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軍訓演練結束,學子們迫不及待地換下了臭烘烘的軍訓服,穿上自己的常服,但還是無法完美混入老生之中,無他,一個個被軍訓曬得和鹵蛋差不多膚色,太打眼。
但若要說意外,那也是有的,比如穀芋和薑習這二位,天生耐曬,曬了兩個星期也依舊皮膚白皙,跟樓建走在一塊兒時,差距就跟鹵蛋和水煮蛋的一樣大。
軍訓結束的時候是周五上午,下午學校就安排新生們分批次前往圖書館,領自己專業的課本。
穀芋學的是軟件工程,和薑習都不在一個學院,自然也分配不到一塊兒拿書,等他端著一大摞課本回到宿舍時,其他三個室友已經回來很久了。
將書整齊摞在書架上,穀芋拿紙巾擦擦額間細密的汗珠,坐下時胸膛還在快速起伏著。
薑習見狀,遞給他一瓶水:“喝一點。”
樓建道:“今天確實熱,早不拿書晚不拿書的,非挑了天太陽這麼大的時候。”
穀芋擰開瓶蓋,喝了小半瓶,附和起室友們說天熱的話來。
又說了幾句,樓建雙眼放光,道:“既然天氣這麼熱,明天又是咱們正式有課前的最後一個周六,要不要去鬼屋玩啊?我聽說CBD那邊有個很恐怖的,那是相當的清涼降溫。”
莊心跡第一個開口拒絕:“明天有社團活動,要和學長一起去社裡寫稿子。”
樓建便將目光看向穀芋和薑習。
穀芋對鬼屋還是心有戚戚,畢竟他昨天看個恐怖片都被嚇到了好幾次,真去了這種有真人npc的鬼屋,恐怕也隻有被嚇唬的份。
薑習並不掩飾自己的雙標,看向穀芋,詢問他的意見:“想去嗎。”
樓建:“穀芋,我們去吧,去吧?”
穀芋:“……”
麵對著樓建眼巴巴期待的目光,穀芋點點頭,答應下來。
心道大不了到時候,就抓著薑習的衣袖全程閉眼摸魚好了。
樓建組好局後,忽的收到了一條新微信,是他們街舞社的一位學姐發來的,學姐是個有腹肌的辣妹,古銅色皮膚,性格直率,相處起來很是舒服。
學姐是聽說樓建失戀了,特地來安慰的,還問他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飯。
樓建一時間被架在了兩難之地,是兄弟還是學姐?樓建一秒之內就做出了選擇,他當即對穀芋薑習道:“學姐約我吃飯,我明天去不了鬼屋了,要不你倆去,我出你們的門票錢?”
樓建見色忘義十分熟練。
甚至下一秒就打開了自己的潮男衣櫃,開始挑選明天的穿搭。
穀芋和薑習對視一眼,很是無奈:“……”
穀芋不怎麼愛出門,見組織人樓建有事,自然不打算去了:“不用,我們明天就不……”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薑習道:“芋頭,不去鬼屋了,換個地方?”
穀芋沒想到和自己一樣有著宅男屬性的薑習竟然存了出門玩耍的心思,“去哪裡?”
“開卡丁車?”薑習說著將手機遞過來,給穀芋看卡丁車的頁麵。
他知道穀芋膽小,去鬼屋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而穀芋也確實覺得比起鬼屋,卡丁車是個不錯的選擇,便答應了。
他看了卡丁車所在的位置,發現它位於江穀市的郊區,和學校有不遠的距離,打車過去價格死貴,而坐地鐵又需要換乘好幾趟,很是麻煩。
薑習見穀芋皺著眉糾結,猜出他在想什麼,當即道:“我母親給我買了車,正停在學校裡。”
穀芋聞言麵帶困惑:“我記得哥是十月份生日,現在應該還沒成年,未成年還不能考駕駛證吧?”
薑習:“我找人幫忙開。”
“好哦,要多少錢你到時候告訴我。”穀芋對於和錢有關的事情一向比較敏感,他還記得自己和薑習剛認識,就是因為薑習缺錢。
薑習從未在聊天中提過自己的家境,穀芋也就貼心地沒有詢問,生怕讓對方想起傷心事。
現在聽薑習說起自己有代步車的事,穀芋猜測近年來,薑習家中的情況應該好多了,至少是有些餘錢了。
心中不免為薑習鬆了口氣。
第二天早晨,莊心跡和樓建早早出門,穀芋和薑習則是後他們一步起來,男生的衣服款式就那幾種,故而大家的衣櫃都差不多,穀芋穿好白色短T和灰色運動中褲,這才意識到自己和薑習穿得差不多,隻是顏色不同。
薑習一身純黑,好似並不在意,隻是遞給穀芋一隻白色鴨舌帽:“戴上。”
穀芋瞥一眼陽台外的太陽,從善如流戴上帽子。
薑習除了軍訓時,一般都在腦袋上紮一個丸子頭,但今天要帶帽子,紮不了丸子頭,他便乾脆胡亂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揪,將小揪揪穿過鴨舌帽的鬆緊扣。
二人收拾好,便一起出了宿舍,往停車場去。
穀芋跟在薑習身後,視線下意識落在對方紮的小揪揪上,看著那個柔軟Q彈的小揪揪一蹦一蹦,穀芋竟是有點走神,連薑習停下了腳步都沒注意到。
對著那個揪揪直挺挺地撞了上去,鼻子結結實實地撞在了薑習堅硬的後腦勺上。
薑習忙回過頭,關切看向還在揉鼻子的穀芋:“疼嗎?”
穀芋揉著還在痛的鼻尖,甕聲甕氣:“還好。”
薑習忽的伸出手,拉住穀芋的手腕,將他蓋在鼻尖上的手移開,清淩淩的鳳眼眨也不眨地注視著穀芋的鼻尖。
穀芋被他專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適,“怎,怎麼了?”
薑習鬆開抓著他手腕的手,“沒事,先上車,用冰水敷一敷。”
“哪輛?那個白色的嗎?”穀芋並不懂車,隻認識最常見的幾個車標,看到一台覺得和自己心中薑習家境差不多的車,便以為是那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