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可不知族人們在腦補什麼,她第一次麵對這麼多人濃烈的喜歡,心裡竟有種與人打戰場時最終靠她完美配合才獲得勝利的激動與喜悅感。風溪捂了捂胸口,她的心跳的很快。
巫醫大人見了此景很高興,唇角也向上揚了揚。
風溪與大家一起抬著木頭回部落,今日外出打獵的人和負責采摘的人都回來了,他們此時全都站在外麵迎接他們
薑氏部落人數不多,加上剛出生的小崽子,滿打滿算才三十六人。
老阿母和一些不良於行的老人家,被族人們攙扶著站在人群最前麵,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也被大人們抱在懷裡,那些年紀不大隻會瘋跑的小崽子們,插在人群中,一個個向前探著頭,這是部落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景。
“哇,快看,是他們,好多樹!”當族人們看到風溪他們手中的木頭後,頓時發出震天歡呼,這些樹於他們來說,將來可是等同食物一樣重要,大洪水後沒多久便是冬季,他們要收集食物就沒空收集木柴,往年他們之中都會有凍死的,現在有了這麼多木頭,他們就多了份保障。
族人們知道溪總乾不靠譜的事,但她這次的不靠譜,卻讓所有人都非常滿意,他們如今不會再覺得風溪不靠譜了,反而覺得她比薑灣好太多,為大家做的都是實事。
“阿溪,做的好。”老阿母對她慈愛笑了笑。
風溪不好意思,紅著臉道:“這樹不是我一個人伐的,都是大家的功勞。”
看她又在害羞,族人們都發出善意笑聲。一旁的古山與新來的石氏兄弟,卻被這樣的風溪深深吸引了。怎麼說呢,這姑娘真漂亮,他們說不出她到底哪裡漂亮,隻知她一站在那,那裡就亮了。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阿母!”阿落興奮地從人群中跑出來,像隻歸巣小獸衝進風溪懷裡。
他揚起小臉對風溪道:“阿母,你好厲害,燒了這麼多樹,現在有樹了,你今天會做床麼?”
阿落並不知那些樹木對部落的意義,他隻記得風溪說要做床,做睡在上麵很舒服的床。他想他阿母之前教阿溏姨她們編了草席,得到許多人的誇獎,如今有了木頭,又可以教大家做床,還是當著全部落人的麵教,那是不是全部落所有人都會誇他阿母?他聽彆人誇他阿母好就開心無比,比喝了蜂蜜比吃了一頓飽飯還開心!
風溪微愣,她之前有對阿落說過,會給他做一張床,睡上麵比睡乾草舒服,小孩子聽了就記住了,他看到這麼多樹,就以為是要給他做床了吧?風溪覺得不能辜負兒子期望,便轉頭去看巫醫大人,“巫,我能先要些木頭來做個床麼?”
“床怎麼做?”巫醫大人也很有興趣。
沒有開木板的好方法,風溪隻好選最簡陋的捆紮法,她說:“把粗細大小一樣的木頭堆在一起,防止木頭滾動,可在兩邊楔幾根木樁固定,堆好木頭後在上麵鋪草席,這樣可以防潮也可以避蛇蟲。”
眾人沒太聽懂,讓她給做示範,風溪便指揮著男人們幫她做個床。為了方便搬動木頭,風溪將她家的小帳篷暫時拆了,當一根根木頭被整齊碼放到比膝蓋高一點的木樁欄裡,當風溪將三張大草席鋪在上麵後,那床看著一下子就變的很柔軟了,眾人眼睛爆亮,都想過去坐一坐。
巫醫大人在此,當然是由他先試,當他輕鬆坐在床上後,老人家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床沿,“這個高度,坐下很輕鬆,站起來也不費勁,草席也軟,我看睡在上麵不僅可以防蛇蟲,還可以不受地涼。”他又用手掌按了按極富彈性的三層草席,臉上全是滿意與喜歡。
床這東西實在是稀罕物,黑山這片最富裕的部落,裡麵地位最高的人,也不過是在地上鋪一塊大齒虎的皮,冬季乾燥還好,到夏季雨水多時,再珍貴的獸皮也會發潮發黴。
古山與另兩名石氏人,也想湊上前仔細看看,他們覺得風溪這個床太稀奇了,看上去隻是幾根木頭堆在一起,就有薑氏巫說的那麼好?
巫醫大人看族人們雀雀欲試都想試試這床,便站起身來與溪道:“一會兒,你來你阿母的帳子。”這是有重要事要與風溪談的意思。
風溪顧不上族人們全想“爬”她的床,馬上點點頭回道:“好的,巫。”
待巫醫離開,古山抓緊時間忙上前一步大聲道:“美麗的溪,我很強壯,我也很會捕獵,願意與你一起,做你的長戶,請你接受我吧。”
風溪被他嚇一跳,沒第一時間回應,阿落卻先不乾了,他撲上來推了古山一把,大叫道:“不行,我有阿父了,不要你!”
古山以前走婚有過孩子,但都不靠他養,他對小孩子說不上有多喜歡,說起話來沒有顧忌阿落感情,他道:“你阿父已經離開了,如果我能成為你阿母的長戶,今後會像養親小崽兒一樣養你的。”
“哇。”阿落頓時大哭起來,回身撲抱住風溪,“阿母,咱們不要他,阿落已經長大了,可以幫你乾活了,如果……如果你還要找長戶,那咱們還要阿父好不好?”
風溪心疼壞了,忙拒絕了古山,拉著阿落輕聲勸哄著:“阿落不哭了,阿母不找長戶,就咱們兩個一起過。”阿落好不容易接受了風起離開的事實,這個古山真討厭,沒事又招惹她的小可憐,她好不容易才給哄高興的,這下這小少年又要鬱悶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