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很正直矜持的一個男人。
實在跟強.奸犯相差甚遠。
許罌懶懶的目光在費良山的眉宇唇齒間,逡巡了好一會兒。
慢慢地,皺了下眉……
唐糖去衛生間洗了臉出來,一邊霸占許罌的化妝台擦臉霜,一邊衝鏡子裡低頭看手機的許罌說:“下個月過年,你回S市吧?”
許罌放下手機。“回。我敢不回我爸媽得以死相逼讓我退圈!”
唐糖被許罌逗笑了:“我看高中微信群,年後辦校友會。”
她把麵霜蓋子擰上,回頭笑著問許罌:
“所以你去麼?”
“大明星許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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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罌昨晚10點的飛機到的S市。
譚叔老了,司機換成了他兒子,在機場接了她往家回。父母早早準備好夜宵,等著她了。
這一趟輕裝簡行。
許罌所有行李,就一隻老貓。
南北氣候差異大。
許罌在南方呆久了,突然回來嗓子乾得發澀,烘著暖氣睡了一晚,天亮起來鼻血流個不停。
大年三十見了一場紅。
奶奶避諱,硬說是“紅紅火火,預示許罌來年要大火,要拿影後。”
大家也跟著圖喜氣,蒙著眼睛跟著說瞎話。許罌就窩沙發上一邊翹著手指塗指甲油,一邊意味深長地笑著看他們表演。
日子,有她年少時不能體會到的純淨、溫馨。
晚上吃團圓飯,大家都坐落了,才發現稀裡糊塗的奶奶,在桌上多擺了一副碗筷。
許母趕緊讓人撤走,多擺碗筷不吉利。
奶奶卻阻止,“撤什麼?星沉該到啦。”
她蒼老的手握住許罌的手,手背上有褐色的老年斑。“補習班下課啦?你這麼早就回來,不是又逃課吧!”
許罌一僵。
“媽,您糊塗了。星沉不來。”
“對啊媽,哪兒還什麼補習班呢。您孫女兒都二十幾了,星沉咋可能上補習班呢。”
奶奶還在稀裡糊塗的自言自語,不相信,說明明記得昨天顧星沉還來家裡給許罌補習功課。
許罌拿起筷子,被父母複雜的目光瞧著,在桌上夾了一片羊肉,放在老人碗裡。
“奶奶,我和顧星沉分手很多年了。”
“他就算上完補習班,也再不會來我們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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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年夜飯,許罌陪家人看了會兒電視,就坐不住了。一年一度的春晚版社會.主義教育,對於大學渣來說那就是精神折磨。
許罌堅持了一會兒,洗漱上樓去了。
以前吃完年夜飯,渣小分隊都會齊聚出動,揮金如土地嗨個通宵,極其奢靡。
但今年沒聚。
陳星凡懷孕又墮.胎的事情,終究還是沒瞞得住江寰。兩人最近鬨得不可開交。陳星凡躲都躲不及,更不可能聚。
許罌在微信裡回複了一些新年問候,然後就推開窗,把老貓抱在懷裡撫摸。
窗外夜色濃鬱,有各種年貨和爆竹的氣息混合。
對麵洋樓的鄰居張燈結彩,老人孩子鬨哄哄的聲音偶爾傳來一兩聲。
氣氛和諧、熱鬨。
明明應該很開心放鬆的時候,許罌卻覺得自己有點兒怪怪的,興奮不起來。她揉著貓腦袋。
“貓小罌,你有沒陪過前主人過年?”
老貓打了個哈欠,臉懶懶的。
“看你這懶樣。”許罌把不耐煩、想逃走的老貓捉回來,揉它老臉,貓兒一臉不爽,“我脾氣就夠差了,你比我還差,彆動!乖乖給我抱會兒!”
結果貓還是跑了。
……
許罌披著長發,在飄窗上靠坐著,雙腿交疊,有成熟女人的性感優美曲線。
她抱著胳膊,細小的女士煙,夾在她白皙的指間嫋嫋。
窗外月色升起,細細的一勾,旁邊有一顆淺淺的星子。
每每看夜空,許罌就不免想起了,某個名字裡帶著星字的男人。
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男人。
月亮移往中空。
許罌不可抑製地在想:
顧星沉,該怎麼過年呢?
會不會是……一個人。
煙燃著,許罌一口沒抽,光顧著發呆了。
然後等煙燒到頭的時候,許罌隨手往旁邊的容器裡一懟,以為是煙灰缸,等懟完才發現是老貓還沒來得及放到廚房的飯碗。
貓小罌在盯。
許罌把頭發往背後撥了撥,瞪它一眼:“看P!”
貓:“喵~”
筆記本電腦被放到桌上,打開。許罌看看時間,23:55。
還有5分鐘到新年。
她開了個微博小號,在搜索欄裡打下名字。
然後下麵出來一溜的“車庫門”、“孩子爸爸”、“許罌炮.友”等係列消息,頂頭的微博賬號實名認證的:顧星沉。
許罌點進微博頁麵,大致刷了下對方微博,最近一條是十天前發的,一條行業公司的收購新聞,配圖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曲線。
許罌刷了幾屏,都沒看見一條原創微博,倒是換到按照熱門排列之後,榜首就是原創的——那則澄清車庫門車震、否認與女星許罌認識有染的長微博。
真能睜眼說瞎話呢。
底下還迷倒一片小迷妹,當他是禁.欲君子,崇拜得不行。不過他畢竟不是娛樂圈的人物,那些評論都是一兩個月以前的了。
粉絲來得快,去得也快。
午夜12點,新年到了。
許罌點開私信,學著微博評論裡喊腦公的小迷妹們的中二口氣,打下文字發送過去:
【乖寶寶腦公,新年快樂[鞭炮]!】
【要開心】
【(*^▽^*) [愛你] [比心] 】
發送完,許罌關掉了私信小窗口。然後隨手刷新了下頁麵,許罌就愣了:
顧星沉的微博頁麵,多了一條公司性質的新年祝福。
時間:1分鐘前。
他,在線??
許罌,些許淩亂。
然後微博提示有私信過來,她鼠標已過去,點開,隻有兩個字。
顧星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