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癡迷我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就特意提點提點你。”
她說:
“好好找個女人戀愛結婚去吧!”
“彆想著跟我玩兒感情遊戲,你玩兒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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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兩邊,霓虹燈已經開始閃爍。
許罌開著家裡的閃電黑大路虎,龐大粗狂的越野車,被她一雙嫩白的手兒操控著。手指上戴著裝飾性的戒指,時尚美麗。
——微奢的,濃豔美人。
許罌掛了電話後取下藍牙耳機,隨意扔在一旁。
火鍋店到了,因為停車場滿,許罌把車隨意停在路邊空曠的位置。也不怕被交警罰。
火鍋店的二層,八人一桌,許罌上去的時候大家都坐好了,宋小枝一個勁兒跟她揮手,她走過去坐下。
旁邊江寰和陳星凡的位置空著,大概是不來了。
徐靜和藹可親地講了幾句話,眼睛有點紅,期間大家誰都沒說話,到末尾男生大膽些的拍手說老師辛苦了、徐老師我愛你之類的,其它學生跟著表白。
氣氛一時感人。
直到大家吃起來,酒杯美食加上放假的氣氛,又嗨了。
班長徐少慶發胖了,一哈哈笑就有雙下巴,旁邊是他老婆,他跟大家敬了一杯後去外頭接了個電話。
進來後,就站在桌邊發呆了兩秒。
有人喊,徐少慶才猛地回神,說:“告訴你們個好消息!”
“什麼?”
徐少慶:“你們猜唄?”
“行了。”
“賣什麼關子啊班長。”
“就是,快點兒啊!”
徐少慶緩緩地興奮笑出來,“咱們八中*3級的超級學神,馬上駕到了!”
許罌當即被嘴裡的香菇湯嗆了。
跟她同桌的人,有問的、有答的。
“誰啊?”
“你說是誰?”
“學霸兼學生會大佬啊。”
“顧星沉啊!”
“記得不啦?”
一時,許罌滿耳朵裡都是討論“顧星沉”的聲音。
她漸漸坐不住。
幾個月前那雨夜,他們倆算是徹底給當年莫名的分手畫上了句號。
他道了歉,她沒說原諒。
之後,再沒聯係。算是徹底完了。
所以,這麼尷尬的時刻、場合,就不要見了吧?
許罌拿起包,跟徐靜說了下,打算遁。
然而恰好這時候,大包廂門口傳來徐少慶興奮的聲音:“星沉!這兒這兒這兒!”
“……”許罌盯著門口,頭皮當即麻了一下。
包廂刹那很安靜,大家都看向門口,連徐靜都抬起臉伸長脖子。
空氣有輕微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低沉清晰。
終於,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許罌聽見身邊的女同學輕輕哇了一下。
“抱歉,飛機晚點,我來遲了。”
闊彆三月後的顧星沉。
他站在那裡,神色平靜,嗓音比少年時代更深沉清冷。
因為是冬天,他在襯衣西服外罩著純深灰色呢子大衣,很有質感,線條平順冷硬。
加上他一米八出頭的個子,許罌都被如此優質精英男的氣質,吸引得出神兩秒。
看他穿著,像是剛結束了工作趕來的。
這時,對麵副班長唐詩大著嗓門說,“許罌,星沉剛到,你等下再走嘛!”
許罌:“……”
顧星沉目光溫和平靜,看向許罌,沉默。
一些人看向許罌,紛紛挽留。
許罌不好推脫:“……倒也不是急事,那就……再坐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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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在大家好事的起哄聲中,顧星沉被安排到許罌旁邊,陳星凡的位置坐下。
當然,也隻有這兒有空位。
桌上,長大後的同學們,各自分享著自己這些年的成長經曆,少年時代的赤子之心,在這一刻又回到了身上。美好,單純。
大部分吐槽是:
“唉,你不是到我們那領導可惡心。”
“一樣。”
“你們結婚晚真好。”
“養孩子最麻煩。”
“還是高中的時候好啊。”
“上班比上學複雜多了。”
隻有許罌,一頓火鍋吃得心煩,如坐針氈。
反觀旁邊顧星沉,他倒是很正常。
彆人跟他說話,他就跟彆人聊。
謙遜,低調。不像彆的男人那樣咋呼。他情緒平穩,和他長相一樣有種純淨平和的氣質。
許罌垂臉咬著筷子,餘光一掃,就看見顧星沉的袖口——深灰色呢料下露出一線白襯衣,腕表是深藍的,白皙的手背上,有淡青色血管微微凸,纏繞。
他的手很好看,微凸的血管,有種成熟男人的性感味道。
顧星沉那麼平靜,看來,已經把一起都放下了。哪怕是現在坐在她旁邊,他也一貫如常。
許罌想著,忽然覺自己想遁的反應很搞笑,像一個人在唱一場滑稽的獨角戲。其實根本沒人在意的,好吧?
她把自己想象得太有存在感了。
思及如此,許罌就也放鬆下來,懶散地托腮,無所謂了。
突然很口渴,許罌想喝水,可卻找不到自己那杯茶去了哪兒。
找了無果,許罌支著頭也沒再找,然後過了一會兒,忽然發現手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杯茶。
許罌狐疑地掃一眼顧星沉。
他正和徐少慶說話,她隻看見男人側過去之後耳後的肌膚和發際線,還有,肩臂流暢的線條。
許罌看了一會兒他,垂下臉,捧起茶喝了一口。
蕎麥茶繞著唇舌流淌,有種獨特的觸感。
不知為何,讓許罌不可抑止地想起曾經一個午後,在學校的食堂。
少年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耐心地看她喝完珍珠奶茶。
然後,他用微涼、細膩的舌尖,舔.弄她,舌尖上奶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