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似笑非笑道:“你這麼瘦,肚子又癟,不像能吃飽的。”她說著又抽出一支小木箭,在雲莫一臉驚恐下,對著他又射了一箭。
小箭隻有小手指粗細,雖說不致命,紮進皮肉也是挺疼的。
雲莫大聲哀嚎著,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薑氏女雖漂亮,卻比黑腹蟒還凶殘,真是惹不起啊!
溪抽出第三支小箭,認認真真填裝進小吹箭筒。
“哎呀,我說,我說還不行麼!”雲莫揉揉被紮出血點的大腿,一臉生無可戀,他最後還是屈服在溪的淫威之下了。
雲氏這次沒換到鹽,食物儲藏不夠,又遇到洪水、獸潮和蟲潮,死了幾個人。為了度日,他們將死者當作糧食儲備,卻因食用腐肉,不小心染了熱病,又死了一批。
雲莫:“族中孩子越來越少,我們的老阿母覺得這樣不行,派出阿霞和阿霏,讓她們帶人去附近抓兩腳羊。阿霏和阿霞私下比試,她們定下誰抓的兩腳羊多,誰就是下任雲氏族長。”
也就是說雲霞想借著天災偷襲薑氏部落不光是為了私仇,還有一部分是為了和人爭奪權力!
原始人不簡單,能吃飽肚子的,都會動歪心思!
溪壓下怒火繼續問他:“你們雲氏現在還有多少人?是不是都吃過人肉?”
雲莫忙搖頭,特彆誠懇道:“不不不,我沒吃過,真的,我餓了會去挖土龍蟲吃,還會扒一些樹皮來啃。”
風起一腳踹過去,怒道:“沒問你,問你們雲氏其他人!”
雲莫也不敢躲,挨了一腳後,老老實實回道:“還有兩個十人再加八個人,另有十個再加七個女人,他們都吃過人肉的。”
溪與風起對視一眼,風起轉身將雲莫押去與雲氏奴隸關一起。
再回來,他與溪一起去見了老阿母。
這次參加會議的除了老阿母、巫醫大人,還有蒲叔、勇叔、石青狼,當他們聽完溪的講述後,都十分氣憤,石青狼甚至還建議老阿母出兵,趁機殺雲氏一個措手不及,如果再放任他們下去,他們一定還會找薑氏麻煩。
風起也道:“雲氏有打火石,和咱們的薑一樣,他們獨有。雲氏是大部落,人死了,獸皮還在,冬季快到了,咱們不去攻打他們,其他部落得知他們遭災後也會去攻打的。”
巫醫大人點頭:“的確是這樣。古氏人住他們附近,很了解雲氏部落情況,派人去聯絡一下古氏部落和有崇氏部落,咱們薑氏人少,不宜派出所有青壯,最好能和他們一起行動。”
溪緊了緊交握的雙手,心情說不出的滋味。
她穿過來,如果開始是角色扮演遊戲,那麼如今就是策略遊戲中的資源爭奪戰。大洪水過後,冬季沒多久就會到來,天災嚇跑了小動物,蟲潮啃光了植被,想要生存下去隻有掠奪。再者,要不是雲霞一再挑釁他們薑氏,他們也不會想要發動部族戰爭的。
“那就讓森與石漢走一趟古氏和有崇氏吧。”老阿母最後決定道。
兩日後,森與石漢趕了回來,他們帶來了好消息,古氏和有崇氏願意與薑氏一起攻打雲氏。
“他們兩族一共出動兩個十人加八個女人,都聚到龍牙嶺西側了,就等咱們的人到場,然後可以連夜向雲氏發動進攻。”森先喝了碗水,才喘勻氣息。
“咱們最少也要派出十人才行啊!”老阿母為難了,薑氏部族之前捕獲了雲氏人,如果將族中青壯男人都派出去,誰來看那些雲氏奴隸呢?
溪看出老阿母的擔憂,從隨身獸皮包裡掏出那瓶曼陀羅花汁,“阿母,彆擔心,咱們可以麻暈那些雲氏人。”
老阿母與巫醫大人對視一眼,巫醫大人表情詭異,過了一會兒才道:“等明年開春,咱們多種些大喇叭花吧。”
事情定下,老阿母命風起立即帶隊出征,薑牙拿著花汁去麻暈雲氏奴隸,另三名交換回來的奴隸被風起帶上了。
部落裡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小崽子們也知道有大事要發生,沒再向往常那樣追跑打鬨。
部落之間的戰爭,彆看人們使用的武器隻有大棒、石器和骨器,他們凶殘起來簡直與凶獸無異。
看他們往日裡捕捉回來的獵物就知道了,不管是長牙豬還是長角羊,哪個不是被砸爆了頭就是身上好多血孔。
溪不願想這些,她決定到山下去看看大水退乾淨沒,順便再找找有沒有其他食物可吃。
薑溏她們也是沒事找事做,都怕一停下來就忍不住擔心外出的男人們。
大洪水季總在下雨,黑山多處發生過泥石流,溪趟過一層淺水,來到一處滾石堆旁,想看看石頭下有沒有大螃蟹。當她掀開石塊後,映入眼簾的是黃色的濕膠泥。
“咦?原來這裡有膠泥啊!”溪驚喜道。
大洪水季,他們在山洞裡做過兩張簡易木床,她就想著可以用膠泥做火炕來著。勇叔和蒲叔每次外出都會留意尋找,也拿回好多土石塊給她看,可都不是她所要的膠泥。
大雨衝塌了山坡,也衝出了膠泥,正好給她得了便宜,趁這兩天天氣好,她可以多做一些土坯。
她奔回去找人幫忙挖泥,又讓留守的薑牙等人扛來筆直的木頭,做成簡易模具。當她靜下心後,工作效率提高不少,當天做出很多膠泥土坯,足夠族人們搭火炕了。
次日,她早早起來,往土坯上淋水,防止它們被太陽暴曬後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