許罌從出租車上下來,困倦地縮著肩膀抱住自己,就撐著小紅傘往家住小區的方向走。斜風夾冷雨,連頭發絲都沾上了雨霏。

地上大大小小、不規則的水窪,有景物的稀薄倒影。許罌向來是冬裝脫得最快的那批臭美女孩兒,她穿著衛衣短裙,和到大腿的黑襪,一雙帶點跟兒的小皮鞋,抱著胳膊走在寂靜的暮雨裡,有細微的輕響。

風斜吹,她壓低傘麵。

然後,局限的視線裡,一雙年輕男人的帆布鞋站定在麵前。

心裡驚了一下,疲倦的大腦反應慢半拍,本能的熟悉感讓她抬起傘麵。然後看見一雙黑色長褲包裹著的筆直長腿,再往上是深軍綠色衛衣,還有被襯托得很白皙、近乎有種能看見血管的透明感的脖頸皮膚。

最後,是那張清冷的臉。眉上的頭發是濕的,還在滴水。

吸了一口涼氣,許罌後退了一步。

“……顧星沉?”她試著喊了一聲。

麵前這個男孩子陰沉得可怕,他盯著她,眼睛像冰,讓人刺骨,又像火,能把人灼出個窟窿。他那麼用力的盯著她,整個人像即將與黑暗融為一體。

“許罌。”

他嗓音低沉沙啞得厲害。

這個人不可能是顧星沉!許罌覺得害怕,攥緊了傘柄,下意識盯著他打量,然而他卻是和顧星沉一模一樣的眉眼。

“顧星沉你終於肯出現了?!你怎麼不繼續玩兒失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