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叔阿姨們看好戲的臉,阿落覺得頭有些疼,可小夥伴們熱情高漲,他並不好直接認輸。
阿落對學習寫文字並不抵觸,但他隻想在夜裡,和阿母與小澤並肩躺床上學習,這樣,沒一會兒他就可以睡著了,而且睡得非常好。
當然了,他知道學習文字的用途很大,但是那些方塊字真是太難了,如今他會畫一些字符,讓小花他們記住後,他們之間也是能傳送一些意思的。
可他阿母要求很高,不僅要會讀寫,還要明白其中意思,就比如“從山城去龍牙嶺”,阿落會先畫兩個小山頭,然後用箭頭指過去,他阿母非讓他把這段話全都寫出來。
這次,他阿母可能是真生氣了,叫牙小叔岩小叔他們過來,她一定是早有了什麼安排。
果不其然,比試開始後,阿落和小花騎著綠皮小龍準備圍堵牙小叔,他阿母立刻抽出一塊寫了方塊字的木牌,對著牙小叔一晃,牙小叔點頭,急退回岩小叔身後,同時對著小皮吹了個口哨。
小皮是牙小叔養大的,當然會聽他的話,它馬上停下進攻的腳步。
他阿母又抽出另一塊方塊字牌,岩小叔看到後,轉身奔向他們小崽子們的後方,直接擒住了小虎,他身邊的小花馬上去營救,正好將他和小綠留在前方。
他阿母這時舉起第三個字牌,隻見牙小叔和另一名康小叔同時向他這邊衝來……
阿落被抓住了,其他小崽子沒了阿落指揮,完全是一盤散沙,不一會兒就被岩小叔逐個擊破。
阿落無力歎了口氣。
溪被他垂頭喪氣地樣子逗笑了,“怎麼了阿落,失敗一次就灰心了?”
阿落搖搖頭,好奇問道:“阿母,你舉的那個木牌子上寫的是什麼?為何牙小叔他們看到就變換了攻擊招式?”
溪拍拍他的頭:“打仗也需要有個能縱觀全局的人,當我看到你們一起衝過來,當然會讓你牙小叔避開,第一個木牌上寫的是一個撤字;兩方人數懸殊,你們還有綠皮小龍助陣,想要擊退你們,牙他們隻能逐一擊破,第二個木牌上寫著一個散字;這最後的木牌上寫著團字,意思是要讓他們準備合圍,而你是他們的隊長,你又正好落單,他們當然先要抓你。”
小崽子們圍過來認真聽著,他們一一發出驚呼。
大人們,由其是有作戰經曆的男人們,聽到溪的解釋後,一下子都恍然大悟了。他們所有戰鬥經驗來源於打獵,根本沒有人在場外指揮,他們就算做出合圍和誘敵深入,那也是下意識的反應。
“縱觀全局的人!”風起聽完溪的話若有所思。
“阿母,隻能學寫字才能會這些麼?”阿落很聰明,一下子就抓到了關鍵點,“阿母,如果我用不同樹枝來代替那些方塊字呢?比如我用矮樹的彎彎樹枝代表撤退,用青竹樹細杆代表進攻,再用柳條編個圓環代表合圍呢?”
“你麻煩不麻煩,一下子帶這麼多東西!”溪被他打敗了,隻好耐心解釋道:“其實在作戰時根本看不到木牌上的字,人們最常用是戰鼓和旗語。”
“戰鼓,旗語?”阿落對這些最是喜歡。
溪:“戰鼓就是咱們從姚氏人那裡繳獲來的大鼓,我不多說。至於旗語,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不同顏色的旗子代表不同兵種,旗舉擊鼓進攻,旗子收緊鼓停是待命,旗子揮動時敲打銅鑼是收兵撤退。”
“阿母阿母,什麼是不同兵種?什麼又是銅鑼呀?”阿落不太懂溪所講的,但他覺得學會了那個就會好厲害。
溪捂臉,她要怎麼解釋?
想了想道:“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會將這些一一寫出來,你們自己看吧。”
阿落也捂了下臉:“阿母,你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讓我們學習寫字吧!”
風起過來拍了他頭一下,“學會寫字,就能將你會的知識刻在木牌和石壁上,做為傳承傳給下一代,你難道不願把你的經驗傳授給其他人?”
傳承是氏族發展下去的根本,學會寫字就能將傳承一直留下!
站在人群外的老阿母聽到後,激動得大叫道:“溪,學寫字,我也要學寫字,我要將薑氏的故事全都留給後人看!”
跟在老阿母身邊的石青狼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他道:“我也要學寫字,我們石氏,要傳承下去,不能消失!”
全山城人為之一振,由其是有崇羽和妃茉莉,甚至是委氏族長和古山等人,他們都想學習寫字,想要為自己的氏族留下點什麼。
溪點頭,“好啊,那就大家一起學。”
她之前還覺得小孩子接受新東西會快些,沒想到小孩子是最不喜歡學習的人。如今好了,有老阿母帶頭,其他氏族人也跟著響應,不想學習的小崽子們就被自家阿母擰了耳朵。
這個大洪水季,山城人迎來學習高峰。
某日,勇叔突然衝進山洞喊道:“啊,不好了不好了!族長呢,族長在哪兒?”
古山指了指上層小溶洞:“剛才我看到溪族長與風起一起去上麵了。”