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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茶業,開門大吉。
唐樓大門口,人聲鼎沸,欣欣向榮。
而東門墟的另一頭——樂壩茶業總店。
今天卻是玻璃門緊閉,隻看到裡麵影影綽綽,有人在走動。
這時,有人推開了樂壩茶業總店的大門。
門後掛的鈴鐺,鈴鈴作響。
店裡的小夥計頭也不抬地喊道:“今日唔做生意。明日再來吧。”
“全仔,你們老板呢?”來人拿手裡的報紙拍了拍櫃台。
“啊?”
全仔聞聲,猛地一抬頭,發現來人是老板的妹夫,鑫明茶業的老板張列明。
全仔趕緊站了起來,滿臉堆笑道:“明哥,老板在後麵!白馬茶業的沈老板也在!”
張列明點點頭:“好,忙你的,我自己進去找他們!”
說話間,張列明撩開門簾,徑直進了裡間。
一進去,就看到陳永攀和白馬茶業的沈融,正坐在一起喝茶呢。
茶幾上同樣放著一份報紙。
翻開的那頁,正好就是東門墟龍井辦事處更名為“春雷茶業”的啟事,以及更名慶典的時間預告。
“大佬,你們也看到今天的報紙了?”
張列明把自己手上的報紙,往桌上一丟,“真是他娘的晦氣,又讓那個杭州佬快了一步!”
“列明,坐下說。”
陳永攀抬手壓了壓,示意張列明坐下,然後問道:“你有去現場看過嗎?”
“看了,我來之前特意繞過去看了一眼。”張列明一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那番熱鬨景象,越發覺得來氣。
“張老板,喝口茶,消消氣。”沈融討好似的給張列明分了一杯茶,笑道,“我早上也派夥計去看了,不就是換了個新招牌嗎?賣的還是龍井茶,沒什麼新花樣的。”
“沒什麼新花樣!這還叫沒什麼新花樣?又是舞獅隊,又是唱歌的。我說沈融,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去杭州這麼久,鈔票倒是沒少花,屁事沒有查出來!”張列明劈頭蓋臉一頓罵,一點都不給沈融臉麵。
“張老板可冤死我了。當初,我一查到韓春雷生活的柴家塢,並不產茶葉,就立馬打電話回來彙報了啊!”
沈融辯解著,看向陳永攀,說道:“這個事情,陳副會長是知道的。他能給我證明啊!”
陳永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嗯一聲。
張列明:“查到這個有屁用!那他韓春雷的貨源呢,他跟西湖龍井產地的關係呢?還有,他來深圳開辦事處,到底有沒有西湖龍井的授權?這些,你都查到了嗎?!”
張列明越說越氣,這個姓沈的就是他娘的在磨洋工!
“哎呀,張老板,杭州產龍井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我不得一個村一個村的跑?我這一張生麵孔,到處打聽事情,人家茶農都防著我,怎麼會告訴我底細?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摸清了一些情況。摸清情況後,我可是一天都沒敢耽擱,第一時間趕回來跟陳副會長彙報了!”沈融說著說著,一臉的委屈都快溢出來了。
陳永攀見張列明把沈融擠懟得,實在是難堪得下不來台麵。
於是出聲勸說道:“好了,列明,沈老板說的唔錯。不是他辦事不力,而是那個韓春雷動作太了快。上個月,沈老板回來,就同我和段會長彙報了這個情況。隨後段會長就托人去工商局查了,誰知道剛查清楚他的問題,這個鬼滑的杭州佬就已經申請完變更了。”
“嗬嗬,去杭州查了兩個月,花了我們那麼多鈔票,才查出來!”
張列明灌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沈老板,你可以再慢一點。再慢一點,春茶都下市了!”
“好了,沈老板也不係沒有功勞,至少現在這個杭州佬,不敢再拿龍井茶辦事處做生招牌了吧?”
陳永攀擺擺手,充起和事佬,說道,“他改個招牌都搞這麼大的陣仗,不就是擔心改招牌之後,生意受到影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